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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将路讓了出來,各家馬車開始緩緩啟動。
顔文濤就騎着馬跟在顔家馬車外,低聲和稻花、周靜婉說着話。
前頭,蕭烨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蔣婉瑩,想到之前稻花和他說的青梅竹馬的傳言,頓時不想和她站在一起了。
“婉瑩表妹,你身體不好,還是回馬車上呆着吧。
”
蔣婉瑩抿嘴一笑:“不過是陪陽哥哥站一會兒而已,不礙事的。
”說着,看到蕭烨陽額頭上滲着細汗,就伸出手想要去擦拭。
蕭烨陽看到,吓得飛快後退了幾步,期間還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已經快要走過來的顔家馬車。
見稻花在和顔文濤說笑,沒看這邊,才松了一口氣。
蔣婉瑩見他躲開了,嘟嘴道:“陽哥哥,人家隻是想給你擦擦汗水而已。
”
蕭烨陽硬邦邦的說道:“我不用你擦,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說着,停了一下,又凝眉道,“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這樣給人瞧見了不好,對你的名聲也不利。
”
蔣婉瑩絲毫不在意:“這有什麼,我才懶得管别人怎麼說呢,陽哥哥,你以前不是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嗎?怎麼幾年沒見倒是變了。
”
蕭烨陽沒有說話。
他現在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他在意稻花的。
那家夥連聽到一個青梅竹馬的傳聞都不高興,要是再看到他和婉瑩表妹舉止親密了些,還不得炸毛呀。
蔣婉瑩倒也沒在繼續,而是說起了其他的:“陽哥哥,聽說皇上賞賜了郭總督好些荔枝?”
蕭烨陽敷衍的‘嗯’了一聲:“沒多少,就一小籃子。
”邊說,目光邊時不時的朝着顔家馬車方向看。
蔣婉瑩笑了笑:“皇上還真是看重郭總督呢,南邊的荔枝每年送到京城去的本就很少,隻有少數一些王公大臣才能得到。
”
“以往在京城的時候,我到太後宮裡去玩,倒是也能吃上幾顆,可這出了京,想要再吃可就難了。
”
即便蔣家貴為太後、皇後娘家,可得到皇上賞賜的次數并不多,大多都是太後、皇後的賞。
像這次,皇上獎賞了郭總督,卻對他們家一點表示也沒有。
蕭烨陽的注意力都在緩緩駛來的顔家馬車上,根本沒聽清蔣婉瑩在說什麼,隻是随口‘嗯’了一聲。
蔣婉瑩見她已經将話說得如此直白了,蕭烨陽也不接話,頓時覺得有些難為情,後又想,陽哥哥向來是個粗心大意的,也許他并沒有懂自己的意思,于是再次說道。
“陽哥哥,聽說郭總督将荔枝都給了你,也不知怎麼的,可能是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藥,婉瑩有些饞荔枝了。
”
這夠明顯了吧?
陽哥哥再聽不懂就是在裝傻了。
這話蕭烨陽聽到了,也聽懂了,不過卻是說道:“荔枝我已經吃完了呀,你要想吃的話讓那個你爹娘想辦法吧。
”
蔣婉瑩愣了愣:“不是說荔枝昨天才到的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了?
“對呀,可是量少呀,幾口就沒了。
”蕭烨陽腦海中突然想起在亭子裡喂稻花的場景,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哎,這次也沒能和稻花多呆一會兒。
都怪舅舅,非要叫他去招待客人,生生讓他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還好他聰明,借着讓稻花吃蛋糕的機會将人給留在了亭子裡,要不然,他怕是連和她單獨呆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顔家的馬車走了過來。
蕭烨陽看到稻花朝他這邊看,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哼!”
稻花見他們的馬車經過,蕭烨陽也不說上來打聲招呼,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恰好,又聽到路旁有人在說話。
“小王爺和蔣姑娘還真是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璧人!”
“誰說不是呢,蔣姑娘和小王爺,不管是家世、模樣都相陪,又有太後這麼一層關系,我看兩人八成是已經定下來了。
”
“别說還真是,要不然,兩人的舉止怎會那般親密?而且,你們聽蔣夫人說的那些話,話裡話外無不透露着兩人的親密。
”
“這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好呀。
”
聽着這些話,稻花心裡的不舒服更甚了,坐回了馬車裡,閉目不語,自家三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個時辰過後,顔府到了。
李夫人攜着周夫人進屋,稻花和周靜婉走在後頭。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好像沒什麼精神?”周靜婉不解的問道。
稻花指了指天空:“天氣這麼熱,能有精神才怪呢,你不熱呀?”
周靜婉用團扇扇着風:“當然熱了。
”
稻花:“走,我們回去痛痛快快的洗個操,然後再喝西瓜汁解渴。
”
周靜婉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稻花軒。
稻花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周靜婉已經坐在了鋪有涼席的塌上,當即笑問道:“你速度怎麼這麼快?”
周靜婉:“我自幼洗澡速度就很快,你來得正好,快把荔枝端出來給我吃。
”
稻花無奈的笑了笑,示意王滿兒去端荔枝,坐到塌的另一邊,一邊擦頭發,一邊問道:“我三哥給的呢?”
周靜婉臉色一垮,指了指茶幾上的絹袋:“别提了,顔三哥哥沒有拿冰塊鎮着,我嘗了一顆,已經不新鮮了。
”
“是嗎?”稻花拿來翻看了一下,見荔枝确實不怎麼新鮮了,有些地方都有傷疤了,“算了,這個你就别吃了。
”
“為什麼呀?”
周靜婉一把搶奪絹袋:“這是顔三哥哥的心意,就算味道不怎麼好了,我也得吃呀。
”說着,直接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荔枝剝了起來。
看她這樣,稻花先是一愣,随即認真的盯着她看了看。
周靜婉将荔枝放到嘴裡,見稻花看着自己,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稻花:“我三哥的東西就這麼好?”
周靜婉點了點頭:“顔三哥哥給的東西自然是好的,這絹袋裡的荔枝你要嫌不新鮮,就别吃了。
”說着,還将絹袋往她那邊移了移。
稻花有些無語,見周靜婉對三哥給的東西如此在乎,想說些什麼,可又怕是自己多想了,隻得悶頭擦頭發。
哎,對于感情這種事她還是生疏了些,空有豐富的理論,實際卻是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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