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桐本能的警惕:“去哪?”
江煜并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擰開了水杯,仰頭喝水。
剛才的打鬥并不算激烈,但出汗是不可避免的,景桐眼睜睜的看着一串汗水順着男人線條深刻流暢的側臉滑下來,在他下巴的位置彙聚,然後從喉結滑到了脖子的位置,最後順着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沒入他的衣服中。
因為在陽光下,那些汗珠反射着光,讓景桐幾乎有些暈眩。
這個畫面簡直犯規……她暈暈乎乎的想着。
等江煜放下水杯,黑眸看向她的時候,她才猛的回神。
她愈發心虛,眼神四處亂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去哪?”
江煜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勾了勾,似乎了然了什麼,不過他并沒有揭穿她,而是指了指某個方向:“射擊館。當初你不是纏着我讓我教你學射擊麼?”
景桐心念一動,卻還要反駁:“我對射擊又不感興趣。當初纏着你,隻是為了多跟你相處。現在我可沒這個想法。”
“嗯,是我想制造跟你相處的機會。”他挑了挑眉,“那麼,你願意賞臉嗎?”
景桐莫名有些臉熱,她張了張嘴巴,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來都來了,不玩一把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江煜的眉眼裡就帶了幾分了然的笑,不過在景桐惱羞成怒之前,他已經率先往射擊館的方向走去:“走吧。”
景桐哼了一聲,跟上他的腳步,江煜放慢了腳步配合她的速度,兩人很快就并排了,段哲跟在兩人的身後。
“看那裡。”江煜忽然用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你當初就喜歡從那個地方翻進來。”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景桐愣了一下,随即惱火,“那是我的黑曆史!你不許再提!”
黑曆史麼。
江煜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聲音低沉微啞:“我當然記得。每次你過來找我,我都會被隊友打趣,想忘記也難。”
“那還真是對不住你了哈。”景桐幹巴巴的說着。
“但事實上,那是我迄今為止最難忘的經曆。”江煜頓了頓,“我沒有姐妹,所以我一度以為,年輕的女孩子都是你這個樣子的。那麼的……積極。”
“你不如直接說不要臉。”景桐沒好氣。
“不是。”江煜認真的反駁,他想了想又說道,“應該是熱情又鮮活。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所以隻能不搭理你。我以為你很快就會放棄。”
景桐聽的愕然,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男人剖白他當初的心理。
她下意識的側首,不料江煜也剛好看向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男人漆黑的瞳仁仿佛有異樣的情愫在湧動。
景桐情不自禁的咳了一聲,擡了擡下巴說道,“所以,你覺得你太無趣了,配不上我,所以才對我不理不睬的?”
他竟然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表示認可:“我認為是這樣。”
景桐一時間都不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在開玩笑。
她哼了一聲:“所以,你現在怎麼又覺得你能配得上我了?”
“大概是因為,我很快就要成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男人了。”他從容的回答。
景桐怒:“不要臉!結果還沒出來呢!”
她還以為這個男人真的醒悟了,竟然知道放低姿态了,合着他骨子裡還是那麼的自大且自戀。
江煜卻勾起了唇角,極其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臂:“這邊。”
男人手心的熱度隔着袖子傳遞到她的手臂上,景桐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最後還是沒有掙脫。
這個男人狡猾的很,他要是敢握她的手,她肯定當場甩開了。
好在等他們進入射擊館以後,男人就立刻松開了她。
非常的有分寸,非常的紳士。
但是那股熱意忽然離開,景桐竟然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失落。
她暗自唾棄自己,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射擊這件事上。
“我也是玩過槍的。”她看着牆上琳琅滿目的手槍制式,輕哼一聲,“當初你不帶我玩,可有的是人帶我玩。”
江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哦,那現在那些人呢?”
“……那是因為我沒聯系他們!”景桐很惱火。
“沒關系,現在我帶你玩。”男人說着,甚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眼看着女人又要炸毛,他及時的指了指牆上的各式手槍:“看看喜歡哪個?”
景桐撫平自己的頭發,頭也不擡,“就那個92式吧。”
“你隻玩過這種槍?”
“……江煜你話真多啊!”景桐惱了,“也就我耐心好,換别的姑娘早就不想搭理你了。”
媽蛋這個鋼鐵直男!懂不懂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江煜勾了勾唇角,從善如流的認錯:“抱歉。既然92式你玩過,不如今天換一種吧。試試M9怎麼樣?”
景桐矜持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段哲立刻跑過去取回手槍和射擊用的裝備,江煜先給自己裝備好,然後給景桐戴上手套。
景桐撇了撇嘴,沒反對。
裝備好以後,男人把槍握在手裡的時候,氣質一下子就變了,他神色冷冽,舉槍對準不遠處的靶子,大概隻用了一秒的時間瞄準,就“砰砰砰”連續三發射了出去。
景桐聽到了連續三次“十環”的電子音,一開始她還以為這個電子音出故障了,随後她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次次正中紅心。
“怎麼可能?”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男人作弊了吧!連續三次正中紅心不算什麼,但是他瞄準都不帶瞄準一下的,這也太可怕了。這意味着實戰中他也幾乎能百發百中。
江煜的頭号迷弟段哲已經興奮的開口了:“當然不是!景小姐,你不知道我們部長一向有槍神之稱嗎?軍事學院射擊課程的記錄就是部長保持的呢!”
景桐鼓了鼓腮幫子,沒說話。江煜已經摘下了護目鏡,略一挑眉,黑眸落在她的身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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