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連綿,氣溫驟降,雖然現在已是初春時節,可空氣中卻還有着一縷冷意,淅瀝瀝的小雨澆灌而下,也将桌君婷的嬌軀打濕。
從清晨開始,桌君婷就跪在葉軒家門前,縱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她也從未起身,隻是從她呆滞的雙眸當中,呈現的僅僅隻有絕望之色,讓人一眼看去,頓生憐憫之心。
“哥,你真就讓她這麼跪着嗎?”葉玲兒面色不忍道。
葉軒雙手負背,透過窗檐平靜的看着跪在門外的桌君婷,臉上的神情無絲毫變化,也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她心中有恨,已然陷入偏執,這種人無疑是瘋狂的,尤其還是一個女人!”葉軒平靜出聲道。
“哥,要…要不你幫幫她吧。”葉玲兒雙唇輕咬道。
望着葉玲兒不忍的神情,葉軒莞爾一笑道:“傻丫頭,這個世界可憐之人何其多,若是我見一個幫一個,你覺得我幫的過來嗎?”
葉軒說到這裡,聲音略微一頓,眼中劃過詭異之色,道:“而且,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她想讓我幫其複仇,可她能付出什麼呢?”
葉軒的言論,葉玲兒聽不懂,她也知道自己這位大哥很神秘,可又不忍桌君婷一直這麼跪在門外,最終葉玲兒隻能輕聲一歎,不在幫桌君婷說話。
夜幕降臨,風雨息止。
随着葉母與葉平一同歸家,自然也看見跪在門外的桌君婷,在葉母詢問之下,葉軒隻是搪塞過去,告訴葉母此事他自有決斷。
同一時間,一輛奢華轎車開入碧雲軒,直至停靠在葉軒家門前,卓文斌與鬼老一同下車,直至兩人來到桌君婷身前,一抹冷笑自卓文斌口中發出。
“呵。”
“這不是我的好侄女嗎?怎麼見到二叔不打聲招呼呢?”
蓦然!
桌君婷猛然擡頭,眼中赤紅一片,更布滿着大量的皿絲,那陰毒怒怨的眼神,就好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的桌文斌早已死了千百次之多。
“好濃的怨氣!”鬼老低呼出聲,看向桌君婷的眼神,更是劃過見獵心喜之色,仿佛見到了至寶一般。
“卓文斌你這個弑父殺兄的畜生,縱然我死後化為厲鬼,日日夜夜也要纏着你,讓你永生不得安甯。”桌君婷好似惡鬼咆哮,那凄厲的聲音直讓人心底發寒。
“哼,伶牙俐齒,等我見過葉先生,到時看我怎麼弄死你。”桌文斌陰狠發聲。
嘎吱!
葉家大門被推開,葉軒漫步走出,這也讓卓文斌兩人面色一變,臉上更是浮現讨好的笑容,快步朝葉軒走來。
“久仰葉先生大名,今日擅自登門拜訪,還請葉先生勿怪。”桌文斌躬身行禮,将自身姿态放的極低。
“貧道見過葉兄。”鬼老稽首一禮,顯得很是鄭重。
“你們有什麼事嗎?”葉軒平靜道。
“葉先生,十分抱歉,我這侄女擅自打擾您的安甯,我這次來是要将她帶回桌家,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請您笑納。”
卓文斌恭敬出聲,手中提着的兩個木盒,更是彎腰遞給葉軒,隻是葉軒并沒有去接,也讓卓文斌略顯尴尬。
“葉兄,咱們能否進屋一叙?”鬼老雙眸一轉,朝葉軒試探出聲道。
望着卓文斌兩人殷切之色,葉軒眼中劃過一縷異色,而後緩緩點頭,直接朝屋中走去,而鬼老給卓文斌打了個眼神,兩人面色一喜,也快步進入葉軒家中。
此時,桌君婷看到這一幕景象,雙唇更是緊咬,直接踉跄起身,也跟着進入葉軒家中,顯然她也看了出來,卓文斌是想要拉攏葉軒,這種事情她絕不允許發生。
客廳當中。
葉軒靠坐在柔弱的沙發上,淡然看着眼前的三人,而葉母等人知道葉軒有事要處理,也早早回到房間,并無想見到這些外人。
“我知道葉兄乃世外高人,自然看不上世俗中的金錢,這兩盒乃是五百年長成的老山參,也是文斌費盡周折才弄到的靈物,這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葉兄笑納。”
鬼老迅速将兩隻木盒打開,濃郁的參香撲面而來,直接推到葉軒身前,臉上的笑容越發讨好,隻是眼中的肉痛之色一閃而逝。
望着兩隻木盒中的老山參,葉軒也是微微愕然,他完全能感覺其中所蘊含的絲絲靈氣,沒想到在這天地末法的世界,竟然還能有如此靈藥現世,這的确是不可多得。
葉軒從這裡也看了出來,卓文斌兩人可是煞費苦心來讨好他啊。
“禮物我收下了。”
葉軒點了點頭,直接将木盒蓋上,防止靈氣外洩,雖然這種靈藥對他無用,可是對于普通人卻有着極大的功效。
望着葉軒收下禮物,卓文斌懸着的心終于放下,更是隐晦的看向桌君婷,眼中劃過一縷森寒殺機。
“葉先生,不論您以後有何吩咐,隻要我力所能及,絕無推辭之理。”卓文斌适時上前,更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沒什麼事了,你們可以走了。”葉軒點了點頭,輕語出聲道。
望着葉軒并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卓文斌面色一怔,剛想要在說些什麼,可不等他說出口,鬼老眼珠一轉,趕忙佯裝怒斥,道:“還不帶着你這不成器的侄女回家,難道還要在此打擾葉先生休息嗎?”
“啊?”
卓文斌一怔,而後迅速回過神來,瞬間就明白了鬼老的意思,既然這位葉先生将禮物收了,顯然沒有庇護桌君婷的打算,此時過多的言語,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葉先生我等告辭。”
卓文斌對葉軒恭敬出聲,臉上也升起獰笑看向桌君婷,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就朝葉家門外走去。
桌君婷不過隻是個弱女子,如何能掙脫開卓文斌的掌控,在其不斷拉扯下,她的眼中充滿了絕望,更是放聲對葉軒求助道:“葉先生,您真的見死不救嗎?”
可惜,對于桌君婷的求助,葉軒始終無動于衷,直至此女被卓文斌拉扯出葉家,三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葉軒的眼中。
“如果不從地獄中爬出,何來那皿海滔天的恨意?”葉軒輕聲自語,一抹微笑從他嘴角勾勒而出。
皿色朦胧,虛空嗡鳴,當葉軒聲音落下之時,他整個人也詭異的消失在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