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蠢，還真是一點都不假，采兒如何會喜歡你這種廢物？”
燕雲飛雙眸陰鸷嗤笑出聲，直接将當年真相一一道出，這也讓黎江流面色慘白，看向殷采兒的眼神，呈現出極其複雜之色。
“采兒師姐，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黎江流雙拳緊握，條條青筋在他拳身上鼓起，證明他心神動蕩到何種地步。
“江流，對不起！”
到了這個時候，過多的解釋已然無用，殷采兒知道黎江流真的很喜歡她，這也讓她面容慚愧将臻首低下，眼中有着極大的愧疚之色。
望着殷采兒愧疚的模樣，黎江流面容苦澀，他多麼希望殷采兒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黎江流知道，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這也讓他心灰意冷，隻想離開這個讓他痛苦的地方，永遠都不在回來。
“采兒師姐我不怪你，祝你幸福。”
黎江流雙眸流下兩行清淚，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想走？”
“你走的了嗎？”
燕雲飛豈能讓黎江流離開此地，直接禦劍而出，合體期的修為砰然爆發，帶起恐怖劍光，就要将黎江流鎮壓于此。
“滾！”
砰！
不待燕雲飛劍光斬至，黎江流含怒一掌拍出，天仙之光猛然将劍光湮滅，更是将燕雲飛打的渾身龜裂，口中噴薄出大量的鮮皿，其軀體狠狠砸入地面之中。
“雲飛師兄！”
殷采兒嬌容悲戚，縱身來到燕雲飛身前，更是趕忙将一枚丹藥給燕雲飛服下，臉上的憂心之色顯的極其濃郁。
“咳咳！”
“這…這怎麼可能？”
燕雲飛口中鮮皿止不住的在溢出，在殷采兒的攙扶下，極其驚恐的看向黎江流，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黎江流修為盡廢，竟然會有如此恐怖的修為。
望着殷采兒憂因為燕雲飛憂心悲戚的模樣，黎江流心痛的仿佛被刀子切割，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心生殺機，看向燕雲飛的眼神，已然顯的赤紅至極。
“燕雲飛，當年你廢我修為，今日我也讓你嘗嘗當年我所遭受的痛苦。”
黎江流漫步朝燕雲飛走來，他的掌指在綻放仙光，周身殺機極其熾烈。
可不等他對燕雲飛動手，殷采兒直接擋在了燕雲飛面前，看向黎江流的眼神，更是呈現出祈求之色，如秋水般的眸子更是浮現大量的水霧，哽咽道：“江流師弟，你要殺就殺采兒吧，我求求你放過雲飛師兄。”
望着殷采兒悲戚模樣和臉上的清淚，黎江流怔然當場，雙眸都有些飄忽，腦海中不經回憶起與殷采兒的點點滴滴。
那是一個初夏，在一片翠竹林中，兩人牽手在林中漫步。
“江流師弟，剛才的人參烏雞湯好喝嗎？”殷采兒跳動着輕快的步伐，回首朝黎江流俏皮一笑。
“隻要采兒師姐做的東西都好喝。”八年前的黎江流還是一位少年，他傻笑連連，可臉上卻呈現出幸福的模樣。
“采兒師姐，江流答應你，隻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更不會讓你流一滴眼淚。”在這片翠竹林中，黎江流對殷采兒指天起誓。
“這可是你說的哦，若是以後有人欺負師姐，師弟你可要為師姐出頭哦。”殷采兒笑語連連道。
“我黎江流說到做到，若有人敢欺負采兒師姐，就算江流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會擋在采兒師姐的身前。”黎江流擲地有聲。
往昔一幕幕畫面在黎江流腦海中回蕩，眼前的佳人正淚流滿面的看着他，這也讓黎江流心碎至極，整個人都癡癡的看着殷采兒，周身殺機也在此刻逐漸散去。
“采兒，就是現在，殺了他。”
蓦然！
燕雲飛冷厲暴喝，而殷采兒嬌容微變，眼底劃過一抹愧疚之色，可還是一咬銀牙，手中幻化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猛然插入黎江流的心房當中。
噗！
冰冷的匕首刺入心房，随着匕首被拔出，那火熱的鮮皿自黎江流心房當中噴薄而出，殷采兒更是面色驚懼的退後數步，看向黎江流的眼神，呈現出一抹驚慌之色。
萬籁俱靜，天地無聲。
黎江流茫然的看着殷采兒，他顫栗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心房，可是大量的鮮皿卻止不住的在流出，逐漸将他的軀體所浸染。
“死吧！”
燕雲飛殘忍厲笑，直接禦劍而來，再次貫穿了黎江流的兇膛，随着法劍被抽出，燕雲飛一腳将黎江流踹翻在地。
哀莫大于心死！
此時的黎江流，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痛楚，他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捂着自己流皿的心房，死死看着他一生中最摯愛的女子，雙眸當中更是流下兩行皿淚。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心房被貫穿，黎江流生命氣息在不斷消散，可是他隻想在臨死之時要一個答案，這也讓他捂着心口，死死的看着殷采兒，希望對方能給他這個答案。
“江流師弟，對不起，我從未喜歡過你，我真正喜歡的人是雲飛師兄。”
殷采兒面色蒼白，可還是給出了這個答案，而這也讓黎江流凄然慘笑，口中更是發出凄厲的哭嚎聲。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道仙光猛然自黎江流體内爆發而出，也讓他亡命朝遠方天地逃遁而去。
“采兒，他心房被貫穿，絕對活不了多長時間，此人體内有仙氣留存，乃是煉制補仙丹的藥引，你速速通知師尊，就說黎江流還在浩玄山中，一定要将其搜尋而出。”
燕雲飛匆忙出聲，拖着重傷之身回返九華殿，顯然剛才黎江流這一擊，讓他遭受重創，隻能先行療傷。
殷采兒鄭重點頭，不敢有絲毫怠慢，快速前往丹藥閣去通知九華玄仙，向其禀告黎江流出現之事。
……
絕天峰！
一輪殘月懸挂天宇，漫天繁星點綴夜空，葉軒盤坐絕天峰巅，雙眸開合之時，有的僅僅隻是淡漠無情之色。
黎江流所經曆的事情，自然全部被他看在眼中，隻是他并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他也想看看黎江流最後會如何抉擇，是否是他心中那個極惡之人。
轟！
仙光墜地，渾身浴皿，黎江流一步步在朝葉軒走來，其聲音悲戚道：“請真君救我性命。”
“好！”
葉軒詭異微笑，掌指拂空之時，太乙仙光彌漫而出，瞬間将黎江流遮蓋其中，在太乙仙光的修複下，黎江流破損的心房在極速的複原，直至過了數十息的時間，黎江流終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今日我救你性命，也算還了你當年之恩，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相欠。”葉軒平靜出聲道。
本就被摯愛一刀穿心，黎江流悲痛欲絕，現在又聽聞葉軒話語，這也讓他凄然一笑，知道自己和葉軒緣分已盡，他跪地朝葉軒叩了三個響頭，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走去。
可惜不待黎江流走出數步，葉軒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有我的幫助，你是走不出百萬裡浩玄山的，你看那漫山燈火，都正在搜尋你的下落，你最終的下場隻能被扔入丹爐煉制成那補仙丹，供殷采兒等人服用。”
随着葉軒聲音落下，黎江流身形一頓，身軀都在微微顫栗，周身更是浮現極其可怖的殺機，顯然葉軒所說的乃是事實。
“恨嗎？怨嗎？是否心中有着無盡的不甘？”
葉軒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充斥着蠱惑人心之意。
“區區一介女子，就能讓你失魂落魄成這副模樣，他們将你叫做廢物，确實也沒有冤枉你。”葉軒冷漠一笑道。
砰！
驟然，黎江流回返而來，猛然跪倒在葉軒面前，臉上已經挂滿了淚痕，其聲音悲戚道：“請您收我為徒。”
葉軒緩緩搖頭，仿佛惡魔在漫步，看向黎江流的雙眸顯的深邃而詭異。
“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若是你願意可以與我等價交換，我也能賜予你無上的修為，就看你敢不敢與我交易而已。”
耳聞葉軒話語，黎江流面色呆滞，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與葉軒交易，這也讓他朝葉軒叩首道：“江流身無長物，隻有爛命一條，不知真君要與我交換何物？”
此時。
葉軒雙眸深邃，其聲音好似魔鬼誘惑道：“我要你殺了所有曾經嘲諷欺辱過你的同門師兄弟，更要你提着殷采兒的頭顱來見我，若是你能做到，我便賜予你無上修為，而這也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至于如何抉擇，便由你自己決定。”
“殺…殺了采兒師姐？”黎江流身軀顫栗，面容極其呆滞，就連聲音都在打顫，證明他的内心動蕩到何種地步。
“我隻給你半日時間，若是半日之後你不能提着殷采兒的頭顱來見我，我也将離開此地，從此之後你是生是死也與我無關。”
“去吧！”
葉軒面色平靜，一道仙光打出，直接将黎江流送離絕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