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勝半點
紅袖這才硬着頭皮打開了色筒。
衆人發出一陣抽氣聲,異口同聲喊道:“四五六,大!”
“運氣太好了吧?”
“不愧是鳳爺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紅袖紅着臉,幾乎不敢看甚爺。
反倒是甚爺,一臉雲淡風輕,笑容可掬,問:“鳳爺,還要玩嗎?我正好也技癢,由我來陪您玩一把?”
其實此時聰明的做法,自然是拒絕他,這樣容初不僅将輸掉的都赢回來了,反而赢了四十萬兩。
見好就收,是賭場的聰明做法。
但負責這個賭場的甚爺親自下場陪玩,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如果這時候拒絕了,可就是直接抹了甚爺的面子。
混迹于這種場合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好啊!”容初竟然輕松地答應了。
穆輕輕都覺得容初太冒險了,可是她沒有幹涉容初,穆輕輕很懂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這個叫甚爺的分明就是故意要挑釁容初,擺出的姿态雖然看似随意,但如果容初拒絕,就會顯得容初是個膽小鬼。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尊嚴,不論什麼場合。
“我們一起搖骰子,比點數,小者為勝,如何?”甚爺詢問容初的意見。
容初自然不會拒絕,道:“有意思,就聽你的!”
甚爺讓人給容初準備骰子和色筒。
兩人各自檢查了對方的骰子和色筒,确保沒有貓膩,才準備好,一起搖動色筒。
穆輕輕可算見識了什麼叫“高手”。
兩人的手速都快到讓人眼花,在場無不叫好。
穆輕輕緊張地注視着他們,生怕容初一不小心就輸給了對方。
容初和甚爺兩人将色筒都搖出了虛影,然後兩人同時将色筒扔出去,色筒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發出了沉重的撞擊聲。
接着,他們各自抓住了自己的色筒,沖對方露出了充滿挑釁的笑容。
最後,兩人同時将色筒放在了桌上。
“誰先開?”甚爺問。
容初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甚爺也将色筒打開,色筒裡隻剩下一枚骰子,其他兩枚已經碎成了粉末,篩子的點數是一。
“一點,是一點,天哪……不愧是甚爺,這樣看來,鳳爺是輸定了啊!”
旁觀的賭徒們躁動起來,一個個都對甚爺出神入化的賭術深感震驚和佩服。
紅袖也露出了一抹輕笑,對容初道:“鳳爺……恐怕您今兒運氣的确不太好,可能是因為帶了個新朋友過來,影響了運勢?”
紅袖将矛頭指向了穆輕輕,大有挑撥之意。
穆輕輕自然看出來,紅袖對她有敵意,雖然她并不明白,這種敵意從何而起。
容初勾起嘴角,一臉寵溺地對穆輕輕道:“來,幫我揭開色筒,剛剛搖色子搖得手腕都酸了。”
衆目睽睽之下,容初這般表現,十分引人遐思。
男人們都用一種驚悚裡待着幾分暧昧的目光打量着穆輕輕和容初。
穆輕輕皺眉,目光微冷,覺得這些人的眼神十分讨厭。
紅袖眼裡閃過一抹不快,但很快又化作嘴角一抹媚笑,道:“鳳爺,您還要開嗎?”
“自然是要開的。”容初不在意地道。
“甚爺開出的是一點,難道還有比一點更小的嗎?”圍觀者覺得容初是輸定了。
穆輕輕看他們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就覺得很不爽,于是果斷打開了容初的色筒。
“半……半點?”圍觀者驚得目瞪口呆。
容初的色筒裡面,竟然隻有一半篩子,從一點的正中間裂開,其餘骰子都已經碎了。
甚爺也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道:“佩服佩服,鳳爺,是在下輸了!”
容初笑着道:“多謝甚爺手下留情!”
容初也算給足了甚爺面子。
“樓上的拍賣要開始了,鳳爺如果不玩了,我讓人給您兌換銀票,今日赢的錢,定然可以買到鳳爺心儀的物件。”甚爺很大方地道,絲毫沒有因為輸了就甩臉色或者流露出絲毫的憤怒。
穆輕輕想,這個男人要麼是城府極深,要麼就是兇襟博大,修養極好。
一點也不像是那些下九流的人,如果不是那一道疤痕破壞了他的面容,他的言行舉止,更像是個貴族。
容初抱了一下拳頭,道:“那就多謝甚爺了,下一次,甚爺有空,咱們倆再好好賭一場,如何?”
“樂意之至。”甚爺微微點頭,表現了該有的風度。
容初拿了銀票,就帶着穆輕輕離開了地下賭場,直接乘坐專用的升降梯上了三樓。
穆輕輕對這個升降梯也很有興趣,仔細觀察了一番,才發現是通過鐵索連接了一個手搖式的齒輪,通過齒輪滾動,帶動的梯子上升和下降。
“這裡的東西還真是很新奇啊。”穆輕輕忍不住贊道。
容初見她對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仿佛是個剛剛來見識世界的小孩,覺得什麼都很新鮮。
那種單純稚嫩的樣子,真是讓人充滿了保護欲呢!
容初想,他會這麼護着穆輕輕,很難說不是因為這種“保護欲”在蠢蠢欲動。
“這有什麼,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在你的公主府安裝一個。”容初很仗義地道。
穆輕輕驚喜道:“真的嗎?我覺得這個很好玩哎。”
“當然是真的,你的公主府也要建造一座三層小樓,的确可以安裝這樣的升降梯。”容初道。
穆輕輕竟然有些期待,如果她能住進公主府裡,那裡的一切都是她喜歡的樣子,一定很幸福吧?
“對了,剛剛那個賭場的紅袖姑娘,是不是你的相好?”穆輕輕問。
因為她總覺得那姑娘看她的眼神有敵意。
容初忙否認,道:“怎麼會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小子,你别亂說!”
穆輕輕差點兒被口水嗆到,這家夥真是太沒正型了,什麼叫“黃花大小子”?
“我看她挺喜歡你的,還想給你做奴婢呢!”穆輕輕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話裡帶有幾分酸味。
容初笑着道:“逢場作戲罷了,這種場合都能如魚得水的女子,必然是長袖善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怎麼能當真呢?”
“這樣嘛?我以為女子隻有對喜歡的男子才會表露心意。”穆輕輕不大理解這些逢場作戲的事情。
容初笑眯眯地問:“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喜歡的男人,會對他表露心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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