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說着苦笑,“那天段小哥給她收拾了兩個行李箱送過來,但是下午她走的時候,隻帶了一個行李箱,連車子都提前叫好了,我也不可能真的不讓她走啊……”
江煜越聽,臉色越沉。
他抿緊了唇,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還有這份心機,他果然是小看她了。
“知道她搬到哪裡去了嗎?”他把心頭的怒意壓了下去,沉聲問道。
“我派了司機跟着,但是司機說他跟丢了……景小姐防着呢。”陳姐咳了一聲,“好在明天上午景小姐要去參加面試,面試的地址您肯定是知道的。”
江煜忽然挑了一下眉:“明天一大早我就要離開京城。所以我今晚才特意提前回來,想跟她見上一面。她肯定是知曉了我的行程,才特意選在今天下午行動。”
陳姐頓時無話可說。
這幾天她和景桐相處下來,其實還蠻喜歡這個性格直爽的姑娘,實話說她覺得景桐和江煜挺般配的,但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姑娘,居然還有這麼一份心機?
江煜卻轉了話題:“有宵夜嗎?”
“有。”陳姐立刻去廚房做準備。
江煜先上了二樓,來到景桐住的那間客房。果然,房間裡凡是屬于這個女人的東西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江煜的心底湧起了一股晦澀的情緒。
他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對他還是有幾分好感的,但事實證明,他可能真的自作多情了。
……
另一邊,景桐躺在自己租下的房子裡,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爽。
這個時間,江煜可能已經知道她搬走的消息了吧?哼哼,他一定想不到她早已洞悉了他的打算。
雖然在江宅住的很爽,但是她和江煜名不正言不順,怎麼可能一直住着不走,那不是給了這個男人對她肆意妄為的機會?
她還是很有尊嚴的好伐。
隻可惜她預算有限,隻能租一個單間,可能隻有江宅一間客房的洗手間大。
但至少不必擔心某個男人突然襲擊不是。
她安安心心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早的出發,坐地鐵去參加面試。
面試也很順利,有江煜的推薦在前,她筆試第一的成績在後,哪怕她表現不怎麼樣都能被錄用,何況她的表現并不差。
景桐帶着錄取通知喜滋滋的走出了外交部的大樓,準備去地鐵站,然而走到一半,卻被人堵住了去路。
竟然是段哲。
“景小姐。”段哲賠着笑,“那個,你去哪?我送你呗。”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哈。”景桐看到段哲,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她笑眯眯的道,“段小哥,我知道你是奉命來堵我的,我也不為難你,你回去就跟江煜說,我對你動手動腳,你實在攔不住我。這樣說,他不會怪你的哈。”
段哲苦笑。
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景小姐,部長不是不讓您搬出去住,隻是您的身份畢竟特殊,他很擔心您的安危。”段哲苦口婆心,“至少讓我知道您住哪,我也好做安排。”
“還是算了吧。”景桐一口回絕,“我一個貪一污犯的女兒,誰會閑的沒事幹要我的小命啊!相反,萬一讓别人知道你們部長正在追求我,我倒是真的有可能小命不保。”
段哲一聽,竟然無法反駁。
“可是您都在江宅住了那麼些天,您和部長是什麼關系……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您這個時候撇清也沒用啊。”他隻好繼續賠笑,“您就别跟部長賭氣了。”
“你以為我在跟他賭氣?”景桐搖頭歎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你不懂啊。”
段哲嘴角抽搐。
“其實就算我不說,你也遲早能查到我的住址。我隻是想讓你們部長明白我的态度。”景桐冷笑了一聲,“你回去轉告他,想追求人呢,就正經拿出追求人的态度,我别的優點沒有,骨氣還是有的。他對我的幫助我都銘記于心,有機會我會報答他的,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有理由管我,讓他搞清楚,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說完,她轉身就走。
段哲當然不可能硬攔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景桐離開的背影。
他想了想,隻能轉身走進外交部的大樓。景小姐既然被錄用,那麼外交部那裡肯定有她的地址吧……
……
景桐過了足足一個星期的安心日子。她下個月初才入職,因此這些天基本都窩在家裡看資料,偶爾接一些翻譯的工作維持生計。
她租住的地方是一個很老的居民區,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但人員構成簡單,比較安全,配套也成熟。小區外就有個菜市場,景桐每天早早出去買菜,學着大爺大媽們砍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雖然她手藝不怎麼樣,但自己做的飯菜,至少能保證食材新鮮。隻是有時候她難免會想起在江宅吃的美味,不過這并不會動搖她的決心。
這天清晨,她打算去菜市,剛走到小區門口,眼角就瞄到了一輛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豪車。
她的眼皮頓時跳了跳。
果然,沒多久段哲就下車,走到她面前,小聲說:“景小姐,請問您今天有空嗎。”
“沒空,我還要買菜。”景桐理直氣壯的晃了晃手裡的菜籃子。
段哲眼角一抽。
這位景小姐,當真是豪奢的生活過得,普通的生活也過得,倒也是個人才。
“景小姐,部長這會正在軍事學院,就是你們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他說,這是一個約會,希望您可以賞臉,中午他會在您最喜歡的餐廳請您吃飯。”他咳了一聲,“部長還說,他本該提前跟您約定時間,但是他行程太滿,今天上午的行程是臨時改到軍事學院的,碰巧适合約會,所以才貿然提出這個邀約,并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所以……”
景桐驚訝的挑眉:“這是他的原話?”
段哲毫不心虛的點頭:“是!”
“難得,他也會說出這麼謙卑的話?是你給他做了修飾和美化吧。”景桐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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