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波蘭騎兵開始從側翼集結的時候,首先是志願師的騎炮兵們就以最快的速度讓火炮完成了有效的瞄準,并在一裡距離之外的波蘭軍隊的沖鋒剛剛展開的時候就打出了猛烈的火力。
經常在東歐一帶作戰的波蘭軍隊主力騎兵已經并不是第一次面對火器的威脅了。因此在見到遠處接連不斷升起的白煙的時候,就連波蘭人的馬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可當那些如同飛蝗一般的重霰彈鋪天蓋地非來的時候,很多波蘭騎兵才突然間發現東方人的炮火配置密度和自己以往所要面對的軍隊根本不同。
波蘭人并不知道的是:古斯塔夫與華倫斯坦在中歐的那幾場決戰,通常每方也不過幾十門到一百門炮,就大一點兒規模多達十萬人以上的主力軍團通常配置也不過兩三百門野戰炮而已。而僅僅是另一位面的明清松錦之戰清軍繳獲的各種二将軍炮與大将軍炮就多達上千門。
當然,另一位面的明軍主力因為火器質量太略而且炮術太過外行,火藥保存與相關彈藥的研究也不怎麼樣就算有數倍的火炮配置密度差距也不一定戰鬥力強于十七世紀的歐洲軍隊。可是蕭軒所率領的志願部隊炮手都是在整個軍隊體系内優中選優的結果,平均每個炮班都有在測距和彈藥運用經驗方面十分突出的人,這也就讓炮火的威懾力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歐洲軍隊的認識。
在一裡以内大概一分鐘左右的重逢時間内,配屬各連的騎炮隊依靠事先填裝好的一份彈藥至少打出了四輪火力。平均每個一百六七十人規模左右的加強連群都把一千六百發上下的重霰彈發射了出去。為了讓這些彈丸在末端也能夠有足夠的威力,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不惜危險的強裝藥開火讓每千克身管承受的能量達到拿戰末期水平的近千焦耳才保證了一裡距離時的射擊精度。随後炮手在火藥填裝标準方面适當減少裝藥标準,才沒有讓各炮隊發生太多的炸膛乃至嚴重的安全事故。
這樣透支火力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雖然波蘭翼騎兵進攻時的陣型并不密集,往往隻有單路縱隊而已,可是在這樣的火力打擊之下也在很但時間内就遭遇到了兩成左右的傷亡并損失了三成左右的馬匹。除了五六千名包括二十多個連隊的翼騎兵主力在遭受如此慘重損失的情況下仍然還保有一絲旺盛的鬥志外,主攻方向上其他波蘭人都如同潮水一般的推了下去。
當波蘭翼騎兵騎兵逼近到六七十步以内的距離上的時候,為了最大限度的震懾對手,很多翼騎兵也都開始在這個距離上就利用随身火器展開了一輪火槍壓制。訓練優秀的波蘭精銳即便在這奔馳如飛的馬背上似乎也能把填裝好火藥的槍械打的很準,一波開火就給對面的人員造成了一兩成左右的損失。通常情況下,這會最大限度的減少決勝突擊中的變數。
可就在這時候,志願部隊内精準和沉穩的箭支卻接連不斷的開始襲來,僅僅是兩輪左右的箭雨在這個距離上就又讓千餘名進攻中的波蘭翼騎兵落馬。
僅僅是初次進攻中就遭遇到近半左右的傷亡不僅震撼了所有波蘭精銳,也讓那些波蘭精銳的馬匹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攻勢在距離大軍二三十步左右的時候不由的為之一頓。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很多波蘭精銳的人馬發現在這個極近的距離上,之前一直沒有開火的那些火铳手們在沉穩的舉起槍,在人們反應過來之前扣動了班級。
連綿不斷的槍铳聲猛烈的響了起來,随後,是接連不斷如同冰雹一般投擲過來的黑火藥手榴彈,乃至趁着黑火藥手榴彈帶來的威懾和影響所展開的白刃突擊。
波蘭翼騎兵也是一支很有作戰經驗的隊伍。在進攻中并沒有同時對敵人的陣線發起突擊,而是有先有後的同對方的陣線發生接觸,但卻相差的不是太遠以試探對手的深淺。因此在中路突破方向上的隊伍開始遭受沉重打擊之後,兩翼的波蘭翼騎兵迅速的做出了戰場的判斷:這個時候應該盡快的撤退和逃亡了。強敵的陣線明顯不是自己可以有效突破的。
然而在這個時候,志願部隊的炮火乃至铳炮手們卻十分娴熟的繼續展開火力,不僅僅是波蘭軍隊主攻方向上的。在波軍主攻方向之外在至少四裡範圍戰線内的集中過來的二百門隊屬火炮都開始以重霰彈展開猛烈的火力。在波蘭軍隊撤退出威脅範圍的時候之後又接連不斷的展開了九輪火力打出了十數萬枚重霰彈。包括其他方向上追擊的火力在内又讓波蘭人精銳留下了上千人的傷亡巡視。不過即便如此,投入作戰的波蘭人仍然剩下大概千餘人左右的力量幸存下來。加上其他方向上波蘭軍隊幸存下來的力量也足有一萬兩千人之多。
如果此時的志願部隊主力僅僅是步兵為主的作戰集團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也隻能給對方“殲滅性打擊”而無法真正的殲滅對手。可是蕭軒并不希望有參戰的殘敵逃脫出去,如果不能進行完美的殲滅戰,而讓其他的敵軍了解到自己的作戰方式,那對以後的自己來說很顯然是有着不小的風險的。因此沒有再猶豫,當敵軍明顯遭遇到了嚴重的打擊并且開始打算撤退逃亡的時候,兩萬人左右的志願部隊主力官兵也展開了追擊行動。
在這個時候波蘭精銳甚至一般的波蘭騎兵在馬匹質量乃至馬術上的優勢也開始明顯的體現了出來,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把蕭軒所在的隊伍甩在了後面。然而此時的蕭軒卻并不急切,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于是就在一天時間内追擊的盡頭通過采用熱氣球偵查的方式确認敵軍主力逃亡的大緻方向并在臨近夜晚的時候通過透支馬力的方式盡全力追殲那些潰逃中的敵軍。這似乎有些風險,然而蕭軒還是認為這個風險值得一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