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聽完之後,左思右想了會,臉上突然綻放了詭異的笑容,他對着夥計吩咐道:“讓他鬧,讓他鬧個夠,你回去告訴後房裡的廚師,就說我說的,給他上大餐,上好酒,把他們伺候的好好的!”
那夥計聽得雲裡霧裡的,也不知道劉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稀裡糊塗地領了命告退了。
唐周正發愣呢,就看到劉靖招呼自己過去,他便走到了劉靖的跟前。
劉靖伸長了脖子,在唐周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那唐周立刻欣喜着下去了。
醉仙樓裡,三個潑皮在海吃海喝着,他們旁邊早已沒了顧客,都被他們仨給鬧沒了,此刻酒樓裡所有的人都在旁邊或坐或站,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這仨人。
就這樣好酒好菜的管着,少時,那三個潑皮吃飽了也喝足了,一個個都撐得打起了飽嗝,手裡拿着牙簽懶洋洋地剔着牙,桌子上還上了幾盞好茶。
一個夥計慢慢走上來恭敬道:“三位爺可吃飽喝足了?”
一個臉上着了一個刀疤的潑皮把眼一斜,輕蔑道:“哼,這TM才算是酒菜,以後大爺們來了就得這麼着伺候着知道不,否者你們這個店别想開了!”
那夥計聽完一愣,又是滿臉陪笑道:“這位爺,今天照顧不周,老闆發話了,這頓飯免單,你們的茶水也是全部免費,要不要再換壺茶水?”
另一個眼睛有些毛病的潑皮揮了揮手呵斥道:“還喝個屁,大爺們還有事呢,不喝了,改天再來照顧你們生意吧,哥幾個咱們走?”
三個潑皮聽到了夥計開口免單,又說要換壺茶水,早就坐不住了,拍了拍屁股轉身離開了。
醉仙樓外,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過道裡,站了一個打扮破爛的乞丐,他雖然打扮的破破爛爛,但是皮膚卻是光滑的很,這讓内行的乞丐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假貨。
這個人站在這裡聚精會神地瞅着聚賢樓裡所發生的一切,看着直到人都走光了,也不見有人驅趕那三個潑皮鬧事兒的,竟還好好地伺候上了,他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收拾起行當消失在了箱子裡。
三個潑皮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樓,揚武揚威的走在大街上,東瞅瞅西看看,一副派頭十足、舍我其誰的樣子,像極了那剛剛戰鬥勝出了個大公雞。
他們走着走着就進了一個小胡同,到了這裡三個人放開了架子,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那個刀疤男嘚瑟道:“哼哼,那個叫什麼劉靖的我看不咋地嘛,海爺也太高看他了,咱們哥仨在他的場子裡這麼鬧騰,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不是乖乖地把咱哥幾個伺候的舒舒服服得?”
那眼部有病的混混立刻插話道:“哎,我當他是有多大的本事呢,讓海爺如此重視,昨天放了火,今天又找茬的,他都不敢露面,我看再過不了幾天,那姓劉的也該知道房子縣這地撚誰是爺了,趕緊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正當第三個潑皮想要說話的時候,他那剛到嘴邊的大話卻是硬生生地給頂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面前有五六個人,提溜着手腕粗的棍子,正在徐步向他們逼來,從來着的眼神和動作當中,他能感覺的到,來者是敵非友。
刀疤男回過頭去剛要轉身逃跑,卻是也愣在了那裡,因為後面也是有五六個提溜着棍子的人在向他們逼近。
三個人看到如此場景,立刻變成了三個木雞,呆呆地站在那裡,眼裡露出了極度驚恐的神色。
幸好在他們眼前三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胡同口,那裡是他們三個唯一的希望,那眼疾男眼雖然有病,但是腦子卻很好使,拉起另外兩個高聲道:“快跑!”
他們三個剛剛跑進胡同,卻又是慢慢的退了出來,因為在這個胡同裡也有五個人提溜着棍子在慢慢向他們走來,那為首的一人正是唐周。
唐周笑呵呵地走到了三個潑皮的跟前,用手指着那個刀疤男譏諷道:“好大的口氣嘛,這人呐一吃多了就容易上火,而我呢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其中就包括這容易上火的人!怎麼着,讓哥們給你治治?”
那刀疤男被唐周吓得有些打顫,唐周是個混混出身,做起事,說起話來很有那江湖的味道,刀疤男一聽就知道這是個久居道上的人,但他卻是沒見過唐周,這黑吃黑不難碰到,在道上就怕碰到那互不相識的,因為互不相識的下起手來可黑着了。
眼疾男倒是還算鎮定,他昂着頭對着唐周恐吓道:“知道爺跟着誰混嗎?西關南霸天聽說過嗎!”
唐周聽到這眼疾男如此一說,心裡不由得一陣好笑,報家門恐吓多方,多麼老掉牙的手段啊,初入黑道的人才用這個呢,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眼疾男戲虐道:“費什麼話,給老子乖乖地走,有人還想請你們吃茶呢!”
唐周命人把這三個潑皮給綁了,叫了三輛馬車,三個人壓着一個人上了車。
這是一個寬大的四合院,裡面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院子裡有一個古松,丈寬的樹頸千溝萬壑,高大挺拔,枝葉茂盛,好似能遮天蔽日一般,是主人特地挑選的。
突然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進來,馬兒嘶鳴一聲後停在了古松跟前,從車廂裡走下四個人來,其中一個被反綁着,眼睛還被蒙上了黑帶,嘴巴裡還塞了一塊破布。
這就是方才的那三個潑皮之一的刀疤男,三個人壓着這個潑皮進了南屋。
不一會接連又是進來了兩輛馬車,同樣是三個人壓着一個潑皮,這三個潑皮都一樣,被反捆着手,蒙上了眼,嘴巴也被封了起來,分别被關進了東屋和西屋。
這是劉靖故意讓唐周這麼做的,因為他要讓唐周審訊他們,而分割審訊,有利于套出口供,讓他們沒有串供的機會,也會給他們極大地心理壓力,讓他們早些乖乖就範。
這一套審訊‘犯人’的方法,是劉靖從華夏朝學來的,那個時候的警察用這樣的方法審訊已經十分普遍了,并且也特别的實用,心理戰是最有效的招供方式。
張德海此刻正在戲園子裡聽着戲,此刻他正聽到了《十面埋伏》,楚霸王被漢王劉邦圍在垓下,這是成王敗寇的一局對戰,也是決定最終勝負的對弈,像極了他與劉靖的博弈。
此刻張德海信心滿滿,因為他覺得劉靖基本上被自己逼的走上了絕路,他也該乖乖回到那白鵝鎮去了,回到白鵝鎮?呵呵,就這樣灰頭垢面回去了,還有一個張慶元在等着他呢!
正在此時,一個衣衫褴褛的乞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很奇怪沒有人阻攔他,他徑自走到了張德海的跟前,兀自坐在了桌子上嗑起了瓜子。
張德海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茶,沒有看他,隻是淡淡道:“事情辦得順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