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是你的娘家,你連這個也忘記了?”金禦麒撫摸她的秀發:“你的家人非常想念你,尤其是你的娘親,為了你,白發都多了不少。”
娘親?慕容府?傾城沒有想過該如何面對慕容傾城的這些家人。他們是無辜的,自己該告訴他們實情嗎?
“你在想什麼?”金禦麒猜測:“是不是在想怎麼面對他們?”他将她摟入懷中:“你放心,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她推開他的懷抱,說道:“你安排就是了。”
宮女們推門入殿。茹小雅首當其沖:“娘娘,藥好了,趁熱喝下吧。這藥是我親自煎的,放心吧,無毒,我喝給您看。”
傾城見她喝下一口,說道:“謝謝了,小雅。”
“娘娘,别和奴婢客氣,奴婢見娘娘生病心裡萬分焦急,況且,這膏藥也是經過奴婢之手的,如今娘娘醒來,奴婢這心裡才算是好過些。”
傾城将藥一口而盡。
“苦嗎?”金禦麒問。
傾城搖頭,說道:“這膏藥到底會是誰動的手腳?”
“會不會真是皇後做的?”金禦麒說道:“方才我也隻是訛她,沒想到她不上當。”
“看她樣子如此認真,應該不是她。”傾城分析道:“況且,我若是她,不會這麼笨,将證據仍在嘉勤殿附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說得有理,若排除了她的嫌疑,那又會是誰想害你呢?”金禦麒邊想邊說:“嫣兒,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好。”
“我哪裡知道是誰想要害我。”傾城覺得委屈:“莫不是你的女人太多,她們個個想要置我于死地?”
“休要胡言亂語,我的女人隻有你一個,西門詩羽不是。”金禦麒急于表明心迹:“嫣兒,我可以對天起誓,我的心裡真的隻有你,以前是,現在是,将來還是。”
他的信誓旦旦沒有打動傾城,她的心裡一直閃現着他們兩個親熱的畫面,心裡堵得特别難受,超過了腿上帶來的疼痛感:“還說不是,她是皇後,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好,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金禦麒沉默下來,不開口說話。
傾城見他無話可說,以為他是默認是心虛了,心中更加有說不出的滋味。幸好,幾個宮女都進來忙碌,還有陳禦醫也跟着來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才算和緩下來。
陳禦醫将準備妥當的草藥拿在手裡,然後恭敬說道:“娘娘,該敷藥了。”
金禦麒一看,眉頭打皺,說道:“還是讓朕來吧。”
“這。”陳禦醫笑了一下,說道:“好吧,微臣就從旁指導。”說罷,将手上的草藥遞了上去:“皇上請小心,切莫撒了。”
金禦麒接過,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傾城,不以為意,說道:“他們哪有我細心,放心,不會弄痛你的。”
陳禦醫對傾城說道:“娘娘,這草藥敷上去會有些痛,您可要忍着點兒,多敷上幾次再配合熾焰潭的溫水洗滌,微臣敢擔保,不出五日即可痊愈。”
“陳禦醫,朕相信你,你可要說話算話。”金禦麒認真說道:“若五日之内醫治不好娘娘的腿傷,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皇上。”
傾城聽了一陣反感,但礙于有衆人在,不便多說,隻是盯着金禦麒的手。他的大手靈巧又輕柔,将草藥細緻地覆蓋在兩個膝蓋上,然後用白色紗布一層層纏繞,直到将所有草藥都包住,這才算大功告成。
“好了,陳禦醫,朕做得如何?”金禦麒調侃。
“皇上有心,自然比微臣做得更好。”陳禦醫說道:“隻要敷上一個時辰,然後就洗掉,不斷用熾焰潭的溫水沖洗或者浸泡一個時辰,待皮膚幹結之後再上藥,晚上可将傷口露出來,如此反複五日,娘娘就平安無事了。不過,這中間最好不要走動,以防有變。”
“好,朕記住了。”金禦麒轉頭看着傾城,見她不情願的樣子,說道:“你呢?記住了沒有。我是不會允許你下地走動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周芷欣進來禀報:“皇上、娘娘,陳女官求見。”
“女官來做什麼?”傾城問。
金禦麒說道:“你讓她進來吧。”然後嗤笑一聲,說道:“還能有何事,一定是母後怕夜長夢多啊。”
周芷欣奉命下去傳令,很快,陳向柔就走了進來:“皇上,下官有事求見。”她沒有擡頭,又說:“貴妃娘娘萬福。聽聞娘娘感染腿傷,不知娘娘現在可否好轉?”
“娘娘會沒事的,任何人都别想害她。”金禦麒話語一轉:“說吧,來此何意?是不是皇太後派你來的?”
陳向柔隻好說道:“是的,皇上。的确是太後娘娘命下官一早就去禦龍殿請示皇上,聽聞皇上在此,便趕了過來。皇上,太後的意思,想讓下官問問皇上對充盈後宮的想法。”
“想法?呵呵呵。”金禦麒冷笑起來,聽得人毛骨悚然:“你去告訴母後,朕沒有任何想法,這一切的想法都是由母後而來。”
“皇上請息怒,所謂家有家法,國有國法,皇上此舉關乎江山穩固,利國利民,請皇上三思,也請皇上早日定奪,後宮各處将盡全力着手準備一切事宜。”
“想必母後的意思你已經知道了吧?”金禦麒不急不惱。
“太後說了,皇上的意思就是她老人家的意思,下官不敢妄加揣測。”陳向柔說道:“後宮充盈乃是國之大統,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
“陳向柔,你覺得朕有了慕容傾城,還需要其他女人嗎?”金禦麒将難題踢出:“朕也想知道,在這個世上,有誰會比慕容傾城更得朕心。”
“這個。”陳向柔勉強應答:“皇上,貴妃娘娘實屬難得,隻是,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下官實在難以作答,請皇上恕罪!”
金禦麒計上心來,沒多想,就說:“行,納妃的唯一條件就是誰可以赢過貴妃,誰就能成為朕的後宮之一。隻不過,朕對她好或者不好隻有朕能決定。你如實去回話吧。”
陳女官說道:“是,皇上,下官記住了。下官還有一事。”
“什麼事?快說。”金禦麒有一絲不耐煩。
“太後娘娘說了,給貴妃娘娘的三日期限還有兩日,倘若皇上的寒病未見明顯好轉,貴妃娘娘接受重罰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任何人不得求情,包括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