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糊塗賬,都是成年男女,倒不好說誰對誰錯了!
林滿月暫時不理會這事,打起精神接待來府的客人。
“這就是侯府啊,我的乖乖,可真氣派!”.Zx.
劉太太打從走進侯府之後,眼睛就不夠看了,她就沒見過這麼大的宅子,一路看個不停不說,嘴裡還不停的與身邊的人說叨起來。
見到前面領路的丫頭,抿嘴笑了一下,田太太不由一陣臉紅,伸手扯了扯劉太太的衣袖,小聲道:“你别大驚小怪,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惹人笑話。”
得她提醒,劉太太這才縮了下脖子,沒敢再亂說話,隻是眼睛仍是四處張望,隻覺得這侯府太氣派了,他們鄉下哪見過這麼闊氣的宅子,就是來了京城,住的也隻是幾間營房,侯府不愧是侯府。
田太太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又扯了她一把:“别東張西望的亂看,得守規矩,來之前不是提醒過你的嗎?”
這也就是兩家的男人相熟,她才不時提點幾句,不然,她都懶得理會。
他們這些軍中提拔起來的将官,出身都不高,家境自是算不得好,初入侯府這樣的地方,自也覺得束手束腳,渾身都不自在得很,但侯爺是上官,自得來拜見,她們這些女眷,便得來見見侯夫人。
劉太太就收回目光,不敢再亂看,隻盯着前面帶路的丫頭瞧,這大冷天兒的,這丫頭穿得厚實,但卻也能顯出身段來,看得她也不由直咂舌,隻覺得這侯府的丫頭,細皮嫩肉,又身姿曼妙的,跟富家小姐似的。
想到立馬就要見到侯夫人,又不免有些緊張,小聲湊到田太太耳邊道:“你說侯夫人她,會不會不待見我們啊!”
她說着這話時,又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平時在家裡,也就是随便穿了,今兒上侯府來,特意做的新衣裳,隻是這麼一身衣裳穿在身上,隻覺得手怎麼放都不對,怪不自在的。
田太太不由瞪她一眼,就她這個嗓門,那怕是小聲說話,這聲音也足夠讓前面的丫頭聽到了,在侯府的地盤上,背後議論侯夫人,是不是讨打?
“不要說話!”
“不說話我學不是覺得緊張嘛,我聽說侯夫人也是從鄉下來的,應該不會瞧不起我們鄉下女人吧?”劉太太自以為小聲的說道。
田太太伸手直捂着兇口,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目光不時看一眼前面帶路的丫頭,好在這丫頭并沒什麼異樣,好似沒聽到一般,但她敢肯定,這丫頭什麼都聽到了。
她有些着惱道:“規矩呢,來之前教你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千叮萬囑的,讓她進侯府後,不要亂說話,她怎麼就記不住,還提什麼侯夫人也是從鄉下來的,即便這是事實,但是能拿到嘴邊來說的嗎,人家侯夫人不要面子的嗎?
她都能預料到,一會兒見到侯夫人時,怎麼被她刻意刁難了。
這個劉太太可真是不省心啊,想到自家男人與她家男人,又都是過命的交情,又不能真抛下她不理會,她可真難啊!
“我就是有些緊張,所以忍不住想說話,我不說了!”她說着,還拿手把嘴捂上。
田太太看她這樣子,還能說什麼?
一路由丫頭領着,進到宴客廳,已經有幾位太太在坐了,林滿月坐在上首,不時與她們說上幾句。
“夫人,田太太、劉太太到了!”
“妾身見過夫人!”
田太太福身見禮,劉太太見狀,也連忙有樣學樣,跟着見禮。
林滿月朝人看去,臉上便帶笑出來:“這兩位就是田校尉與劉校尉家的太太啊,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快過來坐,我正與幾位太太說起你們呢!”
“正說起我們嗎,我們都是粗人,沒有污了夫人的耳朵吧!”田太太笑着打趣道。
“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你們是粗人,難道我就是個多細緻的人不成,都是武将家眷,說粗人大家都是粗人!”
田太太略有些驚訝,來時心懸了半天,沒想到侯夫人竟是這般随性和氣的人,她可真是白擔心了,頓時心就放下大半來。
她說粗人這話是不摻假的,男人們鄉下漢子,娶的媳婦也多是鄉下婆娘,沒讀過書,也沒學過什麼規矩,嗓門大,幹活到是一把好手。
“是妾身不會說話,還請夫人别見怪。”
“這又有什麼好見怪的,大家湊一塊兒閑話家常幾句罷了,倒不必那麼多禮,快過來坐吧!”
林滿月招呼她們落坐。
田太太理伸手拽了一把劉太太,在丫頭的指引下,坐到了給她們安排的位置上,離着林滿月倒是挺近。
劉太太坐下後,不時擡眼盯着林滿月看幾眼,心中眼中都疑惑得很,不是說侯夫人也是鄉下來的嗎,怎麼跟她們這樣的鄉下女人,差别就這麼大呢?
林滿月察覺到她的注視,目光不由看了過去,正好與劉太太對上眼,她不由微微一笑,道:“劉太太若覺得閑坐無聊,可以嘗嘗桌上的茶水點心,也不知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夫人真是太客氣了。”田太太笑着把話接過去。
而劉太太已經伸手拿起桌上的點心,一口就塞進嘴裡,砸吧着嘴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個勁的點頭:“嗯,好吃,這點心可真是太好吃了。”
田太太伸手撫額,怎麼就這麼實誠,讓你吃你就吃,也不知道客氣一下,雖然大家都知道底細,但好歹也做個樣子不是。
她已經十分無語了,隻偷偷拿眼窺了一眼坐在上首的侯夫人,見她面上仍是帶笑,并沒有不喜之色,這才稍安心些,看來侯夫人确實是個和氣人。
“夫人府上的點心,必然是好吃的。”田太太應和了一聲。
這場面其實略有點尴尬,她也隻能強撐了,其實除了侯夫人外,在場的其餘人等,也都是熟悉的,平時彼此都有往來。
“劉太太,你慢着些,你那裡要是不夠吃,我這裡還有!”坐在對面的一年輕婦人,嘴裡這般說着,眼中卻帶出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