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松有心投靠,而許紅鸾也有意将人收為已用,兩人一拍即合,很快趙萬松就成了她手中的一把刀,朝中一些不服氣她的朝臣,被明裡暗裡的給收拾了一遍,為此,國庫又豐滿了不少。.Zx.
對此,吳尚書也沒有多話,隻将這些收攏來的錢财,盡數造冊入庫,再将戶部的各處賬目都清點一遍,确認無誤後,便上了折子請求告老。
許紅鸾看到告老折子時,頗覺得意外。
這位吳尚書也就五十來歲,身體看着也很康健,比起那些七老八十還在兢兢業業的老臣來說,他這還算是年輕的,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他卻在這時候告老,這讓她心生不快。
新選入的秉筆官員陳雲海侍侯在旁,見她面色不愉,不由問了一句:“娘娘,這是怎麼了?”
“戶部吳尚書,遞折子告老!”
“這吳尚書為人死闆了些,聽一些大人們私下議論,說一些地方需要支應銀子,他都卡着不給,頗有點一毛不拔。”
陳雲海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窺視着她的臉色,能進宮來做個秉筆官員,他也是使了不少銀子的,如今不少人都想往皇後身邊湊,皇上那邊反倒冷清得很。
許紅鸾聽得一笑:“這話我也聽說過,不過那也是因為國庫之前沒錢,吳尚書大概也是被窮怕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她也算是真正體會過沒錢的日子有多難過。
不過,她現在也不愁這個了,國庫現在抄了不少銀子,抄家也真不失為一個發家緻富的路子,以後要是再沒錢,她就瞅着有錢的人下手就是,再不過窮日子。
“這吳尚書說起來,才幹也就那樣,掌管天下錢糧,竟是越管越窮,按理說,娘娘早該把這無能之輩換下去,換一個能幹的,能為娘娘賺銀子,以後再不讓國庫空虛。”
聽到這話,許紅鸾不由擡頭打量起對方來。
這陳雲海能說會道,她最近瞧着人挺有意思,就調到身邊侍侯,批折子累了時,這人也能插渾打科說笑幾句,如今瞧着,這人模樣長得也挺不錯,竟還是個才貌雙全的。
“你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上去了,朝中多少大事等着我去處理,但我身為一國之後,竟在為銀錢發愁,你不說,我還真沒細想這個問題,可不就是吳尚書才幹欠缺,以至于國庫空虛麼,若是才能出衆的,哪至于如此!”
天下錢糧都歸他管着,竟還能把國庫弄得如上經幹淨,想想她就覺得,這人有些可恨起來。
真正有本事的人,能無中生有,而吳尚書,卻是眼睜睜看着國庫的錢财耗光,最後隻會捧着個賬本來給她看,當時是沒有細想,現在想來,呵!
“尚書之職,極為要緊,若沒了吳尚書,何人能擔此責!”好歹人家也在這位置上幹了十幾年,換一個人,未必能管好,畢竟國庫十分重要。
陳雲海便道:“娘娘,不過是些錢糧之事,說重要也隻是因為數目巨大,掌管着天下錢糧罷了,其實一些商賈之人,都能管好這些閑雜之事,娘娘你想,那些商賈經營有道,若是識數不清,如何能賺錢?”
許紅鸾便點了點頭,這話她還是有些贊同的,别看官員身份高,但其實有些時候,還真未必比得上那些商賈精明會算計,那些豪商巨賈,那一個沒點本事。
且她也不是這土生土長的人,也從來不覺得商賈就低人一等,相反,在身份低人一等的情況下,還能賺得巨富身家,那本事也非同一般。
“這我倒是知道,一些商賈确實很有本事。”
“娘娘你若需要人掌管戶部,不如從這些人裡面找,這些商賈經營有道,國庫若掌櫃在這樣的人手中,錢生錢,必然會賺得更多錢糧,以後娘娘也不必再為國庫沒錢發愁,便能将精力用在更多的國之大事上。”
聽到這話,許紅鸾微蹙起眉頭,她是相信商賈的才能,但是任用官員,也不是兒戲,朝中大小官員,那都是通過科考選拔出來的人才,别看有些官員看着不怎麼樣,但人家讀書上頭,也确實有些才華。
“朝中的官員,都是通過科考選入的人才,沒個正經出身,如何能為官,更何況還是尚書這樣的二品大員?”
就說吳尚書,那也是從七品小官一步步升上來的,沒點資曆是不可能入主中樞。
“娘娘,你有所不知,前朝的時候,朝中的官員,有科考選舉的,也有直接捐官的,銀子給得多,甚至可以買爵位,花錢買來的官員,用得順手,便用着,若是用得不順手,便将人罷官就是,隻是也不能太急,總得讓人過過官瘾……”
花錢買官啊,這種事情她是知道的,曆史上也不在少數,多數花錢買官的,都是些昏官,不過在她看來,能不能當個好官倒也無所謂,隻是在朝廷缺錢的時候,能以此換來銀子,一解燃眉之急,倒也是可用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不過現在國庫并不缺銀子使,真到缺銀子缺到那份上時,再說吧!”她并不排斥這種做法,雖然有弊端,但曆朝曆代這麼幹的其實不少。
“娘娘,你不是說想要拿下心腹大患陸長風麼,若要動兵,銀子就不能缺啊,若國庫銀錢足夠多,朝中的那些大人們,也不會反對娘娘的這一決議!”
一提到陸長風,許紅鸾面色就是一沉,是啊,早些年她就想拿陸長風開刀了,隻是這些年也是多事之秋,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的,硬生生絆住了她的手腳,如今内憂外患盡除,她也就空出手來,想将陸長風、林滿月這兩人給弄死。
這種欲望太強烈,沒人提起時,她還能壓在心底,但現在一經提起,她就再按捺不住了。
心下反複思量了一番,最後開口道:“都有那些商賈走你的門路,你拟個名單出來給我看。”
陳雲海聽她這麼說,頓時面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娘娘饒命。”
許紅鸾撇了他一眼,這種事情,她心知肚明,若沒有人走他門路,他哪會為一些商賈說話,既然開口了,必然是好處給得夠多,讓他拒絕不了。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她也不是那麼死闆的人,手下人收點好處也不算什麼大事,隻要好好為她辦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