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傻子到首富》第七十六章:人言可畏,惡言尤毒於惡行
林國華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大智和兩個孩子,想起徐貴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發出了一聲輕歎。
也許,有些話,該對大智說出來,會對他和他這個在急救室裡面的大姐,會更加有好處。
心想到此,林國華說道:“大智啊!有些話,我想跟你說一下。”
大智擡頭看了一下林師傅,有些莫名的眼神,帶著許多的困惑。
“這個事情,我本身是不了解的,大部分是通過我那個親戚,我們的老闆徐貴口裡得知的,首先我要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好管閑事或者嘴巴碎的人。”
大智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怕吵醒了兩個小孩。
“大智,你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寡婦人家,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你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有什麽不對呢?”大智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
他回想起了上次北山的居民在他的背後議論自己和大姐的是非,還有平時自己走在村子裡的時候,那些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如果林國華沒有提起的話,也許自己還真的沒有發覺到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自從我來了北山之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事情,村裡的人對我和大姐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目光,而且,他們經常背著我們在指指點點的,又一次我差點和人打架了。”
林國華點頭,說道:“這就是千夫所指,也叫人言可畏。”
“千夫所指?人言可畏?”大智聽說過這兩個詞,但是,沒有親身體會過,他感覺不到什麽。
所有的指責,都讓鄔麗梅承擔了下來,她從來沒有跟大智明說過什麽事情,更加沒有所謂的訴苦了。
“根據我們老闆徐貴說,你大姐好像去年沒了老公,剩下這孤兒寡母的,加上她又還年輕貌美,將你從外地領回了自己的家中,你們這麽孤男寡女地生活了大半年的日子,你說,別人能夠沒有什麽想法或者說法嗎?”
“我,我們又沒有做什麽,更加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情,他們,他們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大智顯得有些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對,你是沒有做什麽,但是你拿什麽證明,你和你這個大姐,什麽都沒做呢?還有,你不需要對他們做什麽有傷害的事情,他們一樣可以對你指手畫腳,指槐罵桑的,這是我中國幾千年遺留下來的一個惡俗,一直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誤解和嘴碎,明白嗎?”
大智很想要明白過來,但是他現在一時之間,真的弄不明白。
他用困惑的眼神緊緊看著林國華,似是想說: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其實就算是他真的問出口來,林國華也回答不了他。
“人家一個剛剛沒有了老公的寡婦,你現在跟她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這麽長的時間,這首先是你的問題,不要說別人對你們誤解什麽,唉!我想,你這個大姐,當初領你回家的時候,要不是沒有考慮過後果,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為你承擔了所有輿論壓力。”
大智凝思了一下,然後慢慢低下來了頭,帶著無限的愧疚語氣說道:“我想,是大姐一個人替我承擔了所有的輿論壓力。”
“有時候,別人的惡言,要比很多的惡行更加令人難以承受,千夫所指的那種痛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下去的,更何況,你這個大姐還帶著兩個孩子,她可以自己拋掉一些無謂的顧慮,但是孩子呢?畢竟,他們是需要長大的,如果讓這兩個孩子,也跟著受到這種流言蜚語的負面影響,那很有可能,會對孩子的一生,都造成了心理陰影。”
大智一直低著頭,靜靜地聽著林國華說著,他越聽,心裡就越是震驚,自己哪裡有想過,人世間的一切會是這麽複雜和紛繁的,他突然想到了大胡子伯伯對他說過的一句:不要用你的善良去衡量別人的行為,更加不要奢望別人對你是善良和友好的。
到現在,他才算徹底地感悟到這句話的真諦,原來,大胡子伯伯教給自己的那些格言和人生哲理,都是一些社會上“鮮皿淋漓”的事實典故所轉化過來的,隻有真的經歷了,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些詞句的真實與刻骨銘心。
他看著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兩個孩子,心裡的蒼涼,顯得那麽荒蕪起來。
“林師傅,你認為,我應該怎麽做?”
“那就看你想怎麽做了,人有很多時候,別人是給不了你主意和建議的,隻能你自己去選擇,無論你身邊多麽親近的人。”
林國華的話顯得那麽語重心長,讓大智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刻在了自己的心裡面。
“我是個沒有主見的人,以前,我在所有人的眼裡,是個大傻子,大姐將我領回家,我知道,她是擔心我來到這個城市裡面尋找家人,變成了一個沒有落腳處的流浪漢,所以,我明白她肯定是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壓力。”
“就好像林師傅說的那樣,我可以不顧別人的話對我有什麽影響,但是我不能忽視了小輝和琳琳的未來,這一次,我想自己拿一回主意。”
林國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跟他說道:“我回去了,你放心吧!我跟老闆說車壞了,明天開不了工,你看看你這個大姐一會從裡面出來,是什麽情況,照顧好她和兩個孩子,畢竟,她是你在這個城市裡面,唯一將你當成是親人的人。”
“謝謝林師傅。”
“不用謝,你總是這麽客氣。好了,我就回去了,走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林師傅走好。”
林國華離開了醫院,這個急救室門口的走廊裡,隻留下了大智和兩個孩子坐在那裡,顯得那麽冷清和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