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傻子到首富》第七二五章:林啟榮的故事
沒有幾天,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監獄來了一個怪人。
他完全沒有一種來服刑的樣子,更加像是來這裡找了一份工作的人。
剛來的那幾天,他好像在熟悉環境,跟著是慢慢地開始投入了監獄安排的勞作之中,等到沒兩天,他熟悉了這些事情之後,竟然越做越快,越做越賣力,不用幾天的時候,他竟然超過了絕大部分的同個監獄裡的人,幾百號的犯人好像看他一個人表現似的。
任何人跟他交談,他也開心地和對方溝通著,從來不因為對方是不是和自己認識的而有所生疏。
他和所有人一樣,也一邊乾活,一邊和人談天說地,但是他總是做出了最多的產量,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驚訝。
他不像是來這裡服刑的,更加像是在這裡來參加工作,每天的作息準時,參加各類勞作或者是一些教育課程的培訓,也一樣積極異常,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他是進來這裡服刑的。
這個人正是大智。
剛來的一兩天,他確實覺得心情很低落,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再也看不到希望了,尤其是進來這裡之後,他對這裡的環境充滿了排斥和厭惡,想到自己溫暖的家庭,想到自己的妻子,還有明哲和即將出生的孩子,母親和弟弟妹妹他們,他感覺就像跌入了一個地獄裡面來了。
這裡給他的感覺,就是暗無天日,看不到一絲的希望和未來。
但是第二天晚上睡覺前,他看到了睡在自己下鋪的那個獄友,他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目不轉睛地望著,眼眶裡面,蘊含著晶瑩的淚光。
大智有點好奇,問道:“林大哥,你怎麽了?是想照片的人了嗎?”
這個下鋪叫林啟榮,是W市人,犯了偷盜案,被判了三年,現在是第二年了。
他聽到大智的問話,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坐了起來,將照片拿到大智的面前,對他說道:“你看,這是我老婆孩子,還有我媽。”
大智在他的床上坐了下來,認真看了一下他遞過來的這張照片,上面除了林啟榮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一個六七歲的男孩,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女孩,和梁啟榮站在一排的是一個滿臉滄桑,布滿皺紋的老年人,頭髮已經花白。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
大智看到這張照片,想起了自己當年和家人分別的時候,拍下的那張照片。
“我爸死的早,是我媽一把屎尿將我帶大的,我讀書以前還算不錯,考上了一個中專,學了一門技術,出來後,我就在一個企業裡面做起了技術工,我有一個妹妹,後來,後來老家發大水的時候,給,給衝走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啟榮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下,緩了一口氣,跟著又繼續說了下去。
“等我在這個城市稍微穩定了一點以後,我就將我媽接出來一起住了,我老婆,是我廠裡面最美的一個廠花,她當時就是看我老實,也有一門技術,感覺可以依靠,嫁給了我,我們結婚之後,租了一個好一點的房子住下了,我們兩個人的收入,每個月加起來,有差不多四千塊錢,省吃儉用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大智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但是他聽得很認真。
“第二年,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我們都很高興,我媽拿出了她好不容易攢下的三萬塊錢,讓我們想辦法去做點小生意,說以後也有好一點的發展機遇。我膽子很小,沒有答應,但是我老婆比我有魄力,她拿了我媽的三萬塊錢,辭工去做了一個早餐的小生意,剛開始的時候生意挺好的,還忙不過了,我一下班回家,或者大早上起來都是先幫她忙完這些事情,我才去上班的。”
林啟榮說到這裡,嘴角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大智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很溫暖。
“我老婆的早餐生意做了一段時間之後,確實也賺了有一點錢,我看到她一個人忙得很辛苦,本來打算辭職來幫她一起做好這個生意的,沒有想到,我媽得了一場重病,我們賺的錢,一下子全部給我媽看病去了,我老婆的早餐生意也沒有時間去做了,在家裡照顧我媽,家裡就我一個人的收入在撐著,四年前,我女兒出生了,這本來應該是個很高興的事情,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生活開支帶給我的巨大壓力。”
“我媽的病要買藥吃,我老婆和孩子的一些日常開支,哪哪都要花錢,我的工資很快就支撐不住了。從我女兒出生後,到兩年前,我在外面借了四五萬的債務,壓力越來越大,後來,不小心染上了賭癮,又輸了好幾萬,這些錢,都是我在外面偷偷借的,死活不敢跟我媽和我老婆說。”
大智想到了他是犯偷盜進來的,眉頭輕輕一皺,想要開口問點什麽,但是還是忍住了。
林啟榮歎了一口氣,繼續對大智說道:“有一次,和一個工友吃夜宵,他突然跟我說,我們公司有一批貨很值錢,有外面的老闆願意收,隻要我們配合一下,將那些東西弄出去,就可以給我們兩人一筆錢。一開始,我沒敢答應,因為我知道這是犯法的,後來,經過好幾天的糾結,我想到了我家裡的狀況,還有我在外面欠下的債務等等,我終究還是沒有抵受住誘惑,和我的同事一起做起了這個勾當。”
“我們是把廠裡的貨給弄出來了一大批,也交給了那個買家,但是我們才剛收到錢,沒有兩天的時間,就給抓了,因為買家率先出事,然後將我們給供出來了。我就是這麽進來的。”
林啟榮露出了一個充滿心酸的苦笑,對著大智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似乎寫著,這其實就是生活的樣子。
大智看到他的這個表情,感受得到他內心中的懺悔和慚愧的心理。
他是一個在某個時間段裡,徹底將自己迷失掉的人,和弟弟家銘似乎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