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阿舒,他開着坦途就去了刑警隊,到了謝明科辦公室,他也不用敲門,直接進來,謝明科正看卷宗呢,桌子上的煙灰老長,整個人幾乎籠罩在煙霧之中。
“謝隊,至于把你愁這樣嗎?”阿舒說着,把空調關了,然後把窗戶打開,清爽的空氣進來,謝明科這才擡起眼睛,歎息一聲:“阿舒,不急不行啊,國慶節就要到了,這四個案子,讓我愁死了!唉!”說着,把卷宗遞過去。
阿舒接過來,開始看,半小時過後,四個案子算是看完了,第一件案子,殺人碎屍案,一個女人,被切掉四肢和頭顱,隻有軀幹在現場,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毫無疑問,那裡不是第一現場,能夠被利用的線索,什麼都沒有。
第二件案子,一個無頭女屍,身上一切都完好,就是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啥都沒有,沒有衣服,身體裡也沒有男人的分泌物,不是強奸,指甲裡也沒有類似于人體表皮之類的物證。
阿舒也感覺到棘手,他問道:“周邊還有沒有失蹤人口的信息?或者在全國公安網,調一下,有沒有失蹤人口的信息?”
謝明科遞給阿舒一根煙,他給點上,然後噴了一口煙氣才說道:“現在是經濟高度發展的社會,人員流動特别大,今天還在滄江,明天就到海南了,所以現在無法确定屍源,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者年齡,他們都沒有犯罪前科,在DNA數據庫和指紋數據庫中,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信息。”
阿舒想了想說道:“咱們看一下屍體吧,萬一法醫檢驗的時候有什麼遺漏也不好說。”阿舒的建議,得到了謝明科的認可,他對阿舒的洞察力絕對有信心。
走吧!二人上車,去了殡儀館。
在殡儀館的後院,有一個專門的停屍間,那裡是公安局專用的,在這裡保管的都是兇殺案遺留下的屍體和屍塊,每年,公安局在這方面的支出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是,公安局的費用,就這麼多,所以,對于出警的法醫、刑警的補貼,很不到位,以至于很多警察,都不願意幹了,當交警多好,到點上班,到點下班,然後可以罰款收錢,所有警察中,交警隊的待遇是最好的,交警隊長是個肥缺,謝明科現在有一個想法:自己要不要競聘交警大隊長?
工作人員帶着口罩,在前邊帶路,前院到後院的路并不遠,但是卻顯得陰森,風吹樹葉,沙沙響,讓人感覺要起雞皮疙瘩,不舒服。
阿舒是第二次來這裡,他還沒有完全适應這氣氛,倒是謝明科已經習以為常了,當工作人員指着一排大冰櫃的時候,謝明科擺擺手,那個工人轉身就走,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
呈現在阿舒面前的,是一個無頭女屍,由于長時間的冰凍,人體已經僵硬變形,盡管沒穿衣服,而且女人很豐滿,但是任何人見了這具裸屍,都不會有沖動,因為那是無頭屍體。
阿舒皺着眉頭,他戴上手套,開始探查。
“要不要檢查後背?”
阿舒搖搖頭,半晌,他把屍體退回到冷凍倉。
謝明科問道:“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阿舒搖搖頭,他走向了下一個冷凍倉,拉開以後,隻是看了一眼,差點就吐了,雖然傳來的是冰冷的氣息,但是當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切斷四肢,隻剩一個軀幹的時候,任何人的胃都會翻騰,而且由于被發現的較晚,身體已經明顯腐爛。
阿舒強忍着那種嘔吐感,他單手按在屍體上,探查了有十分鐘,眼睛忽然一亮!
謝明科急忙問道:“阿舒,有什麼發現?”
阿舒點頭,但是沒說話,當他檢查完畢的時候,把屍體再一次放回到冷凍倉,第三個屍體阿舒再也沒看,他走出了停屍間,到了外邊,終于還是吐了。
謝明科理解,任何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反應。
阿舒平靜了幾分鐘說道:“謝隊,你找個法醫過來,那個女人隆過兇,我感覺裡邊的填充物絕對高級,所以X光沒有檢測出來,再加上屍體表皮腐爛,手術做得完美,沒有留下明顯的傷痕,以至于之前的法醫也漏掉了這個重要信息。”
謝明科大喜,他趕緊撥打了法醫馮铮的電話:“老馮,我在殡儀館後院,你過來一下,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馮铮上一次有個失誤,那是張九龍兒子綁架案,一個歹徒在車中被燒死,是阿舒發現的歹徒耳中有個帶電擊的接收器,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我有失誤了?
帶着疑慮,法醫馮铮來到了殡儀館,現在的阿舒已經平靜了,他對馮铮說道:“死者做過隆兇,而且她的假體材料非常高級,幾乎和人體組織一樣,我猜想,找到了給他做手術的醫院,就能找到她的身份,我走了。”
阿舒可不想再呆下去,中午飯是别想吃了,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他上了坦途,此刻他的心中不能平靜,難道是因為嘔吐嗎?那怎麼可能?阿舒的心中之所以掀起了驚濤駭浪,是因為第一具屍體!
阿舒認定:絕對是那人殺的這個女人!自己要不要把他繩之以法?他迷茫了,他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謝明科,因為,若是謝明科知道了這個消息,事情會如何發展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