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赫赫炎炎,耀目得讓人無從避開……
眼前的男人身穿純黑色的襯衫,領口的紐扣被随意揭開了一顆,半掩半映着裡面滾動的喉結,半短的烏發沒有一絲淩亂,長袖毫無章法地卷在小臂上,兩手抱兇,慵懶帶痞的眸光左右上下肆意地勾纏着她。
似乎在看着一隻到手的獵物,在思考怎麼烹調,怎麼拆肉剖髓地吃掉才好……
“你說什麼?”
原小園臉上的皿色瞬間褪盡,四肢乏力,勉強站着。
他不會放過她的。
她是他砸錢包養的情婦。
詭異的世界。
粟潛優雅驕矜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峰斜挑,觀察了一會兒她的神色,嘴角勾動一分冷笑,“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懂嗎?我的錢,你收到了吧?後續的服務,是不是得跟上啊?”
不留半分委婉地直擊主題。
原小園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趕緊掏出卡來,哆嗦着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她要馬上,一刻都不能耽誤地把他的錢還回去,撇清跟他的任何關系。
昨晚她在他的激狂下疼得昏了過去,感覺半條命都搭上了。
明明是他強奸在先,過程中他還不斷地出言羞辱她,簡直不把她當人看,這樣的禽獸,她無論如何都要躲開。
“你的錢,我一分沒動,還給你。”
生怕觸怒他,她的語氣出奇地細小。
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安起來,從肩膀移向她頸間瑩徹微涼的玉肌,玩味幾秒,腹部油然升起一股熱浪,沖擊得他喉間一癢,身體陷入燥熱。
該死的。
居然這麼想要這女人的身體。
粟潛感覺自己像中了蠱毒一樣。
非她不可。
“好啊,事情是你挑起的,我不追究你損害粟家的清譽,還如你所願,給了你一筆不小的金額。怎麼,想反悔?”他一巴掌捏住原小園的下巴,鷹眸陰沉,“你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她當然沒有這個本事。
跟他叫闆,她想都不敢想。
“粟先生,您何必強人所難。”
原小園還要再垂死掙紮一下。
“咣!”
男人一腳踹到旁邊的桌子上,她的電腦和手機零散了一地。
真是不識擡舉,天下這麼多女人,隻有他不拒絕,什麼樣的女人不賣力的讨好他,出盡手段想引起他的注意,隻有她,他給了錢,她都作死地不願意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拔他的虎須,該死的女人……
他粟潛居然被女人拒絕了!
很好。
“聽說你繼父的生意不是很好。嗯哼?”粟潛意味深長地睃了一眼他身影下無助又倔強的女人,似在等待獵物求饒一般地用手指敲叩着她的鎖骨,“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發揚一下濟困扶危的精神,叫他們起死回生,或者,我也可以選另外一條路。你來選擇?”
原小園的心猛地一揪,牙齒都在打顫。
姬家是她的軟肋。
十八年前,她的母親為了嫁給姬正天,把她扔到馬路上自生自滅,要被人販子撿走弄殘的時候,姬正天的兒子姬志遠救下她,把她帶回家裡。
……
他們,是她生命裡的不可承受之重。
沒有理由因她而受到打擊。
眼前這男人,非要這樣殘忍地逼她就範嗎?
“我……。”她根本說不出願意從命那樣的話來,隻有艱難地深吸一口空氣,苦澀地點了點頭。
算是默認做他的……情婦吧……
“晚上九點,乖乖躺到我床上等着。”粟潛倒是很會理解她支支吾吾的表達,帶着談判後大獲全勝的春風,揚揚眉,唇邊笑弧乍現,“為你這女人浪費我這麼多寶貴時間,呵。真不值。記住我的話。你跑不掉的,姑娘,晚上見!”
說完,他快意轉身,瞬間就不見蹤迹。
一恍若夢。
原小園狠命地把手指掐出皿印,想讓這個快要把她折磨瘋掉的夢趕快醒來,連帶這氣勢熏天赫地的男人,統統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