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員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挺漂亮,微胖,一臉無奈的說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這老東西才可恨呢,不是我們不讓他上車,是我們這趟線三十多輛車都不讓他上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人上車不給錢?還是什麼别的事?
司機要走,阿舒一把攔住:“等會!你們這麼做就不對,若是都這樣,那老人還怎麼出門?”
司機有點着急了:“小老弟,我們的車是有點的,壓人家後邊的車,人家不願意,我們邊走邊說行不?”
“不行!”阿舒是鐵了心要管這件事的,他最看不上欺負女人和老人的人。
司機簡單給阿舒說道:“小老弟,你是不知道,這老東西才混賬呢,我給你舉個例子,就在我的車,就是阿麗售票員,老東西上車不買票,那行,我們不收你錢,可是,我一次刹車,不是急刹車哦,就是一點頭的力量,這個老癟犢子就開始訛人喽,非要讓我帶他去醫院不可,就說撞壞他了,他還拿出一顆牙,說是我撞掉的,如果是我刹車撞掉他的牙,應該流皿吧?結果那牙是幹的,一點口水都沒有,我賠了老癟犢子八百塊!後來一打聽,就這一天,四個司機被他訛了四千多,我是最少的。”
我靠!真有這事?!阿舒有點繃不住了,司機說話不像說謊。
司機又說了:“還有呢!我們這條路所有司機都知道他,他訛不到錢,你猜怎麼的?他改行訛私家車,我告訴你,這年頭誰善良誰倒黴。”
說這話的時候,後邊一台車上來了,司機着急了:“小老弟,我走了,你看……”正說着,那輛車下來一個小夥子,罵罵咧咧就過來了。
“劉二,你有病是不是?到點了幹嘛不走?我警告你,十公裡之内不許撿客,不然我跟你沒完,趕緊走。”
阿舒一看,還真是這樣,司機劉二趕緊說好話:“我這裡有點事,馬上就走。”說這話他啟動了車子,看一眼後視鏡他大聲說道:“小老弟你看,那老頭又要訛人了,估計那個女司機要倒黴……”
阿舒二話沒說,拎着東西下車,司機大聲說道:“小老弟,你幹嘛,你下車這票就白買了,我可不給你退票,我可真走啦!”
阿舒擺擺手,他倒要看看老頭是怎麼訛人的。
那個白發老頭攔住了一個吉利帝豪的私家車,他愁眉苦臉地說話了:“姑娘,我今天想去黃隆市,可是這些可恨的長途司機,全沒良心都不讓我上車,你能不能帶我一程,你怎麼都是回去,順路,我給錢。”說着拿出一百塊錢。
女司機笑了笑說道:“大伯,你怎麼知道我要回黃隆市?”
白發老頭嘿嘿一笑:“姑娘你的牌照是黃隆市市區的牌照,前邊是高速,你還能去哪,一看你就是好心人,帶我一程吧,好人有好報的!”
姑娘聽老人這麼說,答應了:“行,我帶你一程,車錢不用,免費。”
“那怎麼能行?錢必須給!”老頭還犟上了。
阿舒此刻已經到了老頭的旁邊,他向着女孩擺擺手:“大姐,能不能帶我一程,我也去黃隆市,我給您油錢二百。”
“那可不行!”女孩直接拒絕:“你可以做大客,車費才七十。”
阿舒撓撓頭:“大姐,我不願意做大客,您就行行好吧。”阿舒不管那些,拉開車門就坐到了後排了,然後把二百塊錢遞給了女孩。
看着三百塊錢,女孩也動心了,自己順路帶倆人,也不費勁,賺點外快也不錯!但是她還是把老頭的錢退了:“大伯,您老年紀大了賺錢不易,我不要您的錢,有了這個小老弟的二百,足夠油錢了。”
老頭堅決要給,阿舒就想知道老頭要耍什麼花招,所以他說話了:“我給大姐三百,老伯,你那份我替你付了。”
老頭皺了皺眉,他隻好把錢收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撥個号碼:“喂,兒子呀,我沒做大客,做了一輛私家車,黃隆市的,女司機,我給錢沒要,女司機收了一個搭車的小夥三百。”老頭緊接着把車号也說了。
阿舒的眉頭皺起來了:他要幹嘛?你坐車沒花錢你說可以,我給三百塊錢管你什麼事?老家夥到底要怎麼坑人?阿舒不知道老頭出什麼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開車的時候,女孩提醒老頭:“大伯,您把安全帶扣上,馬上就上高速了,為了您的安全,一定要扣上。”
老頭搖搖頭:“不行,扣上我就上不來氣。”
阿舒來了一句:“老伯,我們換一下,我做副駕駛,你坐後邊。”
老頭搖搖頭:“後邊太憋屈。”
後邊三個座還憋屈?就讓你表演!阿舒心中暗自罵道:老癟犢子,我就看你表演,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
很快吉利帝豪小車就到了高速收費站,快到減速帶的時候,女孩已經減速了,忽然,一個男人唰的一下從他的車前晃了一下,又退了回去,就這一下,女孩一個左打輪,跟着一個急刹車,糟了,老頭的腦袋撞到了前擋風玻璃,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阿舒現在明白了,借機會坐車,哦,現在改為車内玩碰瓷,不用問,外邊做手腳的是一夥的。
果然,這輛車剛停下,馬上過來七八個大小夥子,把車就圍上了,為首一人敲車窗玻璃:“你下來!我叫你下來!”
女孩吓壞了,一個是不知道老頭傷得重不重,再一個不知道外邊是什麼情況,她放下車玻璃,為首那人指着女孩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不許跑,你把我爸的腦袋撞了,一會你要陪我爸去醫院。”
說這話的時候,那個男人根本就沒見到老頭,更别說老頭碰沒碰到了,小子繞到了右邊問老頭:“爸,你傷得重不重?要不要上醫院?”
老頭有氣無力地答道:“我現在腦袋嗡嗡直響,估計是腦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