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便是文賽的開幕式,并不是文賽的進行時,許源在頭天夜裡趕了回來,雖然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裡多了很多内疚,但第二日的正事他都沒有耽擱,首先就是由着他帶領着幾大書院的山長和夫子先拜了孔子,禮儀過程相當的複雜,夜搖光覺着估摸着就比皇帝登基要簡單點。然後幾大書院各自派了代表上去發話,溫亭湛是白鹿書院的代表。
這樣一下子一上午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學政大人又和幾大書院的山長聯合舉辦了一個詩會,讓不熟悉的各個書院參賽的學子聚在一起,以文會友,也算是正式的自我介紹一番。到了晚間,宋山長又派人準備了當地的名菜宴請所有參賽的學子,一直熱熱鬧鬧到了晚上才結束。
次日有三項比賽同時進行,分别是琴書畫,棋這一項已經比完了,勝出者是溫亭湛,也就是白鹿書院,雖然棋局沒有完,但溫亭湛的确給了破解之法,對此也沒有人異議。這三項隻是初賽,十個學子進五個,然後是決賽,五進二,最後是二者的冠軍對決。
朝廷對文賽非常的重視,每一項冠軍得主都有一份朝廷發放的獎品,最後獲得冠軍人數最多的書院,書院得到朝廷的嘉獎不說,該書院最傑出的學子還能夠得到最特殊的獎品――禦筆!
禦筆就是皇上所書和所畫,但是每一年都不一樣,所以大家也格外的期待。
“陛下出手,果然非同一般。”今天的比賽沒有夜搖光和溫亭湛什麼事兒,然而書院已經将溫亭湛奪得棋賽獎勵的獎品在早間當着衆人的面發給了溫亭湛,這會兒夜搖光正在流口水了。
是一套棋,這套棋真的是精美華貴非凡,棋子乃是黑白兩種玉打磨出來,拿在手裡不僅觸感光滑細膩,質感特别好,棋笥也是上等的檀香木雕琢而成,棋盤竟然是整快黑玉打造,上面有金邊劃出一道道格子。
“真是奢靡,太奢靡了,我愛死這種奢靡鳥!”夜搖光非常财迷的摸了摸,看得聞遊一陣無語,平日也沒有看出夜搖光竟然是這幅模樣。
“小樞,這棋盤最值錢的是這裡。”蕭士睿好心的指着棋盤右下角的刻上去的印章,“這可是我皇爺爺的私章。”
夜搖光心裡有些嫌棄,就是這個私章破壞了所有的美感,她又不能帶回現代,要這個私章有毛線用,于是就敷衍的點了點頭。
“今日賽後有何感想?”溫亭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蕭士睿和秦敦。
“我能挺進前五已經很好了,後日決賽我就不抱希望了,允禾你說的沒錯,那幾位的字可真是令人眼前一亮。”蕭士睿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這可是和全國頂尖學子在比拼了,能夠拿到前五,至少他的字在舉國上下也是能夠排上名次。
“奪魁很難。”秦敦比賽之後,就覺得天下果然是卧虎藏龍。
所以說文賽的意義是極大的,可以讓各地的才子不要自視甚高。至于聞遊,棋賽的冠軍已經是溫亭湛,接下來已經沒有他什麼事兒,對這個結果他是心服口服。
“蚊子明日要不要參加香賽?”蕭士睿未免聞遊遺憾,不由提議道。
他們參加香賽的學員雖然沒有下棋,但是被金子那隻猴子把他的補湯和與其同舍的路南的給弄混了,在發現之後已經吃了,所以就少了一份解藥,為了分配均勻,金子又聰明的沒有克扣路南的,就禍害了其他倒下的學子,讓其服了少了的解藥。幸得那解藥沒有什麼危害,隻不過吃了會令沒中毒的人短暫的神志不清,害的參加香賽的學員現在還沒有醒,明日也不知道能不能醒。
“我對此道可不精,以我看來,山長多半要讓允禾參賽。”聞遊連連擺手。
“我覺得晚些時候,山長也會來尋允禾。”秦敦點頭表示認同。
他們幾個學員之中,兼修香學的就隻有溫亭湛和路南,但是路南才剛剛大病初愈,就算沒有這一茬,估摸着山長也覺得溫亭湛更可靠。現在書院内的人誰不知溫亭湛其人,光是往賽場上一站,就夠令人忌憚。
“我覺得山長應該會征詢允禾的意願。”蕭士睿考慮的更深一層,倒不是出于尊重,而是溫亭湛現在名聲正響亮,壓軸的辯論大賽,必然是溫亭湛和路南一道參賽,如果中間因為溫亭湛參加了不擅長,沒有把握的比賽而導緻名聲打折扣,山長會擔心影響溫亭湛後面的文賽表現。
“那你去參加麼?”夜搖光聽了一耳朵,終于把目光從棋盤上擡了起來。
“去,為何不去?”溫亭湛的目光突然溫度有點燙人的落在夜搖光的臉上,不過那溫度一下子又溫和了下去。
讓夜搖光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心裡不由嘟囔:真是的,搞得好像是為了我參加一樣,呸!
果然,到了晚間的時候,山長請溫亭湛一道去吃了飯,然後提到了這件事,席間路南也在,路南表示他并不想參加,因為他今日旁觀了三場比賽,他都有所涉獵,但是比起今日的參賽者,差距實在是太大,香學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溫亭湛比他更優秀。
“允禾,不必勉強,學員病倒是曆來文賽常有之事,棄賽便是。”禾山長還是勸了一句。
“山長放心,勝負無關緊要,參與的樂趣才是學生所追求。”溫亭湛解釋道。
禾山長越發滿意欣賞的看着溫亭湛,覺得溫亭湛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心兇和才智,真的數百年難遇。
與禾山長作别之後,溫亭湛和夜搖光漫步往學舍外而去,因為時間還早,不如去外面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當他們剛剛踏出他們學舍區域的大門之時,夜搖光腳步蓦地一頓,她目光緊鎖正前方,天空之中竟然有一縷縷綠色光芒漂浮着,像極地之光,但這不是極光,而是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