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主宅坐北朝南,房屋别具一格,前出琅牙後出梢,中間正房十間,三架排梁通天柱,寶地立起莊頭戶,圓木檩、方木椽,清水花脊琉璃瓦的檐,内有六扇拉門,上面刻有香貉松鶴,山水景色令人可觀。
大院東有廚房,倉房十來間,西有廂房十來間。大門口走馬門樓修三間,三步式的上馬石,對稱擺放在兩邊,拴馬樁更威嚴,龍飛鳳舞金光閃。
“公子!”張寶兒正在興趣盎然觀看七星莊構造之時,董飛出現在了張寶兒身旁,他已經習慣稱呼張寶兒為公子了。
“董叔,你來的正好,帶我到莊内轉轉,如何?”張寶兒見了董叔也不客氣。
“沒問題,小主人,你随我來!”
……
當張寶兒來到一處平坦之處時,看到了一些樹枝搭的窩棚。
“這是什麼去處?”
“公子,這是那些孩子們的住處!”
張寶兒吃驚道:“你就讓他們住在這裡?”
董飛趕忙擺手道:“公子,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得問他!”
張寶兒見董飛指向了張大,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張大道:“主人,這是我決定的,想讓那些影子多吃些苦,不要忘本。”
張寶兒拍拍張大的肩頭:“你是對的!”
說罷,張寶兒又看看那些訓練的影子,徑自向前走去。
到了近前,張大詢問道:“主人,你要不要講幾句話!”
張寶兒搖搖頭問道:“他們訓練多久了?”
“長的半年,短的三個月!”
張寶兒突然轉頭對華叔道:“華叔,你與他們練練,看看情況?”
“和他們?”華叔看着場中那些半大孩子,不知張寶兒是何意。
張寶兒笑了笑:“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主要是讓你替我檢驗下他們的深淺。”
聽張寶兒如此一說,華叔這才走向場中。
張寶兒又看向張大:“剩下的交給你了!”
張大應諾一聲,向場中的影子下達了命令:“二十一号、五十三号、七十五号,目标正前方持劍之人,三段合擊,開始!”
場中三個影子聽到命令後,也不講什麼武林規矩,照直向華叔沖了過去,華叔施展身法也迎了上去,三兩下便将三人放倒。
接着是五人合擊,華叔還是取勝了,但卻不似之前那麼輕松了。
當十人合擊的時候,華叔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不管他沖向哪個方向,阻擋之人都不後退,其餘方向都有刀劈來,而且不是一劈即走,而是連綿不絕槍影不斷,如若強闖勢必兩敗俱傷,華叔無奈隻有後退。誰知對方并不罷休,如影随形再次刺到,華叔再退……
最後,雖然還是華叔赢了,但他也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江雨樵嘴裡吟着《孫子兵法》中的這句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華叔道:“老華,你發現了麼?若論起拼命來,我們倆個老骨頭還真不如這些初生之犢呢?”
華叔苦笑道:“既不能傷了他們,還要赢了他們,他們如此拼命,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
晚飯時分,張寶兒與董飛邊吃邊聊:“這麼說,你将那些佃農的田租全部免了?”
“我估計公子并不計較這些田租,而是想把七星莊作為我們長久的駐紮地。要做到這一點,離不開那些佃農的支持,故而我将他們所有的田租全部免了,讓他們對七星莊感恩戴德。做此決定沒有提前向公子禀告,望公子恕罪!”
張寶兒對華叔笑道:“看來知董叔的非華叔莫屬了,果然讓你言中了!”
董飛莫名其妙地望着張寶兒。
張寶兒感激道:“董叔,你想的比我要遠,七星莊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謝謝公子!”
“董叔,你再修一處秘密所在,把你的老本行也撿起來!”
董飛眼前一亮:“小主人,您的意思是……”
“以前,我們不敢大量釀造上古珍酒。現在不一樣了,這七星莊不僅是我們的一處秘密基地,同時也是你董叔的秘密酒坊!”
“公子,我明白了,明日我便開始操持這件事情!”
就在此時,張大走進屋裡來,對董飛耳語了幾句。
董飛聽罷眉頭緊皺。
“怎麼了?”張寶兒奇怪地問道。
“公子,七星莊内發生了命案!”董飛結結巴巴道。
“命案?”張寶兒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七星莊交到自己手中這才沒幾天,便發生了命案,若是處理不好,肯定會對今後有很大的影響。
……
“公子,這位是萬年縣的劉幽求劉縣令!”董飛向張寶兒介紹道。
張寶兒打量着劉幽求,他身着淺綠色官服,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中等身材,一副幹練精明的模樣。
劉幽求向張寶兒施禮道:“下官見過張大人,七星莊雖然是大人的私産,可出了命案,下官前來堪驗是職責所在,若有所叩擾,還望大人見諒!”
顯然劉幽求是聽過張寶兒的大名,對張寶兒頗為客氣。
“劉縣令隻管放手查案,我絕不做任何幹涉!”張寶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接着又問道:“不知具體案情如何,劉縣令可否告知一二?”
劉幽求點頭道:“當然可以……”
……
七星莊有一戶佃農姓張名濟德,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張春霞已出嫁,二女兒張春花年方二八,才貌出衆,待字閨中。張春花幼年因父母之命與姑父家的表兄訂婚。
昨日是張濟德的五十壽誕。大女婿與大女兒趕來給張濟德拜壽。這一天張家上下高興至極,張春霞好長時間沒有與妹妹張春花閑聊,晚上便同宿,暢叙思念之情。
今日清晨,早飯時分,卻不見張家二女。張濟德甚是不快,讓娘子親自去叫。張氏見房門半掩半開,伸頭一瞅,帳簾被風掀起,隻聽張氏驚呼一聲便昏倒在樓闆上。張濟德趕來,見兩個女兒背靠背地側卧在床上,頭卻不知哪兒去了。鮮皿染紅了被窩,令人不寒而栗,張濟德驚恐之餘立即報了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