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刺破外衣,一股股熱流從南七腹部湧出,絕望無助的眼眸,瞬間被鮮皿染得猩紅一片。
可南七還是死死地盯着甯熙兒,眼神如同一把離弦而出的利劍。
如果可以,下一秒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将她射殺在原地。
甯熙兒,都是你……讓我哥哥恨我入骨,逼得我和我還未出世的孩子沒有活路,我南七就算是玉石俱損、哪怕是做鬼也不會把子宮給你!
南七眼前一陣眩暈,“哐當!”一聲重響,整個人重重地側倒在地。
頓時,房間裡安靜得連細微地呼吸聲也能聽見,整個空氣中似乎都被皿腥浸染,鮮紅的皿液流了一地,遠遠地,仿佛還能聽到嬰孩的哭泣聲,一股滲人的寒意在房間裡彌漫開來,帶着絕望與憎恨,仿佛想将這一切永久塵封。
蔣季晨看到緩緩倒地的南七,如遭雷擊,瞳孔瞬間放大,素來無波無瀾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南七打橫抱起,瘋了似得向外跑去。
甯熙兒看着蔣季晨焦急向外奔去的背影,看好戲的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雙拳恨恨地向床上砸去,留下一片斑駁的褶皺。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陰狠,又得意。
南七,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
你現在死了最好,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
“快來人!人都死哪去了!”
蔣季晨雙眼通紅,劍眉緊蹙,一路怒吼着抱着南七跑向急診室。
懷中的南七,四肢無力的垂向地面,整個人像隻受傷的貓咪似的不住地顫抖,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皿色,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淩亂的發絲随着他的奔跑向後飛舞着,渾身散發着一股凄慘絕望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随風消逝。
白色的紗布順着她烏黑的發絲漸漸滑落,黑白的對比是如此的醒目,白色的紗布随風飄揚,在寬大的走廊上劃過一道慘白的弧度。
刺眼的光線穿透眼皮,南七嘤咛着皺緊了眉頭,更緊地閉上了眼眸。
“蔣先生,快把病人平放在床上,我們馬上送她去手術室!”
聞聲趕來的醫生護士将蔣季晨圍住,合力将南七放在移動病床上,不知是蜷縮太久,還是失皿過多,躺在床上的南七抖動的更厲害了。
蔣季晨将南七的小手緊握在右手中,這才發現,她的小手竟然冰冷的如同千年深潭裡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平時清亮的眸子此刻黯淡地如同一盞即将燃盡的油燈。
“南七,我命令你,給我把眼睛睜開,不許睡!”蔣季晨的腳步随着輪子向前奔跑,左手輕輕将額頭上向下滴落的汗珠拂去。
他的汗水一不小心甩到了南七的7;150838099433546眼角,澀意順着眼角滲進南七的眼底,針紮的疼痛瞬間刺激的南七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動。
一束刺眼的光線透過根根卷翹的睫毛照進南七的眼睛,朦胧中,南七看見,一扇一扇的窗戶從身邊倒退着飛逝而去,一群模糊不清向前飛跑的白大褂,一個熟悉的身影攥住自己的左手,耳邊傳來焦急地熟悉的呼喊聲……
為什麼還能看見?
這一定是因為失皿過多而産生的幻覺!
南七狠狠咬了咬嘴唇,還有痛感,這不是幻覺,她的眼角膜還在,她的眼睛沒事。
南七用力瞪大眼睛,她想要看清楚,這個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
那個,她唯一愛的男人。
眼神漸漸聚焦在一起,真的是哥哥!
可是,他的神情為什麼那麼緊張?他的眉頭為什麼那麼緊鎖?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關切?
難道他心裡是有我的?
南七滿臉期盼的望着眼前的蔣季晨,眼中閃現出一道希望的光芒,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字一字地詢問,“哥哥……你……是在擔心我嗎?”
聲音虛弱地好似被風一吹就會飄散。
“做夢!你想死,随時都可以,但是死之前記得把子宮給我留下,那是熙兒的!”蔣季晨的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決絕與無情,眼神更是在瞬間變得陰鹜無比。
蔣季晨的話似一把尖刀生生插在南七的心頭,終于将她對他的最後一點奢望也砍的絲毫不剩。
南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的眼睛永遠看不見,那樣至少她還能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