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文蘭的選擇
當然不是真的喜歡文蘭,而是她明白,需要正面出擊,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文蘭果然露出了緊張的眼神,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忙道“奴婢可沒有那樣的福氣伺候肅親王,不敢高攀了!”
“文蘭姑娘可别謙虛,您能伺候的了太後,還讓太後這般喜歡,定然有過人之處,模樣也好,心情也好,連我都有些喜歡了,我們王爺或許也會喜歡的!”
晏無悔不懷好意,很滿意文蘭的緊張,她不想要進肅親王府,可是太後未必不想。
果然,太後的眼裡露出一抹精光。
“你喜歡文蘭?哀家也很喜歡文蘭,如果你真看中了文蘭,哀家就讓文蘭跟你回去,你可得好好待她。”太後簡直是順杆爬。
夏淑媛着急了,滿臉通紅。
“王妃喜歡文蘭姑娘,難道讨厭我嗎?”夏淑媛委屈地問,覺得自己難道還比不上文蘭嗎?
晏無悔故意道“倒也不是讨厭夏小姐,而是不敢委屈了夏小姐,可是文蘭嘛……到底隻是個婢女,王爺喜歡就留在身邊,不喜歡也就擺在那裡,不打緊的,可是夏小姐身份不同,夏将軍又是國之功臣,我怎敢随便應了呢?”
文蘭臉色極難看,這不是擺明了說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喜歡就玩一玩,不喜歡就丢了嗎?
太後竟然還覺得晏無悔說得很有道理,道“無悔這番顧慮倒也有理,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做主将文蘭賜給你,你就留在房裡吧。”
這就是要讓文蘭當通房了。
通房的地位可就是個奴婢,不過是能夠伺候男主子的奴婢。
文蘭差點兒要崩潰,之前太後還答應要讓她将來給鳳之翼當側妃呢!
文蘭着急地看着太後,太後卻無動于衷,反而熱情地看着晏無悔,恨不得晏無悔立刻牽着文蘭就高高興興地回家去。
晏無悔看着文蘭,笑着問“雖然說文蘭隻是個奴婢,但是我也不能不顧她的感受和意見,我可不想帶回一個不情不願的人給伺候我們王爺,文蘭……你可樂意嗎?”
太後立刻搶先一步,道“文蘭當然願意,十七那麼好,怎麼會不願意呢?”
晏無悔看着文蘭,眼神明白地告訴文蘭,如果她不為自己争取,她可是真的會帶她回王府的。
反正隻是個奴婢,當奴婢用也沒關系,鳳九霄要不要碰她,都根本無所謂。
文蘭也明白了晏無悔的威脅,她立刻跪下來,道“多謝肅親王妃的賞識,可是奴婢還想伺候太後幾年,無法去伺候肅親王!”
晏無悔滿意地笑了。
太後臉色相當難看,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文蘭。
文蘭當然也明白太後的心思,但是她不願意服從太後,因為她知道進了肅親王府,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完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幸福可言。
她再也沒有機會靠近鳳之翼了。
太後可以慢慢哄,但是絕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
晏無悔一臉遺憾地對太後道“太後,您也聽見了,文蘭不願意進王府,我也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就讓她留下來繼續伺候您吧,我再慢慢給王爺找好的!”
晏無悔的故作姿态,比直接頂撞太後還要叫太後惱火生氣。
太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文蘭,又對晏無悔道“既然文蘭不願意,總有願意的,哀家宮裡幾個大宮女也到了年紀,該放出去了,哀家正愁着該給她們安排什麼樣的歸宿呢!”
晏無悔輕飄飄地笑着道“太後,我們王爺也不是什麼人都喜歡的,我自然也不是什麼人都接受的,畢竟是要留在王爺身邊的人,總不能不精心吧?”
太後很不高興,問“難道哀家身邊的人會不好嗎?”
“太後身邊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可好的人那麼多,未必都适合,也未必都是王爺和我喜歡的,太後以為呢?”晏無悔反問。
太後冷哼一聲,問“如果哀家一定要送一個到肅親王府呢?”
“太後當然可以下旨送一個去王府,我們自然也會好吃好喝地供着,畢竟是太後賞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是太後也是吃齋念佛的,難道希望一個姑娘的一生都活在不幸之中嗎?她明明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夫君,卻偏要在孤苦和自怨自艾中活着,是否有些殘忍了?”
晏無悔實在忍不住想要給太後傳播一下這種信仰。
雖然太後未必聽得進去,可是她希望夏淑媛能夠聽得進去,文蘭能夠聽得進去。
她們都是年輕美好的女孩子,為什麼要為了某種目的和執念,然後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呢?
要用一生的幸福去賭一個渺茫的機會,是否太不值得了?
雖然在夏淑媛的心裡,她可能認為鳳九霄終有一天會回頭看她,回應她的愛,會讓她獲得幸福美滿的結局。
可是他們已經相識多年了,鳳九霄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從未多看她一眼,她怎麼有自信隻要嫁給他,就可以得到關注和愛呢?
就算她認為有這樣的可能性,那作為鳳九霄妻子的晏無悔呢?她又何以自處?
她維護自己的婚姻,但也不想讓那些向往婚姻和愛情的女人,在一條不歸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在悲劇還未發生的時候,晏無悔希望能夠阻止,希望夏淑媛能夠豁然開朗,尋找屬于她的幸福。
可是她能阻止嗎?
夏淑媛的眼裡此刻除了焦慮,就剩下了傷心,并未聽得進晏無悔的話。
太後卻以為晏無悔在譴責她,說她不夠仁慈,不夠善良。
“你在指責哀家嗎?”太後問。
晏無悔歎了一口氣,道“這不是指責,是規勸,是期望!”
太後冷笑,道“你如今是越發膽大了,是不是覺得嫁給了十七之後,就有了底氣啊?”
晏無悔面不改色,道“太後誤會了,我從來就不是個懦弱之人,我隻是以真心待太後才敢将真心話說出來,如果太後喜歡我說假話,那我也可以說出一大堆假話來!”
太後又氣惱又無奈,晏無悔比從前更難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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