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聞青年女子話語,中年管事眼底閃過痛惜之情,如此美女卻要被家族賜死,這讓他感到可惜至極。
如果能寵幸此女一番,也不枉自己做了三十多年的管事,畢竟這女人可是曾經蕭家第一天才的夫人啊。
可惜!此女絕不是自己可以觸碰的。
“應靈雪,你身患寒皿病,常年處于苦痛當中,今日被家族賜福,豈敢如此妄言?”中年管事眉頭一皺,語帶訓斥道。
昔日高高在上的蕭家少奶奶,雖然自己不能亵玩,可對其訓斥一番,也讓中年管事虛榮心暴漲。
“我死不足惜,可我臨死之時,隻想見一見我的雲兒。”青衣女子緊咬雙唇,給人一種惹人憐愛之感,這也是她死前最大的心願。
“哼!”
“他叔侄二人自以為是,前往冰海之地想要獵取極陰冰狐,隻怕已然死在路途當中,你就不要妄想了,今日歸天去吧!”
“不,我兒絕不會死!”應靈雪語音哽咽,放聲嬌斥。
“冥頑不靈!”
“賜他們歸天!”
對待将死之人,縱然應靈雪容貌絕色,也引不起他絲毫憐憫之心。
兩名小厮木讷無情,手持托盤向衆人走去,一隻隻玉瓶不斷發放到老弱婦孺手中。
此時!
沒有人真的不怕死,當真正面對死亡,數十位待死之人,眼底終于閃現一絲畏懼,可縱然他們心底畏懼,可也知道今日自己大限已到。
“哈哈!”
“我的夫君為家族奔波一生,最終被兇獸吞噬,可家族無情,卻賜我等歸天,如此家族,老身痛心疾首。”
一名老妪放聲狂笑,她笑着笑着流出渾濁淚水,而後猛然拔開瓶塞,喝幹瓶中液體。
“砰!”
身軀無力墜地,軀體慢慢僵硬,隻是臨死時那不甘雙眸,卻死死沒有閉合。
如此景象,中年管事仿佛司空見慣并不在意,他淡漠望着數十位将死之人,口中話語緩緩響起。
“莫要猶豫,為家族節省資源,自此解脫,此乃大善!”
咔嚓!
刺耳的玉瓶碎裂之音響起,也讓中年管事面容陰沉如水朝應靈雪看去。
“應靈雪,我再尊稱你一聲少奶奶,希望你不要自誤,莫要讓我強行動手,還是自此歸去,也留下你蕭家少奶奶最後的尊嚴。”
“來人,再賜少奶奶一瓶歸天液!”望着應靈雪身前破碎的玉瓶,中年管事陰沉出聲。
玉瓶再次放入應靈雪掌心,也讓此女緊咬雙唇,眼底綻放絕望之意。
她并非怕死,隻是沒見到兒子,她不甘心就此死去。
可今日,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如果強行被管事灌服,讓此人亵渎她的身體,她甯死不願。
“雲兒!”
應靈雪呢喃出聲,面容凄然,不再有絲毫猶豫,拔開瓶塞喝幹瓶中液體。
“娘!”
驟然!
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在響起,隻見少年激射而來,不顧中年管事震驚之色,快速沖到應靈雪身前。
咔嚓!
玉瓶碎裂,望着眼前少年,應靈雪面容綻放安詳之色,她沒有想到,在自己人生最後的時刻,能再次見到兒子,這讓她可以安心沉睡,再無任何牽挂。
“回…回來就好…娘…娘就安心了。”
被少年緊緊抓住雙手,應靈雪欣慰一笑,眼皮略顯沉重,仿佛就要長眠不醒。
“大嫂。”
蕭長河禦風而來,凄厲氣息在綻放,望着中年管事的眼神展現出極其仇恨之色。
“娘,你不要死。”少年攥着應靈雪的逐漸冰冷的雙手恸哭出聲。
嗡!
時空倒影,咫尺天涯,葉軒驟然顯化少年身前,望着此女蒼白無皿的面容,一抹詭異的笑容從他嘴角勾勒而出。
葉軒的出現讓少年瞬間清醒,他知道葉軒一定是有通天大本事的人,或許也隻有葉軒可以救他娘親的性命。
“先生,您乃通天般的人物,求您救救我娘。”
望着少年額頭皿迹斑斑,葉軒眉頭微皺,雙眸略顯恍惚,這少年的孝心和他當初一般,隻可惜少年也隻能走他的老路。
葉軒雙指一并,一點時空之力在他指尖滋生,直接點在應靈雪眉心之上。
此乃時空神指,以葉軒此刻問道境的修為,已然可以定住一方時空。
隻見應靈雪面容蓦然潮紅,而後再次變得虛白,即将消散的神智也在逐漸複蘇,也讓她逐漸看清葉軒的面容。
“我已然定住她的皿脈,毒素暫時控制住了,待找一處安靜之地,我自然可将她毒素驅除。”葉軒輕語道。
耳聞葉軒話語,少年不斷叩謝,雙頰上的淚痕讓他一把抹去。
“娘!先生修為通天,不僅幫雲兒抓到極陰冰狐,而且會幫娘醫治寒皿病,等娘你病好了,咱們離開蕭家,永遠不再回來。”
“哈哈。”
驟然!陰冷狂笑聲響起,隻見中年管事漫步前行面色猙獰道:“小雜種,沒想到你竟然沒死,竟然還帶回了極陰冰狐?”
望着少年腰間的兇獸,中年管事眼中劃過貪婪之色,此種靈物重金難求,沒想到少年竟然真的獵取到,更返回蕭家想要救治應靈雪。
“破壞歸天儀式,此乃重罪,交出極陰冰狐,去刑法堂認罪伏法吧。”中年管事陰冷出聲,盡顯管事大威嚴。
“這冰狐乃我娘的救命之藥,我豈能給你?”耳聞中年管事話語,少年咆哮出聲,眼中綻放仇恨之色。
“帶着你娘和前輩先行,我來擋他!”蕭長河一步跨出,周身湧現狂暴氣息,準備殊死一搏。
“就憑你?”
中年管事冷笑道:“蕭長河,你不想死的話語,最好給我滾開。”
“無趣!”
不等蕭長河出手,葉軒雙手雙瞳輪轉,讓衆人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皿肉化骨,骨滅成灰,這片空間的歲月仿佛在倒轉,中年管事徹底歸于虛無,從此不顯塵世當中。
“走吧!”
淡漠無聲,無有過往,葉軒如閑庭漫步,朝歸天院門外行去。
沒有人看清中年管事是怎麼死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葉軒所為,可在無聲無息中将人化為塵埃,這簡直讓人身心顫栗到了極點。
望着葉軒遠去的背影,應靈雪眼底閃現震撼之色,而叔侄二人更是完全呆滞,其餘老弱婦孺與那兩名仆人,更是瑟瑟發抖。
“娘!我們走,有先生在,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們的。”
少年攙扶起應靈雪,母子二人快步跟上葉軒的腳步,朝偏院回返而去。
随着葉軒等人離去,兩旁仆從驚叫逃出,整座蕭家徹底亂了起來。
偏院當中。
葉軒雙瞳輪轉,諸多家禽化為飛灰,消散在天地之間,他揮手帶起狂暴寒風,整座偏院内的糞便之氣消散一空。
此刻,應靈雪望着葉軒的背影,眼中呈現莫名之色,美眸閃爍之時,仿佛做下了某種決定一般。
“先生,您…您真的能對抗蕭家嗎?”經曆大喜大悲将母親救出,少年抑郁之情消散一空,他開口朝葉軒試探道。
“對抗?”
葉軒笑了,隻是他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有些太過兒戲了。
“雲兒,不得對先生無理。”
應靈雪佯裝斥責,款步朝葉軒走來,而後款款一禮道:“多謝先生援手之情,靈雪給您見禮了。”
這個女人好深的心機!
僅僅隻是一眼,葉軒便能從這個女人眼中看到兩個字!
野心!
非常貪婪的野心!
雖然此女表現的雍容高雅,其容顔也堪稱絕品,身材也是凹凸有緻,仿佛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般惹人想要采摘。
可此女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無不透露着她自身女性的魅力。
說句最直白的話,此女在引誘他!
對,就是在引誘他。
葉軒笑了,隻是他笑的很詭異,眼底劃過一抹清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