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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府,顔緻高就去了前院将衙役派出去找人了,稻花和顔老太太、李夫人等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找了借口回了自己院子。
“滿兒,你去告訴小六哥,讓他多注意一下前院,若有什麼消息,立刻過來告訴我。
”
一直到天黑,顔文濤和顔文凱都還沒回來,秦五和顔家護院也沒什麼消息,衙役倒是回來了,卻什麼也沒發現。
吃晚飯的時候,顔文修和稻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引得顔老太太和李夫人看了他們好幾次。
顔緻高心裡也着急,可為官多年,早就練得喜怒不形于色,見長子和長女一遇到事,就心神不定,吃完飯後,就将兩人叫到一旁說教。
“瞧你們兩個喪眉搭眼的樣子,這是生怕你們祖母他們不知道文濤文凱的事吧?”
“遇事要沉穩冷靜,别一點事就弄得你們心慌意亂的。
”
“心神慌了,就容易做錯決定。
”
“尤其是你文修,日後你是要鼎立門戶的,你要慌了,你身後的妻兒長輩都得跟着慌,大家都慌了,那不是亂套了?”
“至于稻花,你雖不用像男子在外行走,可日後嫁為人妻,是有着安定内宅的責任的,一遇事就慌張,你要如何打理内宅?”
“如今文凱和文濤是個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你們兩就如此,萬一讓你們祖母和母親發現點什麼,這不是添亂嗎?”
見兩人垂着頭虛心聽着,顔緻高将語氣放緩了一些:“你們也别太擔心了,文凱和文濤的武藝不錯,兩人一個機敏靈活,一個沉穩細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
這一幕被一旁的顔文彬和顔怡雙看在眼裡,兩人眼神都有些黯然。
父親已經許久沒親自教導過他們了,對大哥和大姐姐卻是越來越看重了。
顔老太太和李夫人卻是喜聞樂見的,也樂得父子三人多聯絡聯絡感情。
與此同時,甯門府郊外的一處農家小院,一個身寬體胖的農夫滿面笑容的和男主人說着話:“多謝老大哥容我們落腳,還想勞煩大哥在幫忙我做點吃食。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
黝黑中年漢子看到銀子,頓時咧嘴一笑:“好說好說。
”說着,對着廚房方向就是一通大吼,“老婆子,趕緊的,給幾個兄弟做幾碗面過來對了,每碗都加個大雞蛋。
”
安公公被這中氣十足的喊叫震得嘴角一抽一抽的,等男主人轉過頭看着他的時候,才再次開口:“不知有沒有熱水?我們想洗個臉。
”
男主人面露不贊同道:“大兄弟,都是靠天吃飯的莊稼人,你們咋還變得金貴了,洗個臉還要用熱水,這不浪費柴火嗎?又不是寒冬臘月的,真是一點也不知節儉。
用冷水,我去給你們打。
”
看着男主人麻利的轉身,安公公木然的抹了一把臉,将被噴了一臉上的口水給擦去,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接過男主人手中的臉盆,看着盆沿上黝黑黝黑的一片,安公公眼皮一跳一跳的。
“愣着做什麼,快舀水呀!還好今天一早我家老大上工前将家裡的水挑滿了,要不然,我還得去村裡的井口給你們挑水。
”
見安公公舀水洗盆,連到了三次,男主人忍不住出聲了:“我家的臉盆幹淨着咧,你别浪費水。
”
看着盆中還有些渾濁的水,安公公吸了一口氣,滿臉堆笑道:“老大哥,就洗這一次了啊,馬上就好。
”
男主人一臉不情願的嘀咕道:“哪就這麼講究了?洗得再幹淨,下一趟地,還不是得變髒。
”
安公公直接無視了,手腳麻利的将盆洗幹淨,然後舀了一大盆水,快速端向院子裡最裡面的那間泥土屋。
“五爺,水來了。
”
屋子不大,光線也不好,裡面或坐,或站了五六個人。
安公公将臉盆剛到了桌上,一臉自責的看着坐在桌邊的中年男子:“五爺,沒弄來熱水”
被稱為五爺的中年男子擡手打斷了安公公的話,院子裡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
”說着,起身簡單的清潔了一下。
另外幾個人等五爺洗完後,顧不得水髒不髒,也清理了一下自己。
很快,男主人端着幾碗冒着熱氣的湯面過來了。
“老大哥,我來吧!”安公公連忙去接碗筷。
男主人熱情的幫着将碗擺好,見五爺幾人都沒動筷,忍不住說道:“哥幾個,快吃呀,這面條得趁熱吃才有勁道。
我家老婆子做得面可好吃了,你瞧,還給你們放了雞蛋呢。
”
說着,盯着雞蛋咽了咽口水。
見他這樣,安公公連忙說道:“老大哥,我們馬上就吃,你去忙你的吧。
”
男主人看了看熱騰騰的面條,磨蹭了一會兒,才轉身出去。
等人一走,安公公立馬從懷裡拿出銀針,作勢要去試毒。
五爺伸手攔住了他:“不用了,都坐下吃吧。
”說着,拿起筷子就開吃。
隻有兩人坐了下來,另外幾人,包括安公公在内,都端着碗走到一旁蹲着吃。
一個蓄着長胡子的儒雅中年男邊吃邊點頭:“别說,這面雖看上去不咋樣,可味道還真不錯。
”
另外一邊的粗犷中年男子卻是道:“餓死我了,從今早到現在我就吃了兩個幹餅。
”
儒雅中年男失笑道:“說得好像我們吃了其他東西似的。
”說着,笑着看向五爺,“幾年沒見,小王爺倒是長進不少,咱們這才到中州沒幾天,就有兩次,差一點就被他發現蹤迹了。
”
五爺笑着點了點頭,臉上帶着些欣慰和滿意:“讓陽兒留在中州是個正确的決定。
”
儒雅中年男又笑道:“之前那小姑娘的眼睛可真尖呀,我們的裝扮已經夠逼真的了,一路過來也沒人發現異樣,偏偏被她注意到了。
”
粗犷中年男:“那兩個後生的警覺性也不錯,也不知魏首領有沒有把他們給甩開?”
儒雅中年男笑了笑:“要是甩開了,魏首領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
”
粗犷中年男眼中浮現出精光:“魏首領可是禁衛軍首領,那兩個愣頭青能和他周璇,本事倒是不小。
”
儒雅中年男笑道:“怎麼,吳都督看上那兩個後生了?”
吳經義也不藏着掖着:“難得遇上了好苗子,若真能收為己用,不也是為五爺分憂嗎?”
五爺斜睨了一眼吳經義:“别什麼事都往朕身上扯。
”
說話間,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吳經義看到人,雙眼一亮:“魏首領,回來啦,那兩個愣頭青呢?”
魏奇先是對着五爺行了禮,然後才開口道:“那兩個愣頭青有點本事,我留了兩個禁衛引着他們繞山玩呢。
”
吳經義挑了挑眉頭:“搞這麼麻煩做什麼?”
魏奇看向五爺:“五爺,屬下打探了一下,那兩人是甯門府知府顔緻高的兒子和侄子,為了不引起注意,這才讓人吊着他們。
”
五爺眸光一閃:“顔緻高?竟是他家的人。
”說着停頓了一下,“女兒聰慧,兒子侄子本事不小,還算教導有方。
”
聞言,吳經義和儒雅中年男快速對視了一眼。
儒雅中年男笑道:“顔大人的長子今年鄉試也中了舉,聽說名次還挺不錯。
”
吳經義笑道:“首輔大人倒是滿關心學子嘛。
”
楊成化淡淡一笑:“吳都督偏愛武子,我嘛,喜歡作學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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