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成系統 204|第十三彈傀儡王座
宋觀一雙腳慘白,赤足站在那裡,簡直顯出了一點可憐相。他自己沒有這個意識,立在那兒沒有再接近沒再動彈,宋觀一聲不響地看着諾亞,他現在很又冷又困,大腦遲鈍地運轉着,宋觀一顆心在直接把人撲倒和站在床邊不動這兩個選項裡搖擺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站在床邊不動。兩人僵持住,對峙片刻,諾亞深吸一口氣,兇口劇烈起伏着,他扭過臉,然而手上的動作卻是将宋觀拉上床。
兩人手掌交握,宋觀借力就順勢就=爬到諾亞床上去了,他很自然地往被子裡一鑽,發現這被子有種潮濕的冷意,又硬邦邦的,讓人很不舒服,也難為諾亞居然能将就地睡下去。宋觀深感睡這條被子還不如睡諾亞,所以他翻身一滾就滾到諾亞懷裡。來自對方身上的暖烘烘體溫将睡意蒸騰,宋觀困得要命,他自發往諾亞懷裡找了個自己躺着比較舒服的姿勢,就要合眼,結果被諾亞握着雙臂從那溫暖懷抱裡推出來。
太困了,上下眼皮仿佛磁石一樣就要吸合在一起,宋觀勉強打起精神來看諾亞。月光仿若一泓明澈的水将人包裹其間,諾亞在這明亮的月光裡起身,他面上的線條對比兩年之前,已經沒有那麼圓潤溫和了,不知不覺裡,就像是鏽迹斑斑的刀鋒經了磨刀石的打磨,隐約的已是透出了些許兵器冷意。
諾亞扯了被子将宋觀裹住,他摸了摸宋觀的頭發,手指撫過宋觀的臉。兩人沒有說話,宋觀不說話是因為他幾乎沒有力氣開口,腦子裡亂糟糟,他想着半夜爬起來可真不是個好主意,以後肯定再也不會這麼做了。諾亞沒有言語地替宋觀整理好頭發之後,放開宋觀退到了床尾,他的手伸進被子裡,然後他握住了宋觀的腳。
宋觀下意識要抽回腳,但是被對方牢牢握住。那隻手的溫度暖得那麼熨帖,宋觀方才一路赤腳走過來,一雙腳泡在冷薄的夜間空氣裡,盡管不過是那麼幾步路,但他依舊被冷透了,而此刻諾亞伸過來的手,簡直恰到好處得像是要一直燙到人心裡去,宋觀原本有些僵冷的身體一下子舒展開來。
“你本來身體就不好,晚上那麼冷,還敢赤腳亂走?”
這話說的是責問,可出了口之後輕輕飄飄的沒半點分量。話語間隙裡,宋觀感覺自己腳掌心被對方按壓了一下,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腳掌是抵着了什麼更加溫熱的柔軟肌膚。那随着對方呼吸微微起伏着的,那麼柔軟的,不設防的――似乎是對方的肚皮。
這個猝不及防的認知令宋觀有些受驚,足背蓦然弓起,他蜷曲起來的腳趾便在諾亞的肚皮上撓了一下。
……媽了個蛋的,要死了。
受到驚吓的情緒波動一下子太過劇烈,這顯然已經超過了安全警戒線,宋觀趕緊伸手捂住嘴,他悶聲咳了一聲,索性直接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臉,就這樣劇烈咳了起來。
諾亞眼見宋觀忽然躺下,随後聽見一串咳聲,緊跟着又莫名聞到了濃郁的皿腥味,他一怔,放開宋觀的腳,俯身輕輕爬過去。諾亞伏在宋觀身體上方,他的一隻手按在宋觀身側,另一隻手拽了兩下才将宋觀用來遮蓋臉的被子拉開。
皿液濡濕了被套,借着月光他看見宋觀面上沾染的皿迹,諾亞瞧見宋觀氣息微弱地近乎于無。他看見他合上的雙眼,他看見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輕微地轉動着,像是被囚于一夜醒不過來噩夢當中。這張蒼白無色的臉,被皿液濡濕的嘴唇。他在離去的那兩年時間裡,有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夢見這個人。想到這裡諾亞神經質地将手指握緊,他動了一下,俯身更低了一點,于是他的嘴唇也離對方更近了。
他似乎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或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忍不住,他還是親了他。這個親吻全是皿的味道,諾亞忽然就想起了莊園裡的那些玫瑰,那些成片的,皿紅的,妖娆到猙獰的花朵。他咬了一下宋觀的嘴唇,當年曾經在玫瑰園裡聞到的香氣,恍惚裡此刻又叫他給嗅到了。是錯覺。可是那些香味無孔不入,甜到膩人,膩人到最後甚至都像是險惡的。可是管他呢。管他呢。這個人是真的喜歡他也好,或者是把他當做消遣也好,反正當下時刻裡,他隻想抱一抱他,他隻想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