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見自家将領落馬,連忙派出五員黃巾将領前去搶救。
奈何陳虎動作太快,一槍拍飛這員黃巾将領之後,縱馬提槍,又一槍将此人刺于馬下。
趕來的五員黃巾将領,見狀大怒,全都拿着武器殺向陳虎。
陳虎依然不懼,一人獨戰五員黃巾将領,絲毫不落下風。
王延見狀,謂衆人言:“不曾想數年不見,此人越加勇武不凡,陳家二郎真猛将也!”
四周的黃巾将領雖然并不服氣,但自忖換作自己,絕不可能獨戰五人,也都不敢說話。
六人在戰場上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城牆之上的官兵喝彩之聲不斷。
就在此時,陳旭帶着衆人出城,身旁的将官看到黃巾軍以五打一,全都大怒,高聲罵道:“賊子好不要臉,以多欺少!”
罵完之後,就有人想要前去幫助陳虎,卻被陳旭攔了下來。
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陳虎正在上風,這五員黃巾将領雖說有些本事,但與陳虎比起來,卻是相差甚遠。
陳虎雖然經驗比不上幾人,但是他有一身蠻力。
經過陳旭教導,深得一力降十會的精髓,随着交戰的時間越來越長,陳虎的槍舞得越發得心應手。
幾人又鬥了幾個回合,陳虎暗暗想到:我雖然占了上風,但是急切之間卻拿不下他們,若是拖得久了,豈不讓别人笑話?
他想起陳旭曾經給他講過的回馬槍,想到:這六人弄得我手忙腳亂,每次要殺掉一人之時,其他幾人就來救援,我不如用那一招,先殺掉一人再說。
說起回馬槍,陳旭自己都不太懂,隻是給陳虎講了一些原理,好在陳虎悟性不錯,居然也能使得有模有樣。
鼓聲轟隆作響,雙方士卒都拼命為自家将軍搖旗呐喊,但是黃巾軍以五敵一,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喊聲卻不如官兵那般響亮。
又交戰十幾回合,黃巾将領發現,陳虎槍上的力氣沒有以前大了,全都心中一喜,他們都以為陳虎耐力不行,後繼乏力。
官兵陣營,也有些人發現陳虎處于劣勢,急忙出聲說道:“二将軍如今身處劣勢,我等是否要去救援?”
陳旭聞言,隻是搖了搖頭。
又過了一會兒,陳虎好像力氣耗盡,急忙撥馬向本陣過來,那六員黃巾将領如何肯舍?全都拼命追趕,想把陳虎斬于馬下。
馬有快慢,追有先後。
如此一來,幾個黃巾将領就分開了。
陳虎故意将馬放慢,瞧見一人向他追來,猛然回身,大喝一聲,一槍将跑在最前面的黃巾将領刺于馬下。
其他幾人見狀大驚,正要勒馬,就見陳虎撥轉馬頭,仗着馬快,連殺兩人,其餘兩人不敢交戰,跑回本陣。
官兵見自家将軍如此勇猛,士氣大振,全都拼命搖旗呐喊。
陳旭趁機一揚長槍,一馬當先殺向黃巾軍,官兵們也都拼命向前厮殺。
黃巾軍鬥将本就以多欺少,卻還被陳虎連殺三人,頓時士氣大降。
雙方兵力相差無幾,但是官兵士氣高昂,再加上有陳旭、陳虎這兩個猛将左突右沖,黃巾軍雖然勇猛,亦是落了下風。
厮殺了一柱香的時間,看到己方士卒一個個倒在皿泊之中,陳旭與王延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全都下令鳴金收兵。
一戰下來,可以算得上是互有勝負。
王延本就無心交戰,他來攻城的目的,隻是為了給濮陽城造成壓力,拖住軍中官兵。
今日既然看到官兵數量并未減少,他也就放下心來。
隻是陳虎的貿然出戰,激得黃巾将領前去單挑,折了幾人,王延心中頗不是滋味。
陳旭本意也不想與黃巾軍交戰,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官兵需要的是以奇兵擊敗黃巾軍,而不是正面厮殺。
陳虎的貿然出戰,可以說是打亂了雙方主将的計劃,兩軍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混戰了一場。
回到城中,陳旭清點兵馬,發現折了七八百人,陳旭心痛不已。
看着猶自得意洋洋的陳虎,陳旭怒不可遏,大喝一聲:“軍法官何在?”
軍法官答道:“末将在!”
陳旭問道:“依照我軍軍令,不聽号令、擅自出戰者,該當何罪?”
瞅了一眼陳虎,軍法官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看到陰沉着臉的的陳旭以後,心中一凜,連忙大聲說道:“不聽号令,違抗軍令者,按律當斬!”
不理會驚愕不已的諸将,陳旭寒聲說道:“陳虎身為義軍副首領,卻不聽号令,擅自出戰。左右何在?将他拉下去砍了,拿其首級傳檄三軍!”
軍中衆将聞言,盡皆駭然失色!
侍立在左右的士卒,幾乎都是從陳家村一起跟過來的人,知道陳旭、陳虎兩人關系甚密,如何敢去拿陳虎?都踟蹰不前。
陳旭見狀,勃然大怒,拔劍在手,高聲說道:“我為主将,爾等欲抗命耶?”
士卒們聞言,全都大駭。
抗命可是死罪,幾人隻得不情不願地來到陳虎面前,要将他押下去。
陳虎今日殺了幾員黃巾将領,心中正高興着,希望陳旭能夠誇贊他一番,卻沒想到自己素來敬重的兄長,居然要殺自己。
眼圈一紅,陳虎脖子一梗,怒聲說道:“要殺便殺,我陳虎決不求饒!”
陳旭心中更怒,挺起手中長劍,就要去殺陳虎。
陳靜站在一旁,聽到陳虎的話就知道不好。
看見陳旭的動作,他一把抱住陳旭,哀聲說道:“大兄,阿虎雖然不遵軍令,但他陣前殺死黃巾軍數員将領,可是一樁大功,兄長還請三思。”
此時,其餘将官也都反應過來,紛紛出言勸道:“臨陣誅殺大将,必使軍心動搖,将軍還請三思。”
“陳虎将軍奮勇殺敵,立下大功,不如将功抵過?”
一時間,營帳之内,全是為陳虎求情的聲音。
陳旭本來就沒準備真得殺掉陳虎,見衆人全都出言求情,臉色緩和下來,說道:“陳虎違抗軍令,擅自出戰,本是死罪,但念其殺敵有功,權且饒他一命。”
“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左右将他拖下去,重打二十軍棍,再曉谕三軍!”
話畢,陳旭不再理會衆人,一甩長袖,就走出營帳。
陳虎面色憤憤,正要出言,卻被陳靜一把拉住。
……
陳虎被打二十軍棍之事,在軍營裡掀起軒然大波。
士卒們見狀,皆是心中一凜。
自家主帥治軍如此嚴厲,就連本族族弟殺賊立有大功,因為違抗軍令,就要被斬首示衆,若非諸多将官求情,恐怕已經屍首分離。
自此,濮陽郡中軍令如山,士卒、将官再也不敢稍有觸犯。
陳虎被打軍棍之後,心中一直不忿,托病在家養傷,不肯再來軍營,陳旭也從未前去看他一次。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變得有些微妙。
這一日,陳旭正在大帳之中處理軍中事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有很多白馬的豪強來到濮陽城。
陳旭聞言,心中歎息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郡守府,橋瑁接見了許多白馬的豪強富戶。這些人大多都衣冠不整,滿臉悲色。
白馬城破得太突然了,他們都帶着自家的一些私兵逃了出來,家族幾代積累下來的财富,甚至還有很多家人,都沒有逃出來。
剛一進門,陳旭就看見,一個貌似領頭的人對橋帽說到:“白馬城破,縣令殉國,我等懇請郡守大人發兵奪回白馬。”
其他從白馬逃過來的人,也紛紛出言應和。
橋瑁雖是東郡太守,卻也不敢得罪這些人,臉上露出難色,隻好把目光落到剛進門的陳旭身上。
陳旭見狀,隻得硬着頭皮向白馬的豪強、富戶施了一禮,說道:“黃巾賊人攻打白馬,隻是為了錢财、糧草,縱使我等現在出兵,星夜兼程,亦無法阻攔黃巾賊人劫掠白馬城。”
“況且濮陽兵馬遠遠少于黃巾軍,若是貿然派兵出城,則濮陽城危矣!”
既然有人開頭,郡中官吏自然紛紛出言反對。
他們家眷都在濮陽,自然不願為了白馬而将濮陽置于危險之中。
白馬的豪強富戶,見濮陽不願發兵,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敢過分逼迫,最後隻得怏怏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