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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炮灰"攻"養成系統

219|第十三彈傀儡王座

  宋觀聽了這話,臉色未變,隻維持着方才那有些嚴肅的表情說了一句:“老師,你說笑了。”

  教授端着茶杯起身走過來:“我是不是說笑,你心裡頭應該有個底。”

  宋觀沒動彈,他微垂了眼簾,卻是問了一句:“那老師你想怎樣呢?”

  “我啊?”教授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會想怎樣?”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這當口兒發生的事情,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宋觀突然抓過手邊的包,他手一抖,隻見幾個拳頭大的石頭從包裡滾出來。那些石頭落在地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似乎與普通石頭無異,隻是形狀特别規整而已。

  然而異變陡生,也不知是什麼原理,這些個石頭所落處的地面,霎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幾分,同時他們兩人所在位置的一側牆面,更是詭異得宛如被高溫融化一般,呈液态流淌到地面上,跟着這些液體又蜿蜒着如同什麼活物一般,快去向着那些石頭爬去。

  所有的一切發生,不過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宋觀趁着異變乍起的這一刻将人唬住,他自己則是抓着手中的包,頭也不回地往邊上一蹿,是直接就從牆上破開的那道口子逃走了。補習室裡吸飽了周圍石材的傀儡石頭人重新有了形狀,它阻攔在教授跟前,發出嘶吼聲,像某種神智未開的野獸。宋觀看也不看背後的戰況,他倒是沒覺得石頭人能打赢教授,反正他放出那些傀儡來,主要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暫且拖延住對方,好給自己争取一點時間而已。

  他十分冷靜快速地跑下樓,同時從包裡摸出了一個金屬圓扣,這玩意兒是他之前幾天剛做出來的,能隐匿人的氣息,正好這個時候就就派上用場了。宋觀找了一個教室随便就躲了進去,然後将教室的門關好恢複原狀。教室後面有放打掃房間衛生的工具儲物間,宋觀輕手輕腳地拉開櫃子的門鑽進了裡頭,他安靜地在狹小的黑暗空間裡蹲下――就像所有人小時候玩捉迷藏那樣。

  按照他之前和諾亞讨論所得情報來看,蒙巴頓教授的武力值比較高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就目前實力情況來說,如果和教授正面扛上,那根本就是自找死路的做法。他現在也吃不準教授現在是想幹什麼,但逃跑總不會有錯的,反正他躲在這裡,隻要等到諾亞來了就好了,至于接下來是兩人就這麼偷偷逃跑,還是如何,就要等再商量讨論才能做決定。

  整個過程,宋觀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心跳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加速迹象。他的呼吸很輕很輕,櫃子裡很悶,而且氣味并不好聞,有一種灰塵積累的特有味道,聞久了會讓人覺得鼻腔很不舒服。

  宋觀就這麼安靜地縮成一團,四面封閉的窄小櫃子裡沒有光,徹底的黑暗使得時間的流失變得像傾瀉的沙子那樣,讓人難以估量和琢磨。也不知道這般過去了多久,氣悶令人昏昏欲睡,而宋觀就是在這時,于櫃子裡聽到了外頭教室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第一瞬間的反應,宋觀覺得對方是諾亞。

  因為有着隐匿氣息作用的圓扣,其實本來是“一對”的存在。它們最開始有兩個,一個用來隐匿氣息,一旦第一個圓扣的這個作用被啟動,那麼另一個圓扣就會有所反應。如此運作功用,簡單地概括來說,是有點像簡易的警報定位裝置的,而拿着另一枚金屬圓扣的人,則可以通過手上所持有的扣子,找到另一方所在位置――這就是宋觀會很放心地躲起來,并且沒有想要出去找人,或想法設法地去聯絡諾亞的原因,因為諾亞會知道他在哪裡。

  然而接下來聽到那人邁入教室裡的腳步聲之後,宋觀就知道對方不是諾亞了。

  有時候熟悉一個人到某一種程度,哪怕是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僅僅隻憑借對方走路的聲音,你就可以辨别來者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這不是諾亞。

  宋觀可以肯定。

  那麼既然不是諾亞,剩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對方是蒙巴頓教授了。

  盡管宋觀也希望對方是學校裡巡邏的警衛,或是别的其他什麼人,可是抱着這種僥幸心理是最要不得的,因為這世界上的事情一直是這樣,你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它就偏偏越是要發生,人稱此為“莫非定律”。

  所以櫃子的門被打開的之前,宋觀就已經做好了自己會看到教授的準備。

  那串細微的腳步聲明顯沒有任何繞彎的,是很明确的,就這樣停在了一門之隔之外的地方。

  屏息等待了一會兒,“吱呀”一聲,工具櫥的木門開啟并不那麼順暢,是有一點小凝滞的,外頭的光亮随着長門的被打開,緩慢地挪進滿是灰塵的櫃櫥之内。宋觀揚起臉,他這個視角,正好能看到大片塵埃在半空裡輕飄飄起舞的樣子。

  光影分割,要看清人,首先要越過那些塵埃,然後才是蒙巴頓教授的臉孔。

  當宋觀果然看到蒙巴頓教授的時候,他心緒非常平和。慢吞吞地在對方的注視之下爬出了櫃子,宋觀站着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老師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的隐匿之術,的确很高明,不過――”教授微微低頭,倒是有問必答地溫聲解釋道,“不過,我之前已經在你身上做了一點手腳,”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是沒有,“所以,抱歉了。”

  道歉有個卵用,有本事别找過來,有本事别把人從櫥櫃裡挖出來啊!

  看來以後得弄出個能清除自己身上負面法術的傀儡。

  宋觀暗暗琢磨着。

  ――當然,如果他有這個“以後”的機會的話。

  将因為躲藏姿勢而翻起來的衣擺整理好,宋觀繼續問:“那麼老師,我的那些傀儡呢?”

  蒙巴頓教授道:“它們很好,你不用擔心。”

  宋觀點點頭,然後轉頭就要往外跑。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是逃不掉的,但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宋觀被教授攔腰從後頭抱起來的時候,他又踢又踹,甚至毫無顧忌的,他連撓帶咬,是牙齒和指甲都用上了。用的招數非常無賴,宋觀用的是最小的力氣,但很能讓人覺得疼,他下手的角度和位置十分刁鑽,不愧是曾經的習武之人。若不是教授穿得厚,而且身手比較敏捷,估計這麼一連串下來,少不得也得遭點皮肉之苦。

  最後兩手被反絞在背後的宋觀,氣喘籲籲地面貼着桌面。他被教授按在桌子上,一隻鞋在先前掙紮過程裡掉了,白色的高腳襪子一直被拽下來滑到腳踝,于是整隻襪子不合腳地從腳尖前端長長地拖下來一截。

  “你怎麼跟個瘋子一樣的?”教授語氣難得褪去溫和的意味,顯得又冷又厲。

  宋觀喘了兩口氣,再開口說話時很有些氣若遊絲的意思:“老師你不來抓我,我也不會跟個瘋子似的。”

  教授手上稍微松了些力道,見宋觀又要開始掙紮,他是懶得再花力氣了,直接一個緊縛的咒語把人定住:“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宋觀使勁掙了兩下,見實在掙脫無望,終于死心安分下來,他趴在桌上,平平地貼着冷硬的桌面。宋觀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是發飄的:“老師你又不同我說,我哪裡知道老師打算要做什麼。”

  方才徒手制住宋觀,蒙巴頓教授頗費了一番力氣,以至于出了一身薄汗。松了松自己的領口,他有點後悔自己先前為什麼不直接上來就用法術,明明這小鬼看起來是稍微用力捏一下就能捏死的樣子,哪想到鬧起來那麼叫人頭疼。這樣想着,他俯身攥着宋觀的頭發将人拉扯起來一點。這個動作倒也不是很疼,但是頗有點羞辱意味:“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跑什麼?”

  宋觀心說我不跑,難道還傻坐在那兒來等你弄死我嗎?

  當然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所以他幹脆就不說話了。

  不過蒙巴頓教授也沒有非要聽到宋觀回答的必要,他直接将宋觀扛起來。那麼個姿勢之下,教授走路時候肩部就一直頂着宋觀的胃,宋觀差點沒被頂得吐出來。偏他動也不能動,幾步之後宋觀頭昏眼花身上出了一層冷汗,隻能開口求饒:“老師,我難受。”

  教授本來不想理會宋觀,隻是宋觀那聲音聽着确實虛弱得很,他又走了兩步之後還是将人放下來。因宋觀臉上還一圈一圈地纏繞着繃帶,也看不出氣色好壞,教授掐着宋觀的下巴看了一會兒。上回他見着宋觀的模樣是屬于意外暴力拆封,這回教授他沒打算這樣,他手繞到宋觀後腦那兒摸到了繃帶尾端打的結,食指将那個結扣挑開了,他将不緊不慢地将宋觀臉上的繃帶一圈圈拆下來。

  這個過程很繁瑣,教授拆的時候問宋觀:“你每天都這樣綁了再拆?”

  宋觀閉目沒有什麼力氣地“嗯”了一聲。

  其實也可能是繃帶纏在臉上之後就一直不拆下來――除非特殊必要。但蒙巴頓根本不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他直覺宋觀就是每天早上綁好了出門,再晚上回去拆一遍的。盡管這事聽起來麻煩得不可思議,似乎尋常人不會這樣做。指甲蓋長度那麼寬的繃帶繞在手上,教授覺得很有趣,他覺得拆繃帶的過程很有意思,像拆一個禮物盒,由此他不免想到更深一點的東西――如果纏繃帶的主意不是其本人想出來的法子,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麼這個“另有其人”,一定懷着點什麼讓人很值得探究的心思的。

  但到底如何,他并沒有想要細究的興趣。

  繃帶盡數拆卸下來,教授将宋觀打橫抱起。宋觀先前說自己感覺難受,并非誇張玩笑,他身上出了許多冷汗,一張臉更是煞白。教授将他抱着一路走去,這路上他一直閉着眼,一直到最後被放下來,他才吃力地睜目看了一眼四周。

  是個畫室。

  宋觀連驚訝的力氣也沒有,隻是木着一張臉。

  “隻是畫張畫而已,你以為呢?”将人安置在椅子上之後,教授說了這麼一句。他毫不介意地單膝跪在宋觀跟前,将宋觀上下打量了一番,蒙巴頓總覺得宋觀這身衣服不太合身,應該換一身着裝。不過他手頭也沒什麼可以換給宋觀的衣服,所以他最後也隻是替人理了理衣領。

  宋觀坐在木頭椅子上,覺得身上硌得慌,他心裡想着蒙巴頓教授是不是腦子進水,口中道:“老師如果早點這樣跟我說,我也不會跑的。”

  教授替宋觀整理完衣襟,他起身從一旁工具盒裡拿起了一支畫筆,毛刷的筆尖雖然是早就洗幹淨了的,但仍舊看起來有種髒兮兮的錯覺。執筆俯身在宋觀臉上畫了一道,蒙巴頓教授看着宋觀那薄薄的蒼白肌膚上,很容易地就被刮擦出一道細微的紅印,他盯着那道紅痕看了一會兒,語氣輕柔地回說:“可是那樣就不好玩了。”

  變态。

  宋觀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心中已用波瀾不驚的語調将教授給罵了個狗皿淋頭。隻是眼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加上先前踢打早就耗幹了他的心氣,實在累得慌,不就是要畫畫麼,他索性合眼挺屍裝死,眼不見為淨,随這人去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耗在這莫名其妙的畫室裡,緊縛的咒語被解除時,宋觀從座椅上起來,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可他就好像聽到自己骨頭發出的咔啦聲,像是關節生鏽。

  教授一直在看畫,沒有在看人。他望着跟前的畫布,也不擡頭地同宋觀說了一聲:“畫好了,以後不會再為這個打擾你了。”蓄意放得柔和的聲音,聽得宋觀身上莫名起了一陣陰寒之意,教授說,“你要回家,就快回去吧。”

  這人……絕對有毛病。

  宋觀當然不想多待,他忍着一身酸痛,二話不說直接跑出門去。

  回到家,一顆懸着的心暫且放下,這會兒他才有閑心撩起衣服,去檢查自己身上那些隐隐做疼的地方。結果掀開衣服一看,他自己就先愣了,因為有好幾處烏青看起來都很嚴重的樣子,反正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

  見着這些傷口,宋觀的第一反應是萬一被諾亞看到,諾亞就又要焦慮得晚上睡不着了。

  這樣一想,他就開始思索着要在諾亞回來之前把這些淤痕都消掉,結果才披上衣服,連紐扣沒扣上,隻聽窗口處傳來輕微響動。

  宋觀擡目一看,就見被人從外向裡打開的窗戶那兒,諾亞半蹲在窗台上正往屋裡跳。

  手上十分迅速地将衣襟交疊一裹,雖然來不及扣上紐扣,但先把露在外頭的肌膚都蓋上再說,宋觀看向諾亞,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道:“怎麼從窗戶那兒進來?”

  諾亞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宋觀跟前,作勢要一把扯開宋觀衣服。宋觀連忙用手擋了一下,然而還是被扯開,肚皮上一塊青紫淤青露出來,諾亞看到了,擡頭道:“怎麼傷的?”

  宋觀幹幹地笑了兩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諾亞問:“蒙巴頓弄的?”

  宋觀想了想,說:“他也不算是故意的……”

  諾亞猝然打斷:“你替他說話幹什麼?”

  宋觀一噎,居然沒敢繼續開口。上衣都被諾亞剝掉了,他調轉身子由着諾亞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悶聲道:“我也不是替他說話,就是看你很生氣的樣子,想讓你别生氣。”

  他不曉得自己後腰的地方有幾個鮮明指印,脖頸後頭更是沾了一點凝固的顔料,諾亞看得眼裡直冒暗火,然而最終隻是用指尖輕觸一下之後便又收了回去:“我手涼,”諾亞他輕聲道,“你後面沾到顔料了,先用熱水洗一洗好不好?”

  宋觀自然不會說不好,他很配合地由着諾亞用熱水洗過手之後再給他搓洗。一番洗漱完畢之後,由着他給諾亞洗頭發。泡沫堆在頭頂,諾亞問:“蒙巴頓把我支走,到底要對你說什麼?”他很不放心,“不管那人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平日裡幾乎所有事都同宋觀說明交代了,并沒任何不可見人的東西,所以蒙巴頓也沒什麼好怕的。然而再想了想,又怕萬一對方硬是要用言語挑起是非呢?這也是不可不防的。而且,他也的确非常在意宋觀身上的指印和顔料痕迹,所以又絮絮重問,“你今天到底碰到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你别睜眼,泡泡都要進眼睛裡了,他就是給我畫了幅畫。”說完了,又着意補了一句,“他說以後再不會來煩我們了。”

  諾亞聽了不語,心中已将蒙巴頓教授扒皮抽筋。

  宋觀看到諾亞表情覺得很好笑:“你這是怎麼,臉都快氣得鼓成皮球了。”

  諾亞眼睛閉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顫動,然後他頭一低,就将自己頭上泡泡全部蹭到宋觀兇口去了。

  晚上睡在床上,諾亞輾轉一陣,複又半起身,他趴到宋觀肩頭小聲說了一句:“我們不要在這裡讀書了,趕緊走吧。”

  宋觀于黑暗裡突然聽到這話,也不知心裡什麼感受,半晌道:“說什麼傻話。”

  “不是的。”諾亞很認真地将宋觀扳正過來,“這裡國情太複雜,公爵那邊事多,我先前沒太在意,現在仔細想想,總覺得自己不小心已經牽連太多。如果早點走,或許能抽身,再晚些,說不定就遲了,連抽身都不能夠。”

  宋觀許久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兒,就在諾亞以為宋觀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的時候,宋觀的聲音才重新響起。諾亞聽見宋觀輕聲說:“你說去哪兒不都是多事多非?你要過得好,便少不得要和人争,既然和人争了,那就總是會要引起沖突的,最後但看誰更棋高一着。赢了就赢了,輸了就是輸了――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一件事。”

  諾亞怔然,下意識問:“什麼?”

  宋觀輕輕說道:“你說,你要在這裡買大房子給我住。”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緩,像初春細雨撒了人一臉,綿綿密密地飄揚在空氣裡,“我還記得你當時說話的表情。”

  諾亞怔了一會兒,然後他伸出手慢慢将宋觀抱住了。諾亞貼得很近,因為姿勢的關系,他的睫毛在眨動的時候掃過宋觀的脖子,像一片小羽毛。諾亞小聲說:“我也記得。”

  再之後的日子,就跟以前沒太多差别,反正就那樣,也無須細提。值得一提的是新學期開始的第九天時,宋觀回家整理書,他在自己的魔法史新書裡,嗯,發現了一封夾着的信――是封情書來着。隻不過這情書匿名,而且信的擡頭處也沒寫收信人的名字。宋觀一開始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直到把這信拆開看了一遍,才明白這信的屬性。這信裡頭的内容寫得挺不知所謂的,他看了之後,除了覺得肉麻,也沒别的想法。

  然後他這不看完之後就随手擱在一邊了麼,那天諾亞比他晚回來,當時宋觀都洗刷完畢躺床上用被子裹着了,結果諾亞回來無意間瞄到那信,登時就炸翻了天。

  宋觀好說歹說才把人哄住,心道還好那信看着就跟塞錯地方似的,又沒個署名擡頭,不然還真不好哄住諾亞。

  反正這信到後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宋觀是沒太在意的,但諾亞卻十分耿耿于懷,不過這事最終不了了之。又過一個月,到了諾亞生辰的日子。以前在莊園裡的時候,兩人時間總是錯開,所以沒在一起慶生過,還是後來逃亡出來了,才有了一起過生日的說法。

  其實先前諾亞過生日,宋觀也是有給諾亞生日禮物的,不過那會兒是莊園裡的管家挑選好了禮物後以宋觀的名義送去諾亞那兒,宋觀本人倒是半點都沒有費過心思。

  這次諾亞過生日,宋觀給諾亞燒了一碗長壽面,他在諾亞好奇的目光裡解釋了這碗面的寓意,然後又給了諾亞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像。

  宋觀是很會抓人的特質特點,所以他雕的那小木像,讓人一看就會明白,這雕刻的是諾亞。

  要吃長壽面之前,宋觀坐在諾亞旁邊,他一手拄在桌上撐着腮,半側過身子看着諾亞,宋觀笑着說:“有什麼願望都可以現在在心裡許下,錯過了這個時機可就沒有機會了。”

  諾亞透過湯面蒸騰上來的熱氣望向宋觀:“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宋觀說:“什麼都可以。”

  諾亞看着宋觀,半晌:“我已經許好了。”

  長壽面隻是晚飯中一道比較特殊的食物,這頓飯做得豐盛,自然還有别的不少東西。兩人吃完,外頭天色已黑,但街上燈火明亮,宋觀本來想陪諾亞出去走一圈逛逛,可他用完餐後,莫名就覺得很困。這困意來勢洶洶,簡直莫名其妙得讓人感到萬分古怪,他打了一個哈欠,宋觀向諾亞道:“奇怪,今天特别想睡覺。”

  諾亞正将木雕人偶放進儲物櫃的盒子裡,他放好之後就轉過身來,看着哈欠連天的宋觀,輕聲說:“困的話,那就先睡好了。”

  宋觀搖頭:“我先用冷水洗個臉吧,洗完可能就清醒了。”

  諾亞似乎本來想說什麼,但最後看着宋觀,隻說了一聲“好”。

  然而洗完臉後,宋觀還是不見清醒,反而越來越想睡,他拍了拍臉,最終還是向睡意妥協:“不行了,我還是先睡一會兒,你看着點時間,一會兒叫我起來,我們等下還是要出門的。”

  踢掉了腳上的鞋,宋觀有點猶豫自己是換上睡衣去床上睡呢,還是就這麼鋪一個毯子在床上,然後自己躺在毯子上眯一會兒。尚未作出決定,諾亞已經走上前來替他解開上衣的紐扣:“那就在家裡待着好了,”諾亞低聲說道,“我也不想出去,今天我們兩個就一起早點睡覺,好不好?”

  宋觀實在困得厲害,稀裡糊塗的,就由着諾亞給他換好了睡衣。兩人倒在床上,宋觀很自然地将諾亞往自己懷裡摟了摟,他倒是還想要和諾亞先說一會兒話再睡,可他話沒說幾句,就很快跌入夢鄉,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這一覺宋觀睡得十分得沉,一夜無夢,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

  反正是周末,不用早起去學校,他在被子裡又多賴了一會兒。

  腦子漸漸清醒了,宋觀想要起來,一動之下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有點不太對。

  宋觀:“???!!!”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後面那個不能描寫的地方,是有點腫脹微疼的。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裡面有東西。

  尼瑪……

  “諾亞?諾亞!”

  剛起床的聲線喑啞不堪,宋觀喊了兩聲,本來并不抱多大希望,但外頭走廊裡響起腳步聲,跟着門就被推開了。

  宋觀看到諾亞走進來,他從床上坐起,說:“你過來。”

  諾亞聞言乖乖走至床前。

  宋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應該跟我說?”

  諾亞靜了靜,神情大抵算得上是天真又無邪。他那雙藍眼睛可真是好看啊,眼睫纖長,眼睛形狀的弧度在眼尾那兒微微挑起,眼眸顔色是藍的,藍得沒有一絲雜質,像是吸飽了天空的顔色,藍得已經到了幹淨的地步。所以這樣的眼睛望着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天真懵懂的印象,像小天使一樣。諾亞反省說:“我昨天沒有叫你起床。”

  “不是這個。”宋觀面無表情地握住諾亞的手帶入被子裡。方才對話的時候,他已經隔着被子将睡衣褲子扯下,所以此刻毫無阻礙地引着諾亞一指陷入那個紅腫的溫熱所在。

  大概是因為已經過了一夜,這“入♂口”有所閉合,所以再次進入是有些阻塞的,不過裡頭的白色濁液還是被成功導了出來。

  宋觀握着諾亞的手:“這什麼東西?你給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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