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長籲一口氣,她是天生就招小人麼?
“啊啊啊!她把我看中的紅布拿走了!我就喜歡那匹紅布,你從來沒有送過我禮物,我隻是看中一匹紅布,怎麼還有人要跟我搶,嗚嗚嗚……”
小怪物在安以繡兇前的衣襟抱怨萬分,那小語調可憐兮兮就要哭出來似的,安以繡又怎麼可能委屈它呢。
小二聽到突然插進來的聲音,也萬分為難。
一邊是要買很多布料的大主顧,一邊是他得罪不起的南央郡主,這……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要不去問問東家該怎麼辦?
“你這個賤奴是沒有耳朵麼?郡主都說了,要拿下這匹紅布,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小心你的腦袋!”
安以繡看向聲源,隻見一個身穿豔綠色錦繡衣裙,身披紅色披風的女子站在布鋪之内,手持長鞭,高擡着腦袋,神情無比張揚傲慢,很顯然,她便是那郡主。
郡主旁邊是一個身穿深藍色衣裙的小丫頭,和她主子倨傲的神情如出一轍。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這是我先看中的布料。”安以繡決定先禮後兵。卻不料那奴婢沖安以繡吐了一口口水,極盡嫌棄的拿白眼瞧着她:“我呸!不過就是一個窮酸之人,還敢和我們邵陽郡主搶東西,你是沒長眼麼?需不需要我讓人幫你把眼
睛撐大看看你得罪的是什麼人?”
安以繡早在奴婢吐口水的那一刻挪了一步躲開“口水炸彈”,不滿的皺起眉頭。奴婢估計是懶得和安以繡說話,瞪了她一眼,向小二發難:“你一動不動的杵在這兒,是打算看大戲呢?今日邵陽郡主光臨你這小破店,你還不趕緊感恩戴德的給咱們郡主
将布料給包起來?若是你慢了一步啊,哼,小心郡主的侍衛将你大卸八塊。”
郡主可是王公貴族,在小二這種平民眼裡那可是無比厲害的存在,他是得罪不起這種權貴的。
何況,邵陽郡主的威名誰沒聽說過?傳聞邵陽郡主性情極為暴戾,稍有不順她心意的事情,她便大發雷霆,而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活剝人皮,聽說,郡主府還有一面用活人皮制成的大鼓,深得邵陽郡主喜愛
。
這麼一個大人物,小二自然得罪不起。小二迫于邵陽郡主的威嚴,沖安以繡彎腰鞠躬,連聲道:“姑娘,這……這真是不好意思,邵陽郡主看上了這匹紅布,小的也隻能把紅布給郡主了,您再看看,咱們鋪子裡
的其他紅布,樣式也是極好的,小的做主,給你的紅布少點銀兩可好?”
說完這話,小二将紅布打包起來遞給邵陽郡主的那個奴婢。眼見着自己喜愛的紅布就要被拱手讓給其他人,小怪物差點急的要大聲嚷嚷起來,礙于不暴露身份,隻得緊緊咬着嘴唇,小爪子卻使勁的扒着安以繡的衣襟,表示自己毫
不退讓之心。
拍了拍小怪物的腦袋以示安慰,安以繡上前一步将那奴婢要接下的紅布攔截下來。
那奴婢看着即将到手的紅布被人奪走,當下大怒,指着安以繡的鼻子就開始大罵:“你這個不識擡舉的東西,居然敢從我的手上搶走郡主要的東西!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安以繡睨了她一眼,自顧自将奪過來的紅布放入自己要買的那一堆布料裡,嗤笑一聲道:“我剛才要買這布,不料郡主先一步将布搶走,可我對這布也喜歡的緊,隻能靠能
力再将這匹布料奪回來了,抱歉了,邵陽郡主。”
說完這話,安以繡也懶得和他們多費嘴皮子,拿出一錠金子擱在小二收銀子的櫃台上,也不等着找零,自己動手打包好的布料準備離開這兒。
今日出來是為了開開心心的買些東西帶回去,絕不是為了把時間浪費在和傻瓜論短長上,和這勞什子的郡主扯了一頓嘴皮子也着實讓她覺得檔次被拉低了不少。
若是再吵下去,隻怕附近的百姓都得被吸引過來看熱鬧才是,她不想成為衆人議論的焦點,尤其是飯後餘料。
但她這一番舉動完全觸動了邵陽郡主的逆鱗。邵陽郡主的奴婢眼見着自家主子臉色頓變,當下道了一聲不好,大步跑上前就要去搶安以繡的布包,嘴裡一邊大嚷着:“你這賤民!不識好歹的東西,居然真的敢和郡主搶
東西!你……”
“滾開!”
邵陽郡主一腳将奴婢踢開,自個兒上前攔住安以繡:“你,給本郡主站住!”
安以繡會聽她的話站住就是稀奇了,加大步子離開此處。看到一個賤民居然敢無視自己的話,邵陽郡主雙眼緊緊眯起,看着身邊的侍衛一字一句道:“你們都是死人麼?把她給我抓過來!本郡主要讓她明白得罪本郡主的下場是怎
樣的下場!”侍衛們紛紛對視一眼,聽邵陽郡主這語氣分明氣怒到了極點,以邵陽郡主殘忍的性子,這個小娘子隻怕是死無全屍了,也怪她不長眼,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以暴戾聞
名的邵陽郡主。
“你們也想死了?正好我的人皮鼓有些地方破掉了,你們正好可以用來給我的鼓做點邊角餘料。”
邵陽郡主陰森無比的話驚得這幾個侍衛一個打顫,急急忙忙奔向安以繡。
相比于其他人的性命而言,還是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她自己找死也怪不得邵陽郡主了。
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跑聲,安以繡擡手揉揉太陽穴,怎麼這郡主非不讓她走呢?既然那郡主非要和她大幹一場,她也不是怕事的人,那便來吧。
安以繡都不用回頭看,擡腳對着後方踢了幾下,瞬間就響起了一陣哎呦呦的慘叫聲。
在一旁的百姓早就被這邊的嚷嚷聲給吸引了注意,如今看到三四個大男人躺在地上哎喲喲的慘叫出聲,不由的對這傷了他們的小姑娘投去了萬分敬意。
這小姑娘的拳腳功夫了不得啊。邵陽郡主眼見着自己的侍衛被一個賤民踹到地上,哎呦呦的慘叫,垂下眼簾,簡直沒眼看,咬牙切齒的迸出幾個字:“一群蠢貨!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要他們有何用?回
去本郡主便剝了他們的皮!”
那奴婢聽到邵陽郡主這番話,頓時吓得打了個哆嗦,邵陽郡主說話向來講信用,每當她說要剝人皮,回到府中必定會實踐自己的話,這幾個侍衛隻怕是在劫難逃了。
“看來得讓本群主出馬了,這賤民能讓本郡主和她交手也算是榮幸,便給她個恩賜,讓她做人皮鼓的棒槌吧。”
安以繡是沒有聽到這邵陽郡主的話,若是她聽到有人這麼嚣張的說讓她做一根棒槌,隻怕她的手刀立刻就砍斷了那人的喉嚨。
“你倒是有幾分小本事。”
邵陽郡主幾步來到安以繡面前,擡着下巴,睨眼看着她。
周圍圍觀的百姓在見到和那小姑娘說話的人後,頓時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紛紛往後退了好多步。
透過他們的唇語,安以繡聽到他們再說這邵陽郡主惹不得。
“天啊,這小姑娘惹上的是邵陽郡主嗎?真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惹邵陽郡主?就算她的拳腳功夫不錯,但遇上了邵陽郡主,她今日也死定了。”
“是啊,這小姑娘怪可惜的,長得這麼好看,結果卻惹了邵陽郡主,那她定然逃不過被邵陽郡主制成人皮鼓的後果,真可惜,可惜啊。”
人皮鼓?
安以繡仔細打量着這個邵陽郡主,看着也就二十歲出頭,誰知道卻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喜歡收集人皮鼓,啧啧啧,也是有夠重口味的。邵陽郡主仿佛很喜歡人們懼怕她,聽到他們将她形容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非但不生氣,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看着安以繡,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怎樣,
怕了麼?”奴婢這個時候也跟了上來,想到自己剛剛辦事不力,居然讓這賤民将郡主看中的紅布搶走,看了她主子一眼,看見她主子高昂着腦袋鄙視着那個賤民,當下道:“今日你惹
了我們郡主,若是就此跪下給郡主磕一百個響頭,郡主還有可能給你個全屍。”聽到最後一句話,邵陽郡主一腳踹上了奴婢的後腿跟,那奴婢站立不穩,直接倒在地上吃了一個狗啃屎,雖然摔得很疼,卻也不敢嚷嚷什麼,隻能捂着自己的膝蓋跪在地
上,和邵陽郡主求饒:“郡主,奴婢……奴婢錯了……”
射陽郡主看他的奴婢就仿佛是看一根草芥一般,哼了一聲道:“哼,給她留個全屍?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給她留一具全屍的?”
奴婢吓得渾身都顫抖起來,跪在地上,狠狠的磕着響頭:“郡主,郡主我錯了,我錯了,求求郡主放過我。”“你确實錯了,看來你跟在本郡主身邊也沒有好好的将本郡主的心思揣摩清楚,既然如此,本宮要你這無用的廢物有何用?你也和這群侍衛一樣回去做個人皮鼓的邊角餘料
吧。”這話說的仿佛是給人大恩賜一般,那奴婢聽完邵陽郡主的話之後,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上,大睜着眼睛,瞳孔無光的看着天空:這是她助纣為虐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