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陳永河就交學校的事情,詳細的告之了陳父。
陳父聽說之後,還有些不信:“你哪裡來的消息,不是騙人的吧?”
總覺得沒有這樣的好事啊,學手藝隻要一兩銀子,這要是真的,怕是多少人都要搶破了頭去學。
見他阿爹還不信了,陳永河就連忙道:“衙門前貼了告示呢,多少人都看到了,你要不信,隻管去打聽去。”
說完,又有些急切的補充了一句,道:“隻是阿爹,你速度可得快點,要是去晚了,那學校收夠了學生,就不再收了。”
這事兒就很要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不能輕易錯過了,這可是影響一輩子的大事。
怎麼說呢,真要能學到一門手藝在身,那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絕對不會餓肚子。
“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着急忙慌的最容易壞事,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再如何緊要的事情,也不能急,得穩住了。”陳父訓斥道。
這可真是,陳永河好一陣無語,話是這麼說沒錯吧,但事情是真的急啊,晚一步都有可能被人搶先,到時候失去這大好機會,錯過這個村,真沒這個店了。
“阿爹,你說得對,隻是咱們真的得快點去打聽清楚,若是沒有什麼差錯,就得去把名兒報了,晚一步就被人搶先了。”事關前程,一輩子的大事,他怎麼可能不着急。
“行行行,我這就去打聽清楚。”
陳父自也知道輕重,兒子若是有大好前程,他這做父親的,都不知能省心多少,再不用為他發愁了。
說完就出了門,外面認識的人,幾乎挨個去打聽了一遍,最後回到家裡。
這一去就是大半天,直把陳永河在家裡給急得不輕,到天黑時才見人回來,他不由一個勁的追問。
“阿爹,如何了,可打聽清楚了?”他是真心急,陳父走一步,他便在身後跟一步。
陳父卻是端起一碗水,猛的幾口灌下肚,嘴一抹,這才開口道:“我認得的人,挨個都去問了一遍,有知道這事的,也有不知道這事的。”
“那如何了?”
“說這事是真的,不是騙人的。”
陳永河一時有些無語,告示貼在衙門口呢,再如何膽大的騙子,也不敢這麼行騙,這個事兒肯定不是騙人的啊!
“還有呢?”
他耐着性子問道,并不敢表現得太急切,不然他阿爹就又要說他沉不住氣了。
“收費的事兒,真是隻收一兩銀子嗎?”他覺得,最要緊的還是銀錢問題,若真是一兩銀子,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家裡絕對拿得出來,但要是收更多的銀子,那就不好說了。
陳父就點了點頭:“确實隻收一兩銀子,不過做徒弟,到時候得幫着師傅幹活,我尋思着,這都不叫什麼事,外面的大師傅收徒弟,可不都讓徒弟幹活嘛,不說手藝活,就是家裡有什麼事時,不也都是上趕着去幫忙的麼。”
在他看來,做人徒弟,可不得擺正自己的位置,若不機靈些,不肯勤快幹活,師傅那也看不上不是,都看不上眼了,又哪可能好好教手藝,不管怎麼說,做徒弟得把心态擺端正,不然學不到本事。
陳永河也點頭,幫師傅搭手幹活,這确實不是什麼大問題,本就是份内之事,若是師傅不讓徒弟幹活,把人冷在一邊,那才是壞事呢。
“這确實是應該的,做徒弟肯定要對師傅尊敬,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見他聽教,陳父也很滿意,就是要有這樣的态度,才能真正學到手藝,他兒子還是很機靈的,不過他心裡沒說的一點時,人家講師傅帶着徒弟去做活,多少還會給些工錢,這話他就先不跟兒子說了,免得聽進心裡去了,回頭又沒有錢的話,他心裡難免有些想法,手藝沒學到家,想這些就多餘了。
“除了學手藝外,還有專門的文化課,說是教識字、寫字,以及算數,這些你也要好好學,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說到這個時,陳父心中也不免有些激蕩,這學校是真的好,不但教人學手藝,還教識字寫字這些,要知道外面找個先生跟着讀書,一年怎麼也要幾兩銀子的束修,還有筆墨紙這些東西,消耗也不少,累積下來,一年最少怕也要十幾兩銀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支撐的。
但這學校卻隻收一兩銀子,就能學手藝,又能學識字寫字,怎麼看都劃算得很。
陳永河聽到這些,心中也不免一陣驚訝,他還以為學手藝,就隻是學門手藝就好,沒想到還教别的呢,若是能識得字,看告示他都不用求别人,自己就能看得懂了,若是再學會寫,沒準以後還能為人代寫書信賺錢?
雖說代寫書信也賺不了幾個錢,但那也是一門營生,實在沒有辦法時,這也不是一條出路不是。
這消息,聽得他也很是激動,這樣的學校可真是好啊,比那學堂都好,學堂還隻能學些字兒,可沒有學手藝的。
“阿爹,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學的,這麼好的機會,若不認真,那就活該一輩子沒出息。”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有多難,他都要用心去學。
“你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陳父點了點頭,露出一臉欣慰的神情,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有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了。
“阿爹,若是學認字、寫字的話,那是不是需要自己準備書本,以及筆墨這些東西?”
他已經飛快的在心裡盤算起來,準備這些東西,大概需要多少錢,能不能想些法子,買到最便宜的,一兩銀子的學費,就已經很便宜了,自己準備些筆墨紙之類的,算起來都是他們占了便宜。
陳父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打聽過了,說是不用自己買,到時候學校裡會發書本,筆墨紙這些東西,也都不用買,學校會給備齊全,不用學生操心。”
說完,他心中也不由一陣感慨,這可真是占大便宜了,一兩銀子的學費,怎麼算學校都是虧本。
“你說學校這樣收學生,是圖個啥啊?”一點錢不賺,還虧着本收學生,要知道外面學堂的先生,那都是靠着教學生過日子,這學校的先生,靠什麼過活啊?
他都不知道,陳永河又哪可能知道這些,一時父子倆都有些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