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周末的晨,是溫馨閑适的。
封團團像隻漂亮的花蝴蝶一般,在客廳裡獨自玩耍着。
莫冉冉打理好封團團之後,便上樓去給封立昕做體能康複運動。
剛開始,封立昕是忸怩的,更是過意不去的;可他實在拒絕不了莫冉冉的熱情。
在封行朗的教唆和慫恿之下,莫冉冉用上了軟硬兼施的手段。逼迫着封立昕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有時候,成敗于否,缺少的隻是一股執拗的勁頭和一腔如火的情懷。
諾諾哥哥和叔爸叔媽咪還在睡覺覺,封團團就耐心的在樓下客廳裡乖乖的等着。
擔心小東西餓着,安嬸先給團團送來了米糕墊饑。
小可愛坐在沙發上一邊咬着米糕,一邊擺弄着手裡的芭比娃娃。
鈴聲的作響,讓專心緻志玩着芭比娃娃的封團團小吓了一下。
她立刻丢下手裡的芭比娃娃,去接作響的座機電話。
“喂,我找封先森咧……”
電話是一個操着濃重粵語腔調的中年男人打來的。
“你是誰啊?”
封團團萌甜着聲音問道。
“我系好人嘞。”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拉着長尾聲應答着。
“團團,誰的電話啊?”
聽到電話鈴聲的安嬸從廚房裡走出來詢問。
“一個好人的電話。”
團團天真無邪的如實作答着。
‘一個好人’,這樣溫和的說法,還是很具有安撫性的。安嬸以為是熟人,也沒有多問什麼。
“你系不系叫團團嘞?”
或許是聽到了封團團稱呼自己為‘好人’,手機那頭的中年男人便饒有興趣的多問了一句。
“對呀,我是團團嘞!你怎麼認識我的嘞!”
覺得這人說話特别的好玩,團團便有模有樣的學舌起來。
“我找你的Uncle-封接電話嘞。”
看來,這個人對封家的關系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Uncle-封是誰啊?是不是團團的叔爸?”
閑着也是閑着,跟這個說話很好玩的好人聊聊天也很有意思的。
“系嘞系嘞,我嘅小公舉呀,快啲去幫我找你叔爸喇!”
聽封團團老在跟自己賣萌,手機那頭的香港人是乎着急了起來。
其實最着急的,要屬某角落裡巴頌了。這家夥早不打來電話,晚不打來電話,偏偏等封團團獨自一人在客廳裡玩耍的時候他才打過來!
這下又不知道封團團要怎麼瞎鬧騰了。
“那你找我叔爸有什麼事嘞?”
封團團覺得在尾音處加個‘嘞’,說出來的話瞬間變得有意思多了。
“我找你叔爸有很重要的系商量嘞!”
“有什麼‘系’不能和團團商量呢?團團叔爸還在睡覺覺呢!打擾别人睡覺覺,是很不禮貌的。”
封團團既不肯挂斷電話,也不肯上樓去找叔爸封行朗下來接電話。就這麼跟手機裡的中年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那你老豆呢?”
“‘老豆’是什麼東東啊?”
“老豆就系你啲papa了!”
“我papa在做運動!”
團團口中的‘運動’,并非那種運動。
小可愛口中的運動,當然是指papa封立昕的體能康複鍛煉運動。
“乜話?你啲papa一早就在做‘運動’?他不系個殘廢呀?”
“你papa才系殘廢呢!”
吧嗒一聲,封團團把這個禮貌的電話徑直給拍斷了。
某處一直靜觀其變的巴頌眉頭皺成了一條黑線:這倒黴孩子,竟然把電話給挂了?
關鍵是挂了電話,也沒有要上樓去找封行朗接電話的意思。
怎麼辦的事兒啊?連一個才5歲的小奶娃娃都對付不了?!
在團團挂斷電話沒多久,電話再次撥打了過來。接電話的當然還是離座機最近的封團團。
“我找封行朗嘞。”
“我叔爸在睡覺覺,沒空接你的電話!拜拜!”
“唔要磕電話嘞!我找封行朗真的有系!很重要的系!”
“有事跟團團說吧!等叔爸起床了,我告訴他!”
“如果他想要回嚴邦,就讓他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很費勁的說着普通話。
吧嗒一聲,電話又被封團團給挂斷了。
這一回挂斷電話跟上一回的挂斷,性質完全是不一樣的。
一聽到電話裡提到救嚴邦,小可愛立刻呼哧呼哧的朝樓上跑去。叔爸和papa,還有諾諾哥哥,都叮囑過她好幾次了:一有大邦邦的任何消息,都要先告訴大人們。吃一塹長一智的小可愛,當然要在第一時間上樓來告訴給叔爸封行朗聽
。
而三樓的主卧室裡,正在上演着一場生豔的晨動。
這早晨運動跟封立昕的康複運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式。
“叔爸……叔爸……開開門……叔爸……”
聽到團團的嚷叫聲,雪落條件反射的緊張了起來;她一緊張,便帶動着身體的各個部位強勁的收緊,迫使得攻勢正酣的男人瞬間便爆發了。
“行朗,團團在敲門……”
“别理她!小東西被我哥寵得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不爽的封行朗,故意用健碩的身姿去壓制想起身去給團團開門的妻子。
“叔爸……開開門……”
小可愛執着的拍打着房間的門,“團團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
男人掬起雪落的可愛親了一口,并不去作答門外封團團一而再的敲門聲。“叔爸……剛才有一個很奇怪的人打來電話……讓團團告訴叔爸:如果叔爸想要回大邦邦,就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是好人……可團團覺得他不像好人!因為他說團團的papa
是殘廢……團團不喜歡他!”
小可愛吧唧吧唧的在門外說了一大堆話。
其實在聽到‘大邦邦’這個字眼時,封行朗已經從庥上一躍而起來。
從床下的地毯上撈起一件睡袍裹好自己,封行朗便沖了出來。
“團團,誰打來的電話?”
封行朗将小東西從地面上拎抱起來,“什麼時候打來的?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是好人,就在剛剛。他要找叔爸接電話,可叔爸在睡覺覺;然後團團就問他有什麼很重要的是找叔爸……”
小東西扯了一堆話,卻怎麼也說不到重點上。
“團團,他是不是提到了大邦邦?”
“嗯。他說叔爸如果想要回大邦邦,就給他打電話……”
小家夥的話音未落,封行朗已經把她放回了地面,自己沖下樓去。
終于等來了嚴邦的消息!
……
可這個香港人提出的條件,卻讓封行朗猶豫了。
他要GK風投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權。
這口開得還真夠大的!封行朗也隻有GK風投百分之五十一的原始股權,他一張嘴竟然就要了百分之十!
見封行朗呈現出猶豫之色,香港人又開了口。
“我們也調查過嚴先生的身價了,申城的頭号人物,他值這個價嘞。”
封行朗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有些惋惜似的搖了搖頭。
“洪先生,其實不瞞您說,GK風投,隻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皮包公司而已!這原始股權,值不了幾個錢!倒不如我幫您折成現金,您開個價!一億美金如何?”
封行朗給嚴邦定的初使價并不低;
他想讓這個香港人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誠意!“封先森講笑話嘞……我隻要GK風投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權嘞!我很看好封先森,也很看好GK風投啲!我們千辛萬苦救了嚴先森,又給他治病,要點兒辛苦費,也是合情合
理的。”
當時的封行朗幾乎要撲上去薅住這個香港人的頭發,把他那張厭惡的臉朝牆上狠砸過去。
巴頌被封行朗留在了封家;封行朗帶上的是禦龍城的豹頭。
事關嚴邦,帶上豹頭顯然更合适一些。
“找死!”
豹頭沖上前來就想揍人;封行朗也沒攔。準确的說,應該是裝着故意沒來得及攔。
豹頭的蠻勁十足,可香港人身邊的保镖似乎技高一籌;他交叉着雙臂擋下了豹頭砸來的拳頭。
“豹頭,不許無禮!有事好商量!”
封行朗這才裝腔呵斥一聲。
“封先森,您不用着急回答我的要求,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好好考慮。”
香港人看起來相當處事不驚,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洪先生,您說嚴邦還活着,而且就在你手上,我想先見見他。”
“那不行……不過我可以安排一個視頻電話嘞。”
“一個視頻電話而已,這也要費力安排?”
“那當然嘞!這年頭賺點兒辛苦費不容易嘞!”
……
周一的幼稚園,朝氣滿滿。
“有一個農夫長期在一個法官家幹活。他養了一隻兔子……”
兩個老師分别扮演着童話故事裡的人物,正聲情并茂的賣力表演着。
小朋友們聽得都很認真,隻有林諾小朋友生無可戀的匍匐在課桌上發呆。
“封林諾接電話了……封林諾接電話了……”
這奇葩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老師們的賣力表演。
“哪位小朋友帶的手機?”
林諾的反應速度,要比呆萌的封團團敏銳上很多:他立刻意識到這鈴聲應該是從自己的書包裡傳出來的,便立刻飛奔到牆角,果然從書包裡找到了一個正在作響的手機。
“大邦邦!”
林諾拿上手機,迅速的朝教室門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接通了這個視頻電話。“大邦邦,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