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姬钰和殷飛兩人出孤竹城,沿着灤河、河岸往南方一路疾馳。
清風拂過,灤河、河面泛起一圈圈波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
姬钰看着河水,想着昨夜發生的事情,拉住了缰繩。
兩匹戰馬嘶鳴同時停下了馬蹄。
姬钰翻身下馬,牽着戰馬緩緩轉向河面,陷入莫名的沉思之中。
看着姬钰陷入沉思,殷飛也翻身下馬,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若青依和藍依兩位姐姐,也在此地就好了“。半晌之後,殷飛下意識的對着灤河感慨。
腦海中浮現出三道倩影,姬钰随着殷飛的話詢問:“為何?“。
殷飛好像想到了什麼,把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默然不語。隻能專心緻志的看着灤河,可心思也不知飛到了何處。
青依和藍依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侍女,從小一同長大,感情深厚。隻是當初那場大變來的太過突然,也不知她們的命運究竟如何了。
路啊路啊、自己的路究竟在何方?雖有公子之名又如何,還不是被這所謂的父王追殺,在舅父孤竹鋒的羽翼下苟延殘喘。
“站住“。一聲暴呵從身後傳來,兩名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對着前方那名魁梧壯漢狂追不舍。
那名魁梧壯漢狠狠一咬牙,也不擡頭,對着灤河就沖了過去。
“攔住他“。兩名衙役見狀大急,慌忙對着站在灤河邊的姬钰和殷飛大聲請求。由于比較急迫,故此語氣中帶着一絲火氣。
思索被打斷,姬钰也不回頭,隻是皺起了眉頭。
“公子、是兩個衙役正在捉拿人犯“。殷飛轉頭看了一眼,随後對着姬钰回複。
姬钰看向前方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河水,不假思索的對着殷飛吩咐:“既是如此,那你就去相助一二“。
“諾“。殷飛躬身一禮,随即對着埋頭沖來的魁梧壯漢迎了過去。
一個拳頭迎面撲來,壯漢下意識的對着前方出了一拳。
兩個拳頭重重的撞到了一起,疼痛感也随之傳了過來。
殷飛心中一驚,想不到如人的力氣如此之大。目光看去,但此人披頭散發遮住面龐讓人看不清容貌。
壯漢也不乘勝追擊,當即轉換一個反向,拔腿就要狂奔。
然而就在此時兩名衙役跑來,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額頭上的汗水還在流淌,顯然這一路追逐很是不易。
“蒙雙束手就擒吧“。兩名衙役齊聲暴呵,将手放到劍柄上,心中充滿了警惕。
蒙雙冷冷的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站立着的衙役,嘴角泛起一絲嘲諷:“所謂衙役不過是惡霸爪牙,一丘之貉有何資格讓我蒙雙束手就擒“。
“意圖行刺之罪,證據确鑿,難道你還想否認不成?“。一名衙役對着蒙雙當即大喝,語氣中滿是憤慨。
蒙雙看向那名衙役,也不辯解坦然承認:“不錯、你們看到的都沒錯,我蒙雙就要殺他白渺“。
“視君上律令如兒戲,行刺殺之事。蒙雙、你若是不束手就擒,就别怪我等拔劍了“。另一名衙役高聲怒斥。
蒙雙聽着這話,随即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斷。于是将雙手捏成了拳頭,一根根青筋暴起:“要殺便殺,我蒙雙有何懼之“。
“放肆“。見蒙雙此言,兩名衙役大怒,頓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話音一落,便提着手中的長劍撲了過去。
蒙雙尋到一個間隙,轉換方向再次一路狂奔。
趕跑兩步下意識的轉頭,略微擔憂的看了一眼兩名即将撲來的衙役。
一柄利劍刺向蒙雙的左臂,蒙雙連忙閃躲,一縷頭發削落餘地。
蒙雙後退了兩步,卻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劇痛。
一名衙役從後方狠狠的對着蒙雙踹了一腳,蒙雙随即到底。
衙役上前一步,兩人同時将倒地的蒙雙押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殷飛不由得一愣,看着蒙雙的面孔,下意識的對着觀看灤河的姬钰出聲:“被衙役抓捕之人,是昨夜救我等之人“。
“救我等之人?“。姬钰一時之間并沒有反應過來,無意識的轉身看了過去。
兩名衙役看向殷飛以及姬钰,對着他們一笑:“多謝仗義相助,我等感激不盡“。
“公務在身、我等告辭“。一名衙役對着姬钰和殷飛說着,随後押着蒙雙就要轉身離去。
姬钰上下打量着蒙雙,見兩名衙役就要離去,立即出聲阻攔:“且慢“。
“何事?“。兩名衙役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一絲不悅。當想打剛剛的援手之情,故此并未發作。
姬钰稍微思索,以及确定眼前這被押之人就是昨夜救自己之人,于是對着兩名衙役詢問:“不知此人究竟犯了何事“。
“此人犯有命案,今日清晨潛入白家村白府,意圖行刺被當場識破。故此縣令大人,讓我等前來抓捕此人歸案“。一名衙役稍微思索,對着姬钰回複。
蒙雙也不反駁,隻是冷冷的聽着,一言不發。
孤竹一府四縣一鎮,人口十餘萬。常備軍五千,府兵兩萬五千,共計精銳三萬。
此地屬于孤竹府、新縣之地,而衙役口中的縣令必定是新縣、縣令。
“你企圖行刺被當場識破?“。姬钰聽見兩名衙役之言,對着蒙雙詢問。想到昨夜的場景,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蒙雙敢作敢為也不辯解,對着姬钰坦言:“正是“。
“那你為何要行刺“。姬钰見蒙雙回答的如此幹脆,對着他追問。
蒙雙嘴角閃過一絲嘲諷:“想殺就殺,那有如此之多的為何“。
“原來如此“。姬钰見蒙雙如此回複,心中對他的好感,瞬間消失。看來自己,是看走眼了。
但救命之恩不得不報,于是解下孤竹鋒當初送給自己的玉佩,遞向兩名衙役:“此人昨夜對孤有救命之恩,孤不得不報。此人行刺并未得逞,故此孤保他一次“。
“君上的玉佩?“。見玉佩上一面寫着孤竹,一面寫着君字。兩名衙役仔仔細細辨認,心中倒吸一口涼氣。畢竟這種玉佩,隻有君上以及君上嫡系皿脈才能擁有。
目光看向姬钰,神情逐漸恭敬:“諾“。
“殷飛、我們走“。見兩名衙役領命,随手将玉佩重新系好,牽着戰馬順着灤河岸邊緩緩而行。
殷飛看了一眼蒙雙,緩緩搖了搖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發出一聲歎息。走向戰馬,牽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