如果喬嶼澤假裝不在乎黎以念,他們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笃定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可是現在,他直言不諱他對這個女人還有感情,卻也擺明不會因為這份感情就有所退縮。
兩人不由自主的就信了,因為這也是他們會做出的選擇。不是沒有感情,隻是感情永遠比不上利益。
隻是這樣一來,就算他們要對付黎以念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甘心。”喬晏森忽然冷笑,“他是不是真的不肯退縮,總要試了才知道。”
喬雁妮卻不贊同:“沒這個必要,眼下的重點是阻止他跟雲家小姐聯姻。黎以念這個棋子先放着也沒什麼損失。”
喬晏森想了想,隻好點頭:“也是。”
喬嶼澤依然坐在沙發上,手裡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隔着青白的煙霧,他看到不遠處的兄姐似乎已經達成了一緻意見。
這兩人暫時應該顧不上去找黎以念的麻煩了。
他淡淡一笑,垂下眼眸斂去了眼底晦澀的光芒,把香煙撚滅。
……
轉眼時間又過去一個多月。
五年一度的大選正式拉開了序幕,目前國内幾乎所有的媒體――無論是傳統的媒體還是社交媒體,關注點都在兩位總統候選人――即原總統唐書旭和另一位候選人江煜的身上。
江煜是目前工黨的領袖,也是現任國安部的部長,相比較唐書旭,他上鏡的次數實在不多,民衆對他的了解也有限,但是當這個男人以候選人的姿态橫空出世的時候,就立刻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無他,實在是這個男人流露出來的強韌和剛正不阿的氣質不由自主的就讓人心生信任,更何況他是如此的英俊,挺拔的身姿像是任何事都不會讓他倒下。
這位候選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連娛樂新聞都沒太多人關注了,不過豐喬集團的四少喬嶼澤和雲時集團的大小姐雲曼琦頻頻約會的新聞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衆人都感慨,這位四少這幾年制造的绯聞可真不少,甚至還做過對黎以念公開表白的浪漫之舉,可是也沒見哪個女明星成功上位。原本大家以為這是他的花心作祟,可現在看來,根本上還是因為這位少爺很清楚什麼叫門當戶對和強強聯合,恐怕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娶女明星。
哪怕身在歐洲,黎以念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個新聞。
彼時她的心裡幾乎沒有什麼感覺,隻有心湖淺淺的掀起了一層漣漪,但也很快就消弭于無形。
真好,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結果嗎?她和雲家小姐沒什麼接觸,但是從媒體偷拍的照片來看,雲曼琦是個身材窈窕的女人,喬嶼澤應該會喜歡她的。
她淡淡一笑,關閉了新聞頁面,正好出租車把她載到了目的地。
她下車,大步往不遠處的醫院走去。她好不容易預約到醫生,并不敢遲到。
然而她走進會診室的時候,卻狠狠的吃了一驚。
醫生分明是亞洲人,不僅如此,黎以念甚至認識他。
他們曾經約會過一次,隻可惜被喬嶼澤攪亂了。
不僅黎以念記得,這個男人顯然也記得。
他擡起頭看到她,立刻綻開了笑容,眼底壓抑着幾分興奮和局促。
“來了?快坐吧。”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我等了你很久。”
“你就是麥迪遜醫生?”黎以念不禁擰眉。
“是,這是我的英文名。”男人看着她,眼裡流露出期待,“你記得我,對嗎?”
黎以念咬了一下唇,走到他的面前坐下,輕輕颔首:“沒錯,而且我記得你的中文名是秦宏宇。”
“沒錯,是我!”秦宏宇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我以為你最多覺得我眼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目前在這裡進修,也順便在醫院挂職,你的預約申請,我是從同事那裡搶來的!”
黎以念咬了一下唇:“可是我記得你是外科醫生。”
“……對,我在這裡進修婦科。”秦宏宇的臉色微微泛紅,“我想,或許我能幫到你。……對不起,我侵犯了你的隐私。”
說着,他的語氣變得有些頹喪,似乎很怕她生氣。
黎以念并沒有生氣,隻是覺得無奈。
她認識秦宏宇的那天,就是去醫院看婦科,因為當年的那場意外,她的生理期常常紊亂。
顯然秦宏宇查看了他的檔案。
黎以念甚至懷疑,他申請調到歐洲來進修也是因為她。畢竟她在這裡學習并不是什麼秘密。
當時她隻是一時的興起,卻沒想到她對這個男人産生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秦醫生,你這是何必?”她苦笑了一聲。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何況醫生的職責都是一樣的,科室對我而言并沒什麼區别……隻要你不生我的氣就好。”男人小心翼翼的解釋。
黎以念沉默了幾秒,擡起眼睛看着她:“既然你查看了我的檔案,應該也知道我的情況,對嗎?”
秦宏宇雙手攥緊,他點頭,神色流露出一抹憤怒:“是不是喬嶼澤?這個不負責任的……”
“不是。”黎以念打斷了他的話,“忘了告訴你,我的感情狀況很複雜,我不僅有喬嶼澤這個前任,我還結過一次婚。”
秦宏宇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沒關系……不,我是說,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過去經曆的什麼,都不影響我對你的……雖然我知道你并不在乎。”
黎以念看着男人局促不安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你說你能幫到我,是真的嗎?”她淡淡的開口。
“是的。”秦宏宇立刻松了口氣,“我一定可以治好你!”
“治不好也沒關系,我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黎以念看着他,淺淺一笑,“開始吧。”
秦宏宇按捺住狂跳的心髒,匆匆點頭。
檢查的項目并不複雜,一些相對私密的檢查,秦宏宇請了女助手幫忙。
結果出來以後,他的神色卻頗為凝重。
“當年……你是不是去了什麼不入流的小診所?否則的話,醫生的手法怎麼會這麼粗暴,簡直像是故意要害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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