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失憶了一遭,連性格都變了麼。
以前,多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毫無波動。
除了對她。
現在一個略有姿色的護士都讓他惦記上了?
楚微瀾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心,隻是心裡有一團火不斷的往上蹿,讓她恨不得砸點東西才痛快!
“我當然不至于那麼急色。”男人似笑非笑,“不過,有些事還是不妨礙的。難道你不允許麼?“
說着,他把玩着手裡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像是在暗示她什麼。
“不行!”楚微瀾面無表情,“你現在身體不方便,萬一你情難自禁,傷口崩裂了怎麼辦?以防萬一,你最好還是離女人遠一點。”
“這點定力我還是有的。”男人慢悠悠的說着。
“沒有,你定力很差。”楚微瀾的語氣不容反駁,“這點,我最有發言權!”
她已經一掃剛才的脆弱悲傷,變得咄咄逼人,臉上也浮起了憤怒的紅暈。
季衍铮深邃暗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過了許久,他才蓦地一笑:“可是我養傷期間,總得有人照顧我。我可不想整天對着一個大老爺們。”
楚微瀾無言以對。
她的唇瓣幾次張合,終究還是把“我來照顧你”幾個字咽了下去。
她如何不願意呢?可是,老爺子不會允許。何況,她連離婚協議書都簽了,又以什麼身份來照顧他?
“讓秀姐照顧你。”楚微瀾說,“她是你的管家,也熟悉你的喜好,她來照顧你最合适不過。”
季衍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微微颔首:“不過還是勞駕把護士叫進來,放心,我不會做别的。”
說完,他又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作為前妻,你對我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
楚微瀾臉上發燙,咬了咬牙,推開門走了出去,第一時間去找照顧季衍铮的護士。
護士很年輕,也的确頗有幾分姿色,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楚微瀾不禁咬牙。雖然她覺得季衍铮不至于那麼不挑食,但是,這個男人失憶了,他忘記了所有的事,也忘了許韶卿給他帶來的陰影,這就意味着,他對女人不會像以前那樣排斥和警惕了……
護士被楚微瀾冷冷的目光看着有些膽戰心驚。
楚微瀾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所有酸澀和嫉妒,沉聲說:“季先生讓你進去。”
護士趕緊站起來,和季老爺子示意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楚微瀾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季老爺子看向她:“怎麼樣?”
楚微瀾睫毛輕顫,低低的說:“他已經簽了,您放心。”
“那就好。”老爺子拄着拐杖站起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楚小姐,你好好保重,如果需要幫助,可以給我打電話。”
楚微瀾勉強一笑,沒有說話,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聽到聲音的謝思绮從某間休息室裡走出來,在她的面前站定。
“你不是說,衍铮很愛你麼。”謝思绮臉上帶着諷刺的笑,“現在呢。”
楚微瀾頓住腳步。
“沒錯,他忘了我,但是既然他能愛上我一次,就能愛上我第二次。”楚微瀾平靜的看着她。
這不是她的虛張聲勢,這是支撐着她走下去的底氣。雖然目前看來,季衍铮有往風流方向發展的趨勢,但……總歸在他的眼裡,她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或許她隻能拿這一點來安慰自己了。
“呵,你以為你還有接近他的機會?”謝思绮神色輕蔑。
“謝小姐。”楚微瀾忽然沖她一笑,“想必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會刺傷衍铮吧?”
“因為你是精神病。”謝思绮冷笑。
“對啊,既然如此,你就該離我這個精神病患遠一點。”楚微瀾微微歪頭,“我發起瘋來,連衍铮都刺傷了,你覺得我會對你手下留情麼?”
謝思绮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楚微瀾對着她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還輕輕舔了一下唇。
謝思绮果然被吓到了,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你……你别過來!”
看着謝思绮這副色厲内荏的模樣,楚微瀾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收回目光,舉步走到電梯裡。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脫力一般靠在牆壁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悲傷至極的笑容。
……
病房裡,護士微笑着走到病床邊:“季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季衍铮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姓什麼?”
護士臉色一紅:“我姓陳。”
“小陳。”男人語氣低沉而優雅,“麻煩給我倒杯水。”
小陳護士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眼冒紅心。
靜安醫院接待的病人多是權貴,所以,能在這裡工作的護士都很專業,至少不會看到權貴就撲上去,可是,如果病人不但是權貴中的權貴,還英俊帥氣,魅力驚人,再有職業素養的人,也難免心動。
何況季先生還主動問她姓什麼。
小陳轉身去倒水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老爺子和靳叔也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協議書簽好了?拿給我吧,我拿去公證。”老爺子說着,“你放心,就算你結果一次婚,陽城的名門淑女還是任由你挑選。”
季衍铮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小陳護士也在這個時候把水杯遞了過來。
男人伸手接過,深邃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嗓音更是低沉動人:“多謝,這幾天都要麻煩你了。”
小陳被男人撩的手腳發軟,結果手裡的杯子也不知怎麼沒拿穩,杯子裡的溫水悉數傾倒在男人的身上。
“啊!”她驚的臉色發白,“季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來,老爺子正吃驚于季衍铮竟然開始撩一個小護士,激動的想這小子是不是轉性了,誰知道這小妞這麼不頂用。
“怎麼這麼不小心。”老爺子語氣不悅,神色擔憂,“是溫水吧?有沒有濺到傷口。”
“是溫水,爺爺您别擔心。”季衍铮說着,忽然遺憾的啧了一聲,“就是可惜這份協議書,簽名被水泡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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