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傻子到首富》第八十五章:忍聲吞氣,滿腹委屈無人訴
大智跌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些穿製服的人,這些人還不斷用侮辱的語言在罵著大智,似乎想要挑起大智的憤怒一般,他們故意在散落一地的書籍上面,他們的腳踩了過去,然後還用極度張狂放肆的話警告著大智快點離開這裡,否則就對他不客氣。
看著被他們踐踏的那些書籍,然後聽到他們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大智的內心是充滿憤怒的,但是他害怕,害怕如果自己反抗或者抵抗的話,就會遭到這些人的圍攻毒打,因為這樣的事情,在以前送貨的時候,就已經看過好幾次了,被打的人,真的很慘。
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在瑟瑟發抖,他低俯著身子,看著一地的書籍,書籍上面是那些人踩過的腳印,他的雙目圓睜著,牙齒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他一本接一本地將書籍從地上撿起來,摟在懷中。
其中有兩三個穿製服的人見狀,一邊狂妄地笑著,一邊用腳將書籍往路邊的排水溝裡面踢了過去,嘴裡還在叫囂著:“滾一邊去撿,不要影響了市容,以後不要再到這裡過夜,否則讓你們這些臭流浪漢好看,靠!”
另一個聲音在大智的頭頂說道:“這些就是社會的毒瘤,你看這家夥,還充什麽知識分子!嘿嘿,住都沒地方住了,還帶著這麽多的書,你們說搞笑不搞笑?”說完以後,他發出了一陣囂張的笑聲。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鄙夷和蔑視,大智在他們的眼中,直接就成了一個任意恥笑的對象。
但是大智沒有出聲,甚至,他連頭都不敢擡,他低著頭,彎著身子,在撿著地上的書籍,他的心裡很難受,也很憤怒,但是,又能怎麽樣呢?
等到書籍撿完了,大智這才想到,自己綁在水桶上面的那塊尋親紙闆,他擡起頭四處張望和尋找著那塊紙闆的下落,眼裡充滿了焦急和緊張。
終於,在一個花槽旁邊,看到了已經被那些人踩了好幾腳的尋親紙闆,他衝過去,彎腰撿了起來,上面有好多個黑色的腳印,顯得髒兮兮的,他連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那張打印出來的照片上擦拭著汙漬,顯得十分謹慎。
幸好,當初陳志剛兩人為了給他做這個紙闆,整塊紙闆都用透明膠紙給他粘裹了一遍,所以,那些汙漬還是比較容易擦拭掉的。
看著那班如狼似虎的“惡人”慢慢走遠了,大智害怕他們返回來又對自己動手,連忙收拾好所有的東西,離開了這個公園的大門,往前面走去。
帶著滿腹的委屈,忍受著屈辱,大智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忍著,一定要忍著,不能流淚了,忍一下就過去了。
他默默地往前走了有兩三百米的距離,這才在路邊上蹲了下來,將懷抱裡的書放在了地上,喘著沉重的呼吸,冒著滿頭的大汗,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然後重重地歎了一下。
他忍下來了,將眼眶裡即將湧出的淚水,給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調整了一下呼吸,他開始慢慢地整理起了地上的那些書本,盡量將上面的腳印和汙漬給擦拭掉,然後再一本一本地疊起來放在一起。
這些書籍對於別人來說,也許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對於大智來說,意義卻是完全不一樣,他認為,這些都是他的財富,他僅有的精神寄托和財富,也許沒有了這些書籍,他會變得空虛和失落,比沒有一個落腳點還要是空虛與失落。
所以,他很珍惜這些買了他兩三百塊錢的書籍。
當他整理好這些書的時候,他才想到,自己好像隻剩下一個臉盆可以裝這些書的了,那個水桶,已經被踢爛在那個公園門口了。
雖然有十幾本的書,但對於大智一個做慣了苦力工的人來說,還不算是什麽重物,暫時用臉盆將這些書裝起來,抱著走,還不是很辛苦。
他將那張卷好的草席橫著塞進自己背包與後背之間的空隙中,雙手抱著臉盤,繼續往前走著。
順著道路拐了一個彎,前面的路邊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不知道在谘詢著什麽。
大智經過的時候,心裡感到好奇,便靠上去看了一眼。
隻見這幾個男男女女圍著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裕豐製衣廠招工點。
和那幾個男男女女對面坐著的是兩個青年男子,穿得有模有樣的,西褲配著一件乾淨的襯衫,脖子上還用一條好看的掛繩掛著一個小牌子。
大智看到之後,暗中忖道:這個裕豐製衣廠不就是昨天晚上路過的那個大型製衣廠嗎?
他想到了自己現在居無定所的現狀,找一份工作穩定下來,似乎正是他想要的,不由停下了腳步,認真地在一邊聽著他們在那裡溝通。
那兩個穿襯衫負責招工的白色襯衫男子對著他們開口喊道:“大家排好隊啊!一個一個來,這次我們招的工人有幾個層次,但主要還是招普工,一個接一個,拿著身份證,然後到我這裡先交20塊錢簡歷費用,填好以後,跟我這裡面試,確認需要這個工作的,就要先交一份500元的保證金,明天早上跟我到工廠報道上班。”
這個白色襯衫男子說話的時候很有氣勢,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工廠裡面的一個領導吧!大智好羨慕這樣的人,年紀輕輕,就能夠獨擋一面,無論衣著和談吐,看上去都斯文得體,再看看自己,簡直無法去做一個對比,令人感到慚愧不已。
大家按照那個白襯衫的話,依序排好了隊,大智也一樣在後面排著隊。
這些人,都是來自外地的打工者,他們或是還沒有工作,或是想換一個工作的人,他們的年齡,其實和大智是沒有太多的區別的,都是二十郎當歲左右。
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彰顯著青春洋溢的氣息,每一個人,都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和鬥志,那個時候的年輕人,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目標,出來了,就是努力打工掙錢,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