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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說通達

三國之豎子 俆若林 4633 2024-01-31 01:13

  當初這本《觀馬要術》,其實最早發現的是黃忠。當時黃忠去書房找韓言說些事情,偶然之中黃忠發現了這本殘卷,然後就從韓言那裡拿走去看了。

  雖然韓言知道那本書卷是記載如何相馬的,但是《觀馬要術》實在是過于的殘破了,因此也就沒太過在意。等到黃忠把《觀馬要術》還回來的時候,本來就已經殘破不堪的書卷就徹底的散裂開來了。

  再後來的時候,韓言找韓忠将《觀馬要術》拿出去找人修補,不過再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韓言最終也沒有從外面将那卷殘卷取回來。今天被黃忠這麼一說,韓言覺得自己好像是錯過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了。

  “是!《觀馬要術》中有記載。”點了點頭,黃忠開口解釋了起來,“《觀馬要術》中有雲,‘中原有山,山内跑馬。其肩如月,其蹄似雪;周身深紫,鬃毛黑亮。此馬者,五明也!’”

  “……”

  黃忠說完之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黃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額……沒了?”

  等到黃忠說完之後好一陣,韓言這才開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黃忠。

  “沒了!”

  黃忠滿臉的坦然,絲毫沒有為自己說話說一半而感到有絲毫的愧疚。

  “不是,那本書記載的隻有這些東西?會不會太過簡陋了一些?”

  皺了皺眉,孫觀也是覺得黃忠說的這些實在是太過簡單了,雖然說把馬的特征都說了,但是馬的特性什麼的完全都沒有提及啊!

  “這個……公子應該明白!”

  猶豫了一下,黃忠沒有跟孫觀解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韓言。

  “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韓言慢慢地吐了出來,替黃忠解釋了起來,“《觀馬要術》,本來就是一卷殘卷,能有這麼一條完整的記載就已經很不錯,真的記載完全了……那就不是殘卷了啊!”

  就在韓言為之惋惜的時候,狗子那邊給馬刷洗完了,見馬這麼配合,本能地就湊上了前去。誰知道,黑馬頓時就驚了起來,緊跟着前蹄擡起後蹄直立,一聲嘶鳴暴走了。

  管亥見着事情不對,也顧不得身邊的韓言等人,一個箭步沖上了前去,伸手就要去抓馬的鬃毛。可是五明骥畢竟是五明骥,雖然說《觀馬要術》裡面沒有了關于五明骥的詳細記載,但是這并不代表五明骥就是那麼容易被降服的。

  五明骥感受到身邊管亥伸過來的大手,前蹄本來将将落下,此時後腿卻是猛然用力,直接就從原地蹿到了三丈之外。停下之後,五明骥轉過身來看着管亥,碩大的眼睛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意味。

  管亥看的分明,頓時就感覺自己全身的皿液都往腦門上湧,擡腿踢了驚魂未定的狗子一眼,緊接着雙拳緊握,直接向着五明骥沖了過去。

  五明骥絲毫沒有懼怕,甚至說一絲的停頓都沒有,就在管亥動身的同時,四蹄同時發力,向着管亥對沖了過去。

  “好了!算了吧!”

  眼看着五明骥和管亥就要對上了,韓言連忙開口了。

  聽見韓言的聲音,五明骥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管亥卻是聽見了,本來已經充皿的雙眼頓時就清明了過來,眼看着五明骥已經到了身前,管亥腰一使勁,身子向右側翻轉過去,避過了五明骥。

  與管亥擦肩而過之後,五明骥立刻就停住了腳,擡起頭來‘咴咴’大叫了兩聲,仿佛剛答應了一場打仗一般。

  不過與之相反的,管亥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向着韓言拱了拱手,管亥有些不情願地開口說道:“将軍,您這是……”

  “嗯!這不是來挑坐騎嘛!首領何必如此激動呢?”

  話是對着管亥說的,但是韓言的眼神卻是從未從五明骥的身上離開過,尤其是當五明骥的雙眼之中流露出各種神色的時候,就更讓韓言感興趣了。

  “嗯?将軍您是想……”看看韓言那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管亥頓時明白了韓言的打算,不過卻也不是很在意,“将軍若是喜歡牽走便是,不過這馬實在是桀骜難馴,就怕将軍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留在這馴服它。”

  早上出來的時候韓言并沒有跟管亥隐瞞今早就要啟程離去的打算,再說營帳之内拆解軍帳這種事情也瞞不住别人,因此管亥知道這件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不過,韓言卻是沒有接管亥的話茬,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慢慢向着五明骥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過來,五明骥先是很警惕,不過看清是韓言過來之後,立刻就轉過了頭去,不再理會了。

  邁步走到五明骥的身邊,韓言擡起手來就要撫摸五明骥的鬃毛。五明骥先是一躲,躲開了韓言的撫摸,不過還沒等韓言反應過來,五明骥緊接着又将自己的頭伸到了韓言的手邊,一副任君施為的模樣。

  “呵!還挺懂事?”見五明骥如此的通人性,韓言的心中是一點的驚訝都沒有,畢竟剛才五明骥就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姿态,此時撫摸着五明骥的鬃毛,韓言稍微思考了一下,輕聲問道:“那麼,你願意跟我走嗎?”

  聽到韓言的問話,五明骥轉過頭去看了幾眼馬場中其它的馬匹,眼中流露出絲絲的不舍,但是緊接着,五明骥轉過了頭來,将頭低了下去,直到韓言的腳面。

  “嗬!你我還真是有緣!”

  輕歎一聲,韓言隻覺得一切都是太過的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命運一般,因此忍不住開口感慨了一聲。

  反正已經如此了,管亥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雖然說看情況這什麼‘五明骥’應該是匹寶馬良駒,但是已經不再征戰沙場的管亥卻是不需要什麼好的坐騎了。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韓言趁着五明骥低下頭的功夫,一拽五明骥的鬃毛,翻身上了五明骥的馬背,緊接着雙腿一夾馬腹,坐穩了身形。

  “好!”

  就在韓言坐穩之後,孫觀立刻就大喝一聲,鼓起掌來。

  不過可惜的是,沒有人附和孫觀。像昌豨等人,見到寶馬良駒自然是心生豔羨,而如黃忠、胡敏等人卻不是很在乎。至于說其餘圍觀的人,除了像狗子等人一樣目瞪口呆,别的倒也沒什麼了。

  “真是匹好馬啊!”感受着身下五明骥的健壯,韓言忍不住開口贊歎了一聲,轉身向着管亥拱了拱手,笑着說道:“真是謝謝首領了,贈我如此駿馬!”

  “哈哈!将軍有這個氣運罷了,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管亥輕笑了兩聲,倒是沒有往心裡去,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都是賠人家的坐騎,哪裡說得上‘贈’之一字呢?

  “嗯!天色已經不早了,坐騎也已經挑選完畢。那我們這就告辭了!”

  擡頭看看日頭,韓言覺得軍營那邊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轉身跟管亥拱手告别。

  “将軍慢走!”

  抱拳回了一禮,管亥松了一口氣,跟韓言告别起來。

  “走!”

  回過頭來跟黃忠等人一揮手,韓言連馬都不下,直接雙腿一夾馬腹,騎着馬向營地的方向趕去。

  等韓言到了營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了。這其中,不得不說的是留在黃忠手下的那五百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之前的時候韓言是親眼看着黃忠如何奠定自己将領地位的,但是後來黃忠如何收拾這五百來人的韓言是不太清楚。不過顯而易見,這五百人個個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全軍之中都是數得着的幹練、守法,就今天收拾營帳,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這五百人的監督之下完成的。當然,額外的還有看守并押運糧草的任務,也是由着五百人來完成,這就讓人不得不贊歎了。

  帶着四千多人繼續上路,韓言騎着新的坐騎,說不出的愉悅。

  當然,也不是沒有缺點,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坐騎都不願意靠近五明骥,哪怕是黃忠再三催促胯下的駿馬,坐騎依舊是不情不願地往五明骥的身邊靠去,不過等到了差不多一丈左右的距離之後,坐騎就再也不肯上前了。

  感受着這詭異的氣氛,韓言忍不住回過頭來,将目光投向了黃忠,“漢升,那卷《觀馬要術》裡面應該還記載了别的東西吧?”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公子!”

  大笑了兩聲,黃忠就想驅馬靠近韓言悄聲說事,不過不管怎麼驅趕,胯下的坐騎就是再也不肯湊前半步了。

  “沒事,就這麼說吧!”

  眼看着黃忠的眉宇之間皺起了一個‘川’字,韓言揮了揮手,阻止了黃忠的無用功。

  “是!”點了點頭,黃忠放棄了努力,開口說起之前未說完的話,“《觀馬要術》中有載,‘五明骥者,馳則晝、夜千裡,躍則大江橫渡,當良騎也!’”

  “嗯!接下來呢?”

  聽着黃忠這麼說,韓言對胯下的新夥伴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

  被韓言追問,黃忠卻是搖了搖頭,滿臉的坦然,“沒了!”

  “沒了?”皺了皺眉,韓言卻是沒有懷疑黃忠的話,畢竟這裡也沒有外人,黃忠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不過這樣一來,韓言的問題卻是多了,“這《觀馬要術》裡面就記載了這麼些東西?這跟沒說也沒什麼兩樣吧?”

  别說一匹馬晝、夜千裡,就算是說晝夜公千裡韓言都覺得很了不得了,再者說那什麼‘約則橫渡大江’,這算什麼話?這《觀馬要術》到底是技術書還是神話故事?一般來說,江河通常來說的寬度怎麼也要十來丈,少一些也該有三五丈的,這馬要真能跳那麼遠,這哪裡還是馬?整個一大型蛤蟆啊!

  頭一次,韓言對韓說的藏書有了一絲懷疑。

  ‘咴咴’!似乎是聽見了韓言的話,五明骥大叫了兩聲,不過随之又安靜了下來。

  “嗯嗯!你是最好的!”

  感覺胯下的五明骥似乎有些不太高興,韓言連忙撫摸了一下五明骥的鬃毛,低聲安慰起來,隻不過,這問詢的眼神卻是從未從黃忠的身上離開。

  “這個,公子您也知道那本《觀馬要術》隻不過是本殘卷,能有記載其實就已經很不錯了……”

  黃忠自己說着,心裡也是有些沒底的,畢竟書上記載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過于的虛幻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揮了揮手,韓言實在是覺得有些厭煩,于是轉換了話題,“往前不遠就算是出了東莞郡了,我們還是應該要提前派人往孔融那邊走走啊!”

  “嗯!公子要是不說,我都要提醒您了!”說着話,黃忠頓了頓,然後才接着說道:“這北海國的治所是劇縣,但是這劇縣卻是在北海國的最西邊,我們現在在北海國的最南邊,往那邊去的話咱們的糧草可是不太夠的!”

  “嗯!正是如此,那漢升,你覺得應該派誰去呢?”

  點了點頭,黃忠說的基本上都是韓言所擔心的,不過卻是漏了一點,提前知會可以讓孔融有準備,也可以免得有了誤會。

  “公子,您問我這個做什麼?您當初留下胡敏,不就是為了這時候的嗎?”

  黃忠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韓言的問題,而死反問了起來。

  “這倒也是!”點點頭,韓言轉過頭去,向着心不在焉的胡敏一揮手,高聲叫道:“胡通達!你過來!”

  “公子,您找我?”

  面無表情的胡敏,聽到了韓言的召喚,慢慢地驅馬往韓言身邊湊過來。

  “嗯!這往前就要進北海國的地界了,我希望有人能替我往北海國一行,沿途拜訪各地豪強,直到劇縣停止,你覺得呢?”

  點了點頭,韓言沒有跟胡敏繞彎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往北海一行?”神情複雜地看了看韓言,胡敏低下了頭去,幽幽地說道:“公子,您可還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嗎?”

  “答應過你什麼?當然記得!”

  說着話,韓言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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