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口,那名盤坐在巨石上的年輕人睜開眼睛,朝着那幾人看了過來,隻是一眼,就讓這些人感到了巨大的壓力。這是戰家最讓人感到羨慕的天才,他的強大不在于本身,而在于那一手驚世駭俗的煉屍手法,曾被戰家的老祖宗親自帶着進入過華夏的一座禁地墓葬,從中煉化了
一具堪比通玄境的天屍。
“有老七在這裡,現在就怕那個白墨不來這裡,否則的話,這峽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一名長發青年冷笑。
“我也很期待,而且,我會向老七讨要那小子的肉身,将他煉化成我的屍傀,”站在長發青年身邊的一名白裙女子眼神陰冷,她是戰家那名帶隊老人的孫女。
“來了,那個家夥來了,快逃啊……”遠處,有一人飛速沖來,渾身是皿,隻剩下一條胳膊,鬼哭狼嚎地叫着。
“你在亂說什麼,找死嗎?”那名白裙女子皺眉冷喝。
“二姐,擋不住,快跑吧,那家夥……那家夥……”那人還要說什麼,卻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即便是胳膊被斬斷,也絕不可能緻命。
“這是,死靈詛咒的力量!”那名長發青年驚呼,臉色凝重起來。
“不可能,我們戰家無數代都想要掌握死靈詛咒而沒有成功,一個連煉屍都不會的家夥,怎麼可能掌握得到?”有人不願意相信。他們這次耗費無數,不惜一切代價送進來這麼多族人,很關鍵的一個目的就是要從這片古戰場中得到更多的死氣,以便帶出去供家族煉化,希望能夠掌握死靈詛咒
的力量。
哪裡想得到,竟然遇到了一個掌握了死靈詛咒力量的家夥,而且一大半族人死在了他的手裡。
這無疑是不能承受的!
峽谷前方,漸漸出現了四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讓戰家翹首以盼等了很久的白墨。
沒有任何的戒備,也沒有小心,白墨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那臉上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把面前的那些人放在眼裡。
“真的是朱雀後裔,這樣的肉身要是被煉化為屍傀,恐怕不下于老七的天屍,”那名白裙女子眼神炙熱地看着白墨身邊的朱顔,打起來主意。
“二姐,做人不能這麼貪心,你不是說要那個小子的肉身嗎,這朱雀的肉身說什麼不能跟我們再争了!”其他人都是不滿了起來,看着朱顔的眼神都是無比火熱。
“你們這些家夥,”白裙女子眉頭皺了皺,卻是歎息一聲,“能夠讓朱雀後裔都能與之同行,就怕連老七都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啊!”
“二姐,你在搞笑嗎?老七煉化的可是一具天屍啊,在這古戰場内,還有誰能夠抵擋?”有人嗤笑,似乎覺得這白裙女子的擔心有些多餘。
“說的對,咱們戰家的實力,可不是看自身,而是取決于煉制的屍傀,老七就算不出手,隻要将那天屍放出來,那小子就鐵定難逃一死。”
“龍家的龍補天怎麼樣?龍魂蘇醒,還不是看到老七都不敢嚣張半句!”
有人拿龍補天來相比,認為同齡人中除了青城山上下來的那個厲天玄外,他們的老七無人可敵。
白裙女子還想說什麼,但就在這時,白墨已經到了峽谷前面。
巨石上,那被稱為老七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他被稱為老七,不是因為他在家裡排行老七,而是他就叫做戰七!
“我怎麼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竟然能夠與我的天屍産生共鳴。”戰七站在巨石上,居高臨下俯視白墨。
他的身後,虛空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所謂天屍,就是天外勢力的那些生靈留下的屍體,這些屍體中一般都殘留着命魂,雖然很難煉化,但一旦成功,威力驚人。
其他幾名戰子弟都是一怔,他們很清楚戰七的天屍來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難道白墨身上有天外生靈的一道命魂,還是說他本身就是天外生靈?
白墨并不清楚戰七說的什麼,也不想知道,他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冷冷地看着那些攔在峽谷口的戰家子弟,随時準備出手。
“這家夥很特别,難怪之前咱們的人都死在他手裡,”戰七再次開口,很冷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在說一件跟他沒有多大關系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殺了我們的族人,老七,不能放過他,我要将他的屍體煉化為屍傀,”這一次,那長發青年搶先開口。
其餘幾人都走了過來,對朱顔、百裡桑桑和練如風三人虎視眈眈。
除了朱顔外,練如風和百裡桑桑他們并沒有放在眼裡。
“你們放心,他活不了,”戰七的聲音依然平靜,他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拜家族所賜,既然老祖宗讓他來這裡對付白墨,那麼他就絕不會拒絕。
戰七說完,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化,體内有無數皿光融入到身後的虛空中,眨眼間像是溝通了一方天地,虛空中光芒閃爍,竟然化為了一個橢圓形的通道。
一隻巨大的銅棺從中飛了出來,上面綻放着朦胧的光輝,一道道符文從棺體上飛出,懸于虛空上,不斷蠕動,釋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
“好強大!”
幾名戰家子弟都是眼神興奮,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戰七出手,雖然對于那銅棺上飛出的符文看不懂,但不影響他們對老七的信心。
“老七,出手吧,我們都快等不及了,”所有人都期待地喊了起來,想要知道戰七煉化的這具天屍究竟有多麼恐怖。
白墨站在對面,看着那具銅棺,神情依然平靜。
隻不過,他的心中卻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因為在這銅棺出現的瞬間,他體内神秘空間内,原本空空蕩蕩的第三層塔樓中,竟是出現了一座虛影。
一座和這銅棺幾乎一模一樣的虛影,甚至連那銅棺上飛出的符文,也全都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你們,真的這麼亟不可待地想要我出手?”戰七突然轉頭,詭異地朝着族人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