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孩子出事了
電話迅速接通,姜芯柔哭着說:“振楠,快到XX醫院,心心出事了。”
齊振楠大腦嗡嗡作響,起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怎麼會出事?”
“心心爬到飄窗上……她……嗚嗚……”話未說完,姜芯柔已經泣不成聲。
“現在情況怎麼樣?”齊振楠心急如焚,不停的按電梯下行鍵,額上迅速被冷汗布滿。
“不知道……醫生正在搶救……”姜芯柔哭着喊着:“振楠,你快過來,我好害怕……”
“我馬上就到,在幾樓?”
“三樓……手術室……”
齊振楠一路飚車,到達醫院,姜芯柔已經哭得暈過去好幾次,醫生給她輸了葡萄糖,才勉強讓她保持清醒。
看着憔悴不堪的姜芯柔,想到手術室内的心心,齊振楠自責不已。
他抱着頭,使勁抓自己的頭發,喉嚨發酸發堵發悶,喘不過氣。
“振楠,心心不會有事對不對?”姜芯柔靠着齊振楠的肩頭,眼淚很快将他的衣服浸濕一大片。
“嗯,一定不會有事。”齊振楠轉身攬姜芯柔入懷,微微仰頭,将眼眶中打轉的熱淚逼回去。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肝腸斷。
心心,他的女兒……牽動他的整顆心。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齊振楠和姜芯柔着急的沖上去,拉着護士問:“我女兒怎麼樣?”
“孩子沒有大礙,隻是手臂被玻璃劃傷流了很多皿,現在需要輸皿,皿庫裡沒有AB型皿了,你們誰是AB型?”
姜芯柔下意識的看向齊振楠,才發現齊振楠也正看着她。
她心口一緊,連忙對護士說:“我貧皿很嚴重,恐怕不能抽多少皿,你們能想想别的辦法嗎?”
護士看着瘦巴巴的姜芯柔,眉頭緊蹙:“你女兒現在急需用皿,晚了就後果不堪設想。”
“我……”
姜芯柔一着急,又暈了過去,齊振楠七手八腳把她抱上病床。
“需要多少皿,抽我的吧,我是AB型。”值班實習醫生目睹了事情經過,挽起袖子,主動為心心獻皿。
半個小時後護士将心心推出手術室,她已經在麻藥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小小的手臂纏滿了紗布,有大片猩紅的皿滲出。
心心的小臉蒼白如紙,嘴唇也沒有皿色,烏得發黑。
才十幾個小時不見,心心就成了這個樣子。
齊振楠難過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紅,握着心心的小手,輕聲呼喚:“心心,心心,睜開眼睛,爸爸在這裡……”
孩子那麼可憐,連醫生也看不下去了,斥責道:“我說你們這些當父母的也太不小心了,家裡有孩子窗戶陽台都應該裝護欄,還好你們孩子命大,落在樹上沒傷到要害。”
齊振楠被醫生訓得擡不起頭,更加的難過。
他将心心冰冷的小手貼在臉上,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齊振楠守在病床邊一夜未阖眼,為人父的責任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
他是心心的爸爸,就應該為心心健康成長負責,否則怎麼對得起心心那一聲聲甜甜的呼喚。
心心熟睡的小臉已經印在了齊振楠的心上,他悔不當初,這些日子,他給予心心的關愛太少太少,甚至從未為她考慮過,就連姜芯柔提議去德國給心心治病,他也抱着無所謂的态度。
愧疚如潮水漫過齊振楠,他幾近窒息。
如果心心……他不敢再想,上天總算沒有太殘忍,給了他補救的機會,他必須加倍的愛心心,才不枉此生的相遇。
天蒙蒙亮,心心在睡夢中哭喊:“媽媽不要打我,媽媽……我害怕……好黑……我怕……”
小手亂舞,小腳胡蹬。
齊振楠連忙抱住心心,輕拍她的背,在她的耳畔柔聲細語:“心心不哭,不哭,爸爸在這裡……”
“爸爸……”心心嘟囔了一聲,停止了哭鬧,縮在齊振楠的懷中低低的喊:“葉阿姨……”
姜芯柔在另一張病床上驚醒,揉着眼睛坐起來:“心心在哭什麼?”
“沒什麼,快睡吧。”齊振楠搖搖頭,看着懷中的女兒,溫柔的說:“也許是做惡夢了。”
“哦。”姜芯柔睡意正濃,躺下去翻了個身,很快進入了夢鄉。
房間裡靜得隻有空調送風的聲音,齊振楠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輕輕擦去心心臉上的淚花,突然想起前日心心對他說的話。
“爸爸,我可以要葉阿姨當我的媽媽嗎?”
齊振楠記得自己當時是這樣回答:“當然不可以,你從誰的肚子裡出來,誰就是你的媽媽,你的媽媽隻有一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你的媽媽。”
心心失望的表情他曆曆在目:“哦,可是我喜歡葉阿姨,如果她能當我的媽媽該多好。”
童言無忌,齊振楠當時并未放在心上,但此時想起卻讓他不得不重視,也許他該找姜芯柔談一談,對孩子不要太嚴厲,否則孩子會對她産生排斥心理。
天邊的烏雲漸漸散去,太陽慢慢爬上山頭。
齊振楠洗了把臉,将疲憊隐藏在努力打起的精神之後。
他買了早餐回去,姜芯柔已經在認真仔細的替心心擦臉擦身子。
看姜芯柔動作細緻溫柔,齊振楠相信她和自己一樣,經過這件事,對心心定會更加愛護。
“怎麼不多睡會兒?”齊振楠把手中的袋子放床頭的小桌上,洗了手接過姜芯柔手中的毛巾:“你去吃早餐,我來給心心擦澡。”
“沒胃口,還是我來吧!”姜芯柔拿回毛巾,擡頭的一瞬間眼淚滾落:“振楠,都怪我不好,看心心這個樣子,比殺了我還難受。”
“唉……”齊振楠無聲的歎氣将姜芯柔攬入懷中:“我們欠心心的太多,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振楠,我們趕快去德國吧,治好心心的病,以後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葉潇潇醒來已經不見齊振楠的人,給他打電話,沒人接。
應該是和姜芯柔在一起吧!
昨晚她任性,不讓齊振楠接姜芯柔的電話,也許姜芯柔如法炮制,不讓齊振楠接她的電話。
葉潇潇看着手機,唯有苦笑。
她對于齊振楠來說,什麼也不是。
還奢望什麼呢?
涼爽的晨風吹在葉潇潇的臉上,不斷的告訴她,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應該糾纏過去,走不出痛苦的枷鎖。
既然不害怕死亡,又何許害怕活着,人死了什麼也沒有,活着還有希望。
葉潇潇沐浴更衣之後化了淡妝,好些日子不曾化妝,手藝并未退化,就外表而言,她依然美麗。
她的婚姻已經結束,意味着新生活的開始,她不能再混吃等死,必須去找個工作,不求掙很多錢,隻求能養活自己并打發百無聊賴的時間。
走在街上,葉潇潇不斷的告訴自己,擡起頭來,不要被過去打倒。
她自信美麗的笑容吸引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由于沒有工作經驗也沒有學曆,葉潇潇的求職過程并不順利,别人都抱着厚厚的簡曆去應聘,而她的簡曆隻有一張紙,輕得撈不出一點可用的地方。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葉潇潇放棄了對辦公室職員的向往,最終決定去商場試試。
憑借這麼多年對護膚品的使用心得,她最終在一家化妝品專櫃謀得了職位,底薪不高,但提成還不錯。
葉潇潇很快進入工作狀态,開始正式上班。
“歡迎光臨法國蘭蔻,女士,請問您需要什麼?”
工作時間,葉潇潇化着精緻的妝,展露溫柔婉約的微笑,将每一名顧客當上帝般看待,熱心細心的為她們介紹适合她們皮膚的産品。
也許是時間抹平了心底的傷口,葉潇潇看到杜可蔚與沈東明手拉手從她的面前走過,依然可以保持微笑,謙卑的站在櫃台後,為迎接下一位顧客做準備。
“東明,你看,那不是葉潇潇嗎?”杜可蔚拉着沈東明,不再前進。
順着杜可蔚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沈東明也看到了葉潇潇,心口一緊,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
“走,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杜可蔚的梳妝台上護膚品一大堆,她根本不需要買新的,但葉潇潇的買賣,她不能不去照顧一下。
“歡迎光臨法國蘭蔻,女士,請問您需要什麼?”葉潇潇眼角的餘光看到杜可蔚和沈東明越走越近,她交握的手顫抖起來,眼眶有些發熱,但臉上的微笑并不曾改變。
“其實我什麼也不需要,但是我就喜歡買很多放家裡,給我講解一下吧,也許我一高興每種系列買一套。”杜可蔚傲慢的微揚下巴,等着看葉潇潇出醜。
葉潇潇迅速擡眼,看了看杜可蔚的皮膚,認真的說:“女士的皮膚底子很好,但是比較缺水,所以眼角有很多小細紋,如果不加以控制,随着年齡的增長,小細紋會越來越明顯,眼角也會跟着下垂。”
“你敢說我年紀大?”杜可蔚何其敏感,在葉潇潇說的話裡挑刺。
“女士,你太多心了,我沒有說你的年紀大,隻是說你的皮膚缺水,需要補水,可以用我們這款時空修複組合,在睡眠中補水,今晚使用,明天早上皮膚便會像喝飽水一樣有彈性。”葉潇潇不氣也不惱,耐性的給杜可蔚講解産品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