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大神通者内心當中暗罵葉軒無知愚蠢,更是紛紛側目觀看葉軒,也不知聖人女娲會不會怪罪于他。
女娲臨空,聖光遮身,她并無任何動怒之意,隻是其平靜的眸光在看向葉軒,其柔和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
“葉軒,見到本聖為何不跪?”
聖人之言,如天似地,那無法無量的聖人氣息充盈在三十三重天外,更讓各方大神通者瑟瑟發抖,而葉軒身處聖人威勢中心,一抹冷汗從他額頭浮現而出。
恐怖,太恐怖了,恐怖到了極點!
這就是聖人女娲給葉軒的感覺,他也是第一次直面聖人,可卻感覺到自己在聖人面前渺小的仿佛一隻蝼蟻般。
“這就是聖人之威嗎?”
葉軒内心駭然狂吼,因為在聖人的氣息下,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心神更是在極緻的顫栗着,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在他心底滋生。
“六欲無情,天地無心!”
葉軒雙眸凝滞,不死仙經狂暴運轉,内心當中發出歇斯裡底般的怒吼,這才将自己的恐懼情緒壓下,其黑色的瞳孔逐漸灰白,一縷幽霧悄然在他周身彌漫,這才讓他波動的心神鎮定下來。
“嗯?”
女娲口中發出一聲輕疑之音,看向葉軒的眼神微微一變,隻是轉瞬之間就恢複正常,好似從未有過情緒上的波動。
“葉軒,本聖在問你話,你為何不答?”女娲再次出言,隻是其聲音稍微清冷了一些,可卻讓各方大神通者面色蒼白,因為聖人若是發怒,那可是極其可怕的事情。
“葉軒,還不速速跪拜女娲師尊?”
九天玄女焦急催促,看向葉軒的眼神呈現極其複雜之色,不知葉軒為何這麼大膽,聖人親臨竟然還如此放肆。
可惜,葉軒身形始終不動,他微微對星空上的女娲拱了拱手,其姿态不卑不亢道:“葉軒見過女娲娘娘,隻是葉軒平生隻信自身不拜天地,雖然您乃聖人之尊,可我也無法向您下跪。”
“哦?”
女娲神情一動,其聲音略顯清冷道:“若是本聖非要讓你下跪呢?”
我言既法,我行既則,一個念頭,一個意志,就能讓天地發生動亂,當女娲娘娘清冷出言,這方時空都在凝滞不前,一股極其恐怖的壓力侵襲在葉軒身體之上。
咯咯咯!
葉軒挺直的脊梁在緩緩彎曲,他的雙膝中的骨骼在作響,其面色漲紅至極,正在承受女娲綻放出的聖威,仿佛下一刻就要跪伏在地。
“哈哈!”
蓦然,葉軒放聲狂笑,其雙眸開合之時劃過一道冷厲之色,其聲音更在八方星空中回蕩。
“您是聖人,我葉軒在您眼裡不值一提,也僅僅隻是個蝼蟻,您若要我下跪,我葉軒自然反抗不得,可若有一日我葉軒踏入聖人果位,今日因果,來日必還。”
“大膽!”
蓦然,各方大神通者面色一變,紛紛放聲對葉軒怒斥,因為葉軒的言語太過驚悚,他這已然乃是公然挑釁聖人威嚴,縱然死上千萬次都死不足惜。
聖人不可辱,人辱必殺之,雖然葉軒的話語并非侮辱女娲,但這也是大不敬之罪,女娲娘娘完全可以将其打殺,任何人都說不出來什麼。
“噤聲!”
蓦然,不待各方大神通者再次怒斥,隻見九天星空之上傳來女娲平靜的聲音,本來施加在葉軒身上的聖威也在此刻徐徐消散。
“葉軒,你很不錯。”
女娲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更沒有對葉軒降罪,仿佛并不在意葉軒的大不敬之罪,這也讓各方大神通者面色微變,沒想到聖人女娲竟然并沒有怪罪葉軒。
隻是誰也沒有看到,在聖光遮蓋當中,女娲娘娘娥眉緊皺,眼底劃過一縷凝重之色。
今日因果,來日必還!
這八個大字乃是從葉軒口中說出,這八個大字看似簡單,可對于女娲來說卻有着驚天動地的威能!
原因很簡單!
在女娲看來,葉軒極有可能是第七位天定聖人,若是今日她真逼的葉軒朝其下跪,待葉軒日後成聖之時,這種奇恥大辱必定會找她清算。
聖人之間的因果,可并非說說而已,乃是有着極其可怕的後果。
你看那封神大戰,三清鬧崩,通天教主手持誅仙劍陣一人獨對四聖,更是擺下萬仙陣要毀滅三界,雖然最後鴻鈞道祖出現,阻止了這場浩劫,可通天教主與四聖的因果結下,乃至現在都沒有化解。
無盡時光過去,無量量劫再次出現,通天教主借着葉軒再起風雲,隻怕他定然要與四位聖人清算昔日因果,而這就是聖人之間因果的可怕。
而且,女娲娘娘冥冥中有一種預感,這一次的無量量劫就算聖人都有隕落的危險,這種感覺極其強烈,更讓女娲娘娘深信不疑。
當葉軒說出今日因果來日必還這個八個大字,如何不讓女娲心神紊亂?
聖人因果,不可沾染,這是女娲的處世之道,經曆了這麼多的天地大劫,她從未與其餘五位聖人結下惡果,雖然她隻是猜測葉軒或許是第七位天定聖人,但這個風險她也不想去冒。
反觀葉軒,他根本沒想這麼多,因為他從未沒認為自己就是第七位天定聖人,他也從未認為自己是什麼天地主角,更有大氣運加身。
在葉軒的認知當中,他從一個孱弱少年,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天帝之位,他這一路走來伴随的都是腥風皿雨,更經曆了不知多少磨難,才有了如今的修為。
葉軒也深信,縱然他今日被女娲逼迫下跪,可來日當他以力證道成為衆生之聖,他定然不會忘記今日的奇恥大辱,也定然要千百倍将恥辱奉還,定然要找女娲清算,這就是葉軒最簡單的想法。
不僅僅是想法,葉軒也一直在砥砺前行,在修煉上也從未有過任何攜帶,他也相信終有一天會超脫三界而出,成為天道之上的存在。
野心也好,不願屈居人下也罷,葉軒這種想法從未有過絲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