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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滿門反派瘋批,王妃以醫治服

第157章

  離太妃被褫奪封号,還被禁足一月,不允許探視。

  這毫無疑問,令晏、離兩家的矛盾更深了!兩方人隻要碰上,雞眼瞪成驢眼,輕則言語諷刺,重則當街打架、當堂對砍。

  攝政王晏泱,加封了上柱國。

  晏黨氣焰越發嚣張,在朝野内廷外廷的影響力,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上至各部堂官重臣,各路武将,下至各地刺史、巡撫、封疆大吏,天下超過一半的官員,都是晏氏的門生、朋友、姻親,這些人擰成一股繩,想把誰勒死就能把誰勒死。

  中立的南宮一族,南宮心慈被長公主杖殺,他們也隻能暗地裡生悶氣。南宮大司徒,在朝堂上見到了右仆射晏大人,還是如往昔一般稱兄道弟;見到了攝政王,還是一個哈哈三個笑臉;就算他恨慕聽雪恨得要死,也能笑着把你誇上天,不讓你看出任何蛛絲馬迹來。

  因為,他南宮家,還想跟晏家繼續做親家。

  這就是世家巨室,顯宦之家。

  慕聽雪回到雲都的第三天,上柱國攝政王鎮北大都督晏泱,畫像恭請入麒麟閣的事兒,提上章程。

  一應典禮儀式,由禮部主辦。

  禮部尚書離敬要求撥款十五萬兩,先入麒麟閣,要求從攝政王府到麒麟閣的這條路上全部用紅色名貴的綢緞鋪就,兩旁的樹木,也得紮上紅絲帶,再擺盛大的慶功宴席一千桌,宴請滿朝文武、勳貴官宦,每桌二十四個大菜。

  慕聽雪在戶部值房,看着離敬要求撥款的咨文,暗罵了一句:“這沙雕東西,恨不得喉嚨裡都伸出一隻手來,搶銀子。”

  然後,她在咨文上,批了一句——知道了,承祖制。

  從戶部撥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半個時辰之後。

  禮部值房,傳出了一聲驚天怒吼。

  “她是打發乞丐麼?要十五萬兩,就給一千五百兩?渾蛋!!”

  禮部尚書離敬,氣得把桌子給掀了,公文、筆硯、茶杯摔得一地狼藉。

  他拿着文書的手,不停地抖,上面朱紅的六個字“知道了,承祖制”,是敷衍,是嘲笑。

  負責送文書過來的小吏,觑着火冒三丈的離大人,小心翼翼道:“長公主殿下還……還說……”

  離敬惡狠狠道:“那臭娘們兒還說什麼?”

  小吏垂手勾頭道:“長公主還說,戶部太倉銀所剩無幾,一切t從簡,萬望離大人體諒。”

  “哭窮!”

  離敬五髒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炙,“戶部随便掃掃箱子角落,還掃不出十五萬兩銀子來?婦道人家怎麼這般摳門,這又不是别人入麒麟閣,是她相好的攝政王入麒麟閣擺慶功宴。”

  沒錯,相好的。

  整個雲都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攝政王北伐大捷,連家都不回,功也不請,直接奔白帝城找長公主去了,這兩人鐵定有一腿!

  “本官親自去找她要錢!”

  離敬着實是咽不下這口氣。

  昨晚從兄還跟他說了,攝政王入麒麟閣的慶功宴一定要大辦特辦,排場越大越好,越靡費越好,最好是弄得轟轟烈烈、鋪天蓋地,全城的勳貴都請來,把晏泱給捧到天上去。

  他不能辜負從兄對他的期待啊。

  正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

  戶部值房。

  慕聽雪正坐在套着杏黃色錦緞的竹椅上,面前案幾上是堆積如山的戶部咨文,一旁戶部侍郎鄭遂良,正在跟她彙報這一個月的工作,事無巨細。

  老鄭面露難色:“漕運工程款四十萬兩,分兩期,第一期二十萬本月必須要解付。河道總督已經上了三道折子來催,今兒又來了第四道,堪比催命,殿下您看——”

  慕聽雪直接批了朱:“給他。”

  老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您都不知道,那個楊總督有多難纏,連續十幾天,堵在老臣家門口,說不給漕運工程款就上吊。”

  慕聽雪:“……”

  喝口茶,壓壓驚。

  老鄭頓了下,又道:“第二期工程二十萬,五月底解付。還有兩個月緩沖時間。”

  慕聽雪眉頭都沒皺一下:“沃野江漕運工程,是把南方的糧食和鹽都運到北邊來,是造福黎庶的好事。這一大項開支是不能省的。”

  老鄭接着彙報:“東南水軍大都督蘇大人,要求六十萬兩的軍饷,說東南沿海有東桑國的賊寇蠢蠢欲動。”

  “多少?六十萬?”

  慕聽雪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鄭心下一緊,擦了擦額頭上的密汗:“沒錯,咨文上寫的是要六十萬兩。蘇都督說,他三十萬水軍,不能斷糧饷,造戰船也是花費。”

  慕聽雪嚴肅道:“攝政王北征,五十萬鎮北軍,才用了二十四萬兩軍饷。他的東南水軍士兵數量隻有鎮北軍的一半,一張口竟敢要六十萬?給他撥十二萬。”

  就在這個時候。

  值房門口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戶部不是有錢麼,二十萬、十二萬的往外拿款子,怎麼,就唯獨我禮部辦慶功大典,長公主殿下不舍得給,是看不起我離某人才隻給了一千五麼?”

  慕聽雪聞言擡頭,看到了一襲深紅色官袍的離敬。

  這位禮部尚書,是出了名的炮仗,性子又急又沖。不給他撥款子,竟然殺到自己辦公室來鬧了。

  她把身子往竹椅後背一靠,十指交叉:“隻有一千五百兩,愛要不要。”

  離敬氣得肝疼:“你什麼意思?”

  這不等于承認看不起他?

  長公主是鉚着勁兒跟他鬥法啊。

  慕聽雪冷冷斥責道:“本公主倒要問問離大人什麼意思?北方剛度過雪災,國庫極度空虛,打通沃野江漕運的工程大項開支省不了,東南水軍催要六十萬軍饷戶部咬咬牙隻能擠出十二萬,西北密州開始鬧瘟疫抗疫物資還沒籌出來。這種艱難的時候,如果再硬撥十五萬大肆操辦麒麟閣慶功宴,你讓天下人怎麼看待攝政王?滿朝文武,會覺得攝政王好大喜功!言官們會上折子罵他威福自重!東南水軍會覺得他們軍饷不夠是被攝政王揮霍了!西北百姓拿不到抗疫物資會覺得是攝政王侵吞了!依本公主看,你離大人今天敢跑到戶部硬要十五萬,根本就是包藏禍心,構陷攝政王于不義!”

  離敬瞬間臉色慘白,惶遽不安。

  他沒想到長公主如此慧敏心細,把離家對付晏泱的陰謀,看得這般透徹。

  “天日昭昭,長公主冤煞本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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