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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蘇烈

大唐風後石青衣 起風了 4324 2024-01-30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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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五年之後的新年剛過不久,秦王妃就入宮去見了唐皇李淵,希望陛下能夠允許她搬去寺廟居住一段時間,以便為再一次走上戰場的李世民祈福,對于這個兒媳如此關心丈夫的行為,李淵十分滿意,因此自然滿口答應,石青衣就這樣的得以搬出了秦王府,住進了長安城中一家與皇家有些關系的寺廟裡面。

  這家與皇家有些關系的寺廟便是感業寺,原本也不過是一家在長安默默無聞的小寺廟罷了,而且其中的佛徒皆是女尼,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是一座尼姑廟的緣故,在李淵入主關中之後,突然的交了好運,一位被人稱作魏姑姑的女信徒住了進來,在這裡修行佛法,這位魏姑姑是唐皇李淵的母親,已故元貞太後曾經的侍女,因此與唐朝皇室關系匪淺,而唐皇李淵向來既愛惜家人又孝順母親,因此,對這些曾經跟随過自己家人的下人們的态度也大為不同,也因此,當這位魏姑姑住進了感業寺之後,由于唐朝皇室的另眼看待,感業寺的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漲船高,雖然仍然還是遠無法與那些盛名已久的寺院相比,卻也同樣早已今非昔比。

  而石青衣,如今便是選擇了這家寺廟居住。事實上,作為當年那些事的當事人,再也沒有人比石青衣還要了解那位魏姑姑的底細,應該也不會有人想到,這位魏姑姑,居然就是曾經刺殺過隋帝楊廣的高麗刺客傅君婥。隻不過在她修煉了換日**之後,漸漸的體悟到了自己内心深處的真正一面,從此以後。居然專心的修行起來,而再也不想理會外面世事紛擾。

  這一次石青衣搬進了感業寺,自然也是要去見一下這位故人的,說起來,她們也有數年的時間沒有相見了,然而,此時再見。望着那一身白衣,面容甯靜如同雕像一般的女子。石青衣卻猛然的發現,此時的傅君婥,她已經完全的看不透了。還記得雙龍曾經在初次見到傅君婥的時候,就稱呼她為觀音大士。而如今,在石青衣看來,此時的傅君婥卻也分明可以當得起這個稱呼,她此時的境界,分明,已經到達了羽化登仙的地步。

  其實,早在兩人數年之前分别之前,對于傅君婥的未來能夠達到的境界,石青衣便已有所預感。然而即便如此,眼前再次的見到傅君婥,石青衣依然為她此時的成就而感到吃驚不已。

  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事實上僅僅隻是石青衣在打量着對方,而傅君婥,則對石青衣望來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後,便不再在意。而是繼續的自己的修行,看到她那沉寂在修行之道的樣子。石青衣便已經知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東西打擾到傅君婥的那顆一心求道的心了。由于本來石青衣就隻是順道來看一看這位昔日的故人,并沒有要打擾她的想法,于是,她便沒有繼續的逗留,而是靜靜的離開了。

  之所以搬來感業寺,除了表面上的靜養以及為李世民祈福之外,石青衣當然還有着自己的算計,秦王府中人多眼雜,雖然絕大部分都是李世民所信任的人,但是石青衣要搞一些小動作卻并不方便,但是到了感業寺嘛,這裡之前隻不過是一家很小的尼姑廟,由于傅君婥與李唐皇室的關系才漸漸興旺起來,不過即便如此,卻依然還不夠格,不入那些門第世家的法眼,因此雖然來往的信徒較之原來相比較已經多了許多,但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平民,至于出身勳貴之家的信徒,則是寥寥無幾。

  石青衣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再加上與傅君婥的關系,于是才選擇了來到感業寺中居住,她的身份是秦王正妃,身份尊貴自不必言,因此當她來到感業寺之後,依靠着身份地位,自然也就輕而易舉的掌控住了這一整座寺院,而那些尼姑們自然不會,也不敢多說什麼的,就這樣,在這座感業寺中,石青衣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在河北某地的一個叫做蘇家莊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囊,青年名叫蘇烈,原本是窦建德手下的一名将領,雖然年輕,卻已經以智勇雙全而著名,聲明不在原本的劉黑闼之下。

  窦建德兵敗被俘,蘇烈也随着被解散的夏軍而返回了家鄉,然而随後,他就聽到了來自關中傳來的窦建德被殺的消息,然後,就是高雅賢、劉黑闼等人起兵反抗唐朝的統治,而此時的高雅賢、窦建德等人已經接連的大敗唐軍,幾乎收複了原本夏王窦建德統治下的全境。

  也就在此時,蘇烈決定要去投靠劉黑闼,為曾經的老上司窦建德報仇,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唐軍的實力依然強大,而李世民又是李唐最為強悍的第一戰神,即便劉黑闼勇冠三軍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然而,蘇烈依然決定去加入劉黑闼的軍隊,因為,當唐朝最終不得不将李世民這個夏軍的大敵派來河北平定叛亂的時候,就是原本窦建德的屬下夏軍唯一的複仇的機會,而這個機會,蘇烈當然不想錯過!

  然而此時的蘇烈卻是一臉的嚴肅,他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眼神鋒利如刀:“閣下無緣無故的突然闖入,究竟有何貴幹!”來人明顯不是凡人,周身毫不遮掩的淩厲氣場令的蘇烈對其極為忌憚。

  而這位不請自來闖入屋内的客人,卻是一位美貌的少女,此時的少女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打量着蘇烈的目光卻有些肆無忌憚:“早在趕來河北的時候,夫人便已經對我說過,河北人傑地靈,然而其中,又尤以窦建德手下一文一武兩人極為出衆。文臣是敬淩,武将則是蘇烈,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她就這樣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誇贊蘇烈的話,然而蘇烈聞言,眼中的忌憚卻是越發的深了,“你,究竟是何人?而你口中的夫人,又是哪位?”

  少女聞言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我當然可以告訴将軍,不過在這之前。我卻首先想請閣下答應一件事,還請将軍不要拒絕!”看了看蘇烈。少女說道:“還請将軍安心的呆在家中,不要做出任何不利朝廷的事,否則的話,唯恐将軍日後将後悔莫及!”

  蘇烈聞言。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然而他的聲音卻蘊含着怒氣:“我蘇烈要做什麼事情,恐怕還輪不到旁人來指手畫腳,況且,夏王曾今對蘇烈有恩,如今蘇烈為恩人報仇,這件事天經地義,你們又是誰,想要阻攔我的決定!”毫不遮掩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思。蘇烈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從一出現便給予自己強烈壓迫感的少女,究竟想要幹什麼?

  “那麼。我也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少女說道:“先前夫人便已經說過,劉黑闼雖然勇猛強悍,然而若隻是他單獨面對秦王的話,則劉黑闼必輸無疑!而能夠幫助他扭轉局勢的人也隻有兩個,遺憾的是,淩敬已經戰死在了虎牢關。因此蘇烈,絕對不能在加入到劉黑闼的叛軍當中。因此,我們将會不惜任何代價,以阻止你加入劉黑闼的軍隊!”

  蘇烈怒極反笑:“好啊,那我就要看看,你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雖然對眼前的少女極為忌憚,但是蘇烈的武功也是不弱,因此并不會對少女有所畏懼。

  少女聞言,聲音也是凜冽了起來:“很遺憾,為了保護最為重要的人,夫人也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手軟的,将軍以為,違逆了夫人的意思,僅僅隻是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脅嗎?那我可要明白無誤的告訴将軍,你想錯了,若是你一再執迷不悟的話,那麼不僅自己會即将面臨危險,就連被你隐藏起來的家人,以及這個莊子裡面你的所有族人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夫人的怒火,不是你們所能夠承擔的起的,因此,還望将軍能夠三思而後行!”少女說道,而蘇烈聞言,臉色終于大變。

  “不要以為你的隐藏很隐蔽,因為人與事隻要存在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迹,而遺憾的是,将軍所信任的人裡面有我們的人,所以,将軍将家人所隐藏的地方,我們也早已清楚的知道,若是将軍想要再次的轉移家人到别處,我也也絕不會阻攔,不過,這個蘇家的莊子的居民們,我們卻是不會再放過了!”少女說道:“事到如今,将軍還要一意孤行,為了繼續自己的信念而犧牲自己的所有親人嗎?”

  蘇烈久久沒有回答,因為此時在他的内心深處,已經陷入了激烈的鬥争之中,少女見狀,臉上卻是露出笑容,因為來之前夫人便已經叮囑過她,若是蘇烈動搖了的話,那麼,她的使命便已經宣布圓滿的完成了,其實想要蘇烈不參戰的最好的辦法,還是用暗殺的手段将其殺掉最為容易,然而,那位夫人卻選擇了用麻煩的方法說服蘇烈,卻是因為那位夫人愛惜人才,因而希望這位蘇烈能夠最後為朝廷所用罷了。

  “事實上,将軍又何必想要投靠劉黑闼,畢竟此時窦建德早已死去,人死不能複生,将軍投入到劉黑闼的軍中,也不過是為劉黑闼打生打死罷了,對于已經死去的夏王窦建德,并不能改變什麼,不是麼?”少女說道。

  正在心頭做着激烈鬥争的蘇烈,聞言卻是從内心的掙紮中醒了過來,就聽他的聲音有些激烈的道:“那麼夏王就該死麼,并且還是棄市,夏王或許不是一個英明的君王,但是他的仁慈,讓整個河北大地的民衆都受到過他的恩惠!不為夏王報仇,整個河北大地的民衆又如何能夠面對自己!”

  “因此,就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一場注定無望的戰争中來麼?”少女的聲音突然帶着一絲憐憫:“你們不會獲勝,即便你們能夠擋住秦王的進攻,也注定無法長時間的堅持下去,因為!”少女沒有說下去,然而蘇烈已經明白了少女沒有說出的話中的含義。

  “原來,就連商賈們也不看好這次的起事!”蘇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沒有想到,這些商賈也曾經受到過夏王的恩情,居然會毫不猶豫的站到朝廷的一邊,看來商賈果然是靠不住的。”而沒有了這些商賈們的資助,劉黑闼的軍隊自然很快的就會陷入到缺衣少食的境地。

  “的确,商人逐利,而即便他們當中最傻的那個,也不會因為想要報答恩情而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少女說道:“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比起你們這些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夫來說,商人們的所作所為,卻是更加的明智!”歎了口氣,少女說道:“就在夏王窦建德被殺棄市之後不久,便有河北的商人趕到了關中想要為夏王收斂屍體,然後在花費了無數的金錢之後,他們才終于走通了門路,得到了朝廷的同意!所以,若是日後将軍能夠達到長安的話,還請将軍前來找我,我自然就會帶着将軍來到夏王夫婦的墳前,好讓将軍祭拜自己的恩人。”

  這一次,在聽到了少女的話以後,蘇烈終于陷入了深深沉默之中,很明顯,少女的最後一番話,最終,令的蘇烈心中的兩種思想鬥争,分出了勝負,投靠劉黑闼反抗朝廷的信念被打敗了。而見自己終于達到了來時的目的,于是少女準備離去,然而蘇烈卻叫住了她,再一次的問出了他從一開始便想要問出的問題:“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而你口中的夫人,又究竟是何人?”

  而這一次,少女終于沒有任何的隐瞞:“夫人,其實便是秦王的正室王妃殿下,而至于我,不過是秦王妃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侍女罷了,我,叫紀倩!”紀倩說道,由于終于說服了蘇烈,因此少女的心情格外愉快,就連原本僞裝的強勢也無法在繼續維持,不僅在臉上露出了陽光明媚的笑臉,就連她的聲音也顯露出了一絲輕松與愉悅的意味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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