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許遲最終還是放開了手,深諳的眸光冰冷駭人,“好。過了今天,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會弄死你。”
“滾吧。”
時間流轉,不過短短兩個多月。
安瑟的婚禮毀於一旦,安家淪為笑柄,她被父親關在家裡整整半個月,沒想到剛出來就被他撞個正著,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命運弄人?
“許遲……”
喝了酒,聲音也是糯糯的。
她難受的扭了兩下,蹭進他頸窩裡,呢喃的聲音像從夢裡發出來,“對不起。”
她說:“對不起許遲。”
四周很靜。
男人穿著一身黑,昏暗的燈光偶爾有一抹很亮,細細碎碎的穿過發梢,打在他精緻的眉眼,恍然間一副剛剛書寫的深沉晦澀。
他低頭,知道她肯定閉著眼睛。
但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那雙本該深情款款的眸子,此刻沉重、壓抑、有愛有恨,還有一股準備較勁到底的寒意。
他擡起臉,麵無表情的往後退一步。
女人一歪。
接著摔在地上。
“啊。”
她叫了一聲。
“……”
安瑟擡起自己手心看了看,這會兒也比剛才稍微清醒了點,至少沒辦法再裝睡,可喝醉酒的人哪有那麼多愛恨情仇要計較啊,她撇著嘴巴,仰起臉,“許遲,我好疼。”
許遲:“……”
“許遲……”
“別他媽叫了!”
許遲忍無可忍的低吼一聲,扯開衣領,這個似乎舒緩了他的暴躁,“安瑟,老子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老子打女人,起來!”
她不起來。
甚至還把雙腿一伸。
“那你打死我好了!”
“……”
許遲睨著她,也不知道剛剛是什麼個造型,裙子亂七八糟的堆在大腿根部,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撩撥著他的神經。
他咬咬牙,俯身將她抱起來。
冷笑。
“姓安的,你最好奢求你能醉一輩子。”
“……”
—
在安家關了半個月,安瑟沒有任何電子産品,幾乎和社會脫節,能做的隻有睡覺,翻來覆去的睡,也不分什麼白天晚上,這就導緻了……
她的睡眠時間非常紊亂。
醒來天還沒亮,床和被子都很柔軟。
她打量著這個陌生房間,很快從一團漿糊裡把腦子摘出來,不是酒店,那就隻能是……
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劃過,無聲無息的提醒她,完了,真的完了……本來以為許遲帶她走就帶她走吧,大不了路上跳車,不止能逃過一劫,還能逃過兩劫。
結果才上車一會兒,他媽的就睡著了!
“安瑟你這個智障啊啊啊!”
她扯著頭發無聲尖叫,整張臉上除了懊悔就是悔恨。
好一會兒,她赤腳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前聽外麵的反應,沒有聲音,又轉身看著床上,另一邊平整得很,沒有睡過的痕跡。
這麼說,許遲昨天晚上摸都沒摸她?
不太對啊……
這個狗突然做人了?
安瑟搖搖腦袋,感覺自己現在想這個有點多餘,既然人不在,那她現在就跑。
她鞋都顧不上穿,抱著自己的包,打開門。
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在做賊。
客廳裡靜悄悄的,很黑,窗外的夜色勉強照出一點點光亮,足夠找到門在哪兒,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眼看著門把手近在眼前,男人拔涼拔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