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百姓罵她
老人家這一聲‘呸’,讓柳雲湘猝不及防。
“呃,據我所聞,這長公主一直生活在大榮,并沒有去過封地,她應該沒做什麼對不住良山郡百姓的事吧?”
老婦人氣道:“正因為她什麼都沒做才可恨!”
“這話怎麼說的?”
她着實冤枉啊!
“良山郡是她的封地,良山郡的百姓是她的百姓,可她對我們卻是不管不顧。大榮人和其他北金人都贊頌她,可我們良山郡的百姓卻都恨她。”
柳雲湘抿嘴,她确實從未管過這封地,也沒想過去管。冷雨霰将良山郡給她做封地,但實際還是朝廷在管理這地,她做為大榮人,頂着北金長公主的封号已經受之有愧,怎好再要這塊地,連每年的食邑,她都推拒了。
她實在沒想到,良山郡百姓會恨她。
“大娘,良山郡是東西進出的要塞,據說貿易十分繁榮,百姓應該生活的十分富足吧?”
老婦人呵了一聲,“看來夫人是外地人啊。”
“我從大榮來的,為的也是做生意。”
“那就怪不得了,您既然去良山郡,那就親眼去看看吧。”
話說到這兒,馬車突然停下了,江遠撩開車簾,神色肅沉道:“夫人,有土匪,您别慌,屬下就在外面!”
聽到這話,柳雲湘倒沒慌,但那老婦人慌了。
“哎喲,我兒子兒媳還有孫子,他們可怎麼辦!”
老婦人忙要下車,但柳雲湘攔住了她。
“老人家,您下去了,反倒給他們添累贅,還是留在車裡吧,咱們這麼多人,相信那些土匪也不敢怎樣。”
然柳雲湘這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她忙打開窗簾去看,見山路一側的坡上站着十幾個匪盜,他們各個都手拿大刀。
其中一個擄了一個中年男人,一刀将那男人給捅死了。
這一下,被圍住的行人更慌了,孩子哭,女人叫,男人護着家人往後縮。
山坡上的強盜穿着黑衣帶着面紗,領頭的哈哈笑了幾聲,而後用刀指着下面的人。
“識相的趕緊把身上所有錢财都拿出來,有敢不從的,這就是下場!”
這些人已經被吓破了膽兒,哪敢不從,紛紛掏自己身上的錢袋子。有個男人瑟縮的拿出一袋銀子,擡頭問那些強盜。
“我們給了錢,能放我們活着離開嗎?”
“能!當然能!”
那強盜頭子上前,一把奪過男人手裡的錢袋子,而下一刻卻揮刀砍下來男人的手臂。
男人立時慘叫起來,那一聲聲的撕心裂肺,吓得其他人都癱軟到了地上。
即便拿出錢,他們也不一定能活命。這群強盜已經喪心病狂,想殺就殺了,根本不在乎人命。
柳雲湘看向嚴暮,他手已經握住了腰間那把劍的劍柄。
這群強盜武力如何,他不知道,但對方人多,江遠保護柳雲湘和三寶也沒法幫到他,僅憑他一人的話……
“那邊馬車裡的,趕緊下來!”那強盜頭子沖柳雲湘他們的馬車喊了一聲。
見沒動靜,兩個強盜往這邊走來。
“不會是大姑娘,害羞的不敢見人吧!”
“正好,咱老大還缺個媳婦!”
二人邊說邊笑着走來,而就在距離那馬車五六步遠的時候,他們隻見一道光上過,下一刻已被鋒利的劍刃割破喉嚨,甚至不及反應,一齊倒在地上。
這一下,所有強盜都看向了嚴暮。
強盜頭子先愣了一下,随即怒喝:“找死!殺了他!”
嚴暮看了一眼江遠,“保護好夫人和三寶!”
“是!”
江遠躍身到馬車頂上,拔出長劍,眼觀四路,護住這馬車。而嚴暮已經飛身下馬,與湧過來的強盜打成一團。
行人吓得紛紛躲閃,那老婦人實在不放心兒子一家,不顧柳雲湘阻攔,已經跑下去了。
柳雲湘抱緊三寶,她不擔心她和兒子,江遠會保護好他們,但擔心嚴暮,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如她所料,嚴暮雖然武功高強,可對方人太多,他始終被包圍着,根本沖不出去。
正在這時,一人帶着一隊人馬過來,見此情景,忙帶着手下沖了過去。
形勢一下逆轉,嚴暮破開包圍,與剛到來的官差一起合力擊殺這些強盜。強盜看清形勢,忙組織逃散,嚴暮和官兵們追殺過去,一連殺了十幾個。
讓嚴暮意外的是那平湖郡郡守看着文文弱弱的,竟然也會功夫,将那強盜頭子給攔住了。隻是他功夫不及那強盜頭子,眼見要被對方一刀砍中,嚴暮飛身過去,踢開了那一刀。
而趁這個時機,那郡守舉刀捅向那頭子,一刀給他斃命。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也都松了口氣。
最終還是逃走了幾個,但這一戰殺了十幾個強盜,還有強盜的老大,已經很不錯了。
嚴暮先去看柳雲湘,見他們母子沒事,這才放心。
“這位公子,敢問貴姓?”那郡守跑過來問。
嚴暮抱拳,“嚴,單名一個暮字。”
“嚴公子。”郡守抱拳行了個大禮,“剛嚴公子救了在下一命,大恩大德,在下銘記在心。”
嚴暮搖頭,“郡守客氣了。”
“你們這是要去?”
“借平湖郡轉道良山郡。”
“這樣啊,等到平湖郡……”
這郡守話還沒說完,有屬下過來禀報,說是有個老鄉傷得厲害,需得馬上送去找大夫。這郡守匆忙拜别嚴暮,趕去看那老鄉的情況了。
嚴暮打開車簾坐了進去,讓江遠趕車離開。
他看三寶躲在柳雲湘懷裡,揉了揉小家夥的頭,“吓到了?”
柳雲湘好笑,“哪是吓到了,已經睡着了。”
嚴暮湊過去看,果然見兒子鼓着小臉睡得十分香甜,許是夢到了什麼好事,還一笑一笑的。嚴暮安心了,湊過去親了親兒子的額頭,起身又親了親柳雲湘,将他們母子一并攬到懷裡。
“這些強盜不簡單。”
“什麼意思?”柳雲湘仰頭看向嚴暮。
嚴暮默了一下,道:“你沒發覺麼,他們太嚣張了,在西南一帶犯下很多人命案,似乎并不怕官府。”
“你多慮了吧,這不已經殺了大半,連他們領頭的都死了,餘下那些成不了氣候。”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