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你有什麼要求?”
楊阿姨畢恭畢敬地站在林筱帆面前。
“呃…你先去休息吧。”
林筱帆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有什麼要求。
浦應辛坐在客廳沙發上捂着額頭偷笑。
“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嗎?”
林筱帆甜笑着靠近浦應辛,坐到了他腿上。
“我笑我的寶貝,除了我之外,又要多管一個人了。”
浦應辛環住了她的腰,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公,周末我們還去旅遊嗎?跟同學會撞一起了怎麼辦?”
林筱帆想起了心頭的這件大事。
“當然去,同學會我就明年再參加吧。”
浦應辛捧着林筱帆的臉親了一下。
他知道這個女人憂心忡忡,希望跟自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他又何嘗不是呢。
“那清彥知道了不得鬼叫,肯定要說我們放他鴿子。”
林筱帆嘟着嘴,掐了浦應辛一下。
“那有什麼,你就跟他說在我們家浦應辛沒有話語權,說了不算。”
浦應辛溫柔地笑着,輕輕撫摸着林筱帆的肩膀。
“哈哈哈哈。”
林筱帆頓時笑得東倒西歪。
他們的生活看似依然甜甜蜜蜜,情趣盎然。
實際上細心的浦應辛已經察覺到了不同。
自從他與林筱帆開始同居,他就發現林筱帆睡覺的時候是緊緊握着拳頭的,哪怕是睡夢中也保持着這樣的狀态。
他知道這是林筱帆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即使睡着了也帶着防禦的心理。
後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林筱帆松開了她的手,有時是抓着自己的耳朵,有時搭在自己身上,有時是放在自己的掌心裡。
但是最近幾天,林筱帆又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浦應辛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快要離開,又讓這個女人再一次喪失了安全感。
黑漆漆的房間裡,浦應辛借着一絲光亮,安安靜靜地注視着自己懷裡熟睡的女人。
他無法入眠,他無法自拔,他無法割舍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連接。
他是一個從不失眠的人,但他現在失眠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林筱帆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她看到浦應辛正柔情萬千地在晨光中看着自己。
“老公,你怎麼醒得這麼早。”
林筱帆把臉在浦應辛兇口蹭了一下。
她不想起床,她想一直這樣靠在這個男人懷裡。
“最近停診了,我反而睡不着了。”
浦應辛用停診不适應敷衍了過去。
他不能讓林筱帆發現自己是多麼舍不得、多麼擔憂,他怕這個女人會自責。
林筱帆靜靜地貼着他,一動不動,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
“寶貝,把你的證件給我,我幫你填一下EVUS,你申請一下美國簽證。”
浦應辛輕輕撫摸着林筱帆的臉。
“我能申請到嗎?據說美簽難度很高。”
林筱帆略有擔憂的看着浦應辛。
“你申請B1B2,應該問題不大,不行再想辦法。”
浦應辛邊說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他們如果結婚了,那林筱帆就可以申請陪讀簽證。現在他們沒結婚,隻能申請商務和旅遊簽證。
“好,我的證件都在那個抽屜裡,你自己拿。”
林筱帆伸出手對着外面指了一下。
她很希望自己能獲得美簽,但是她隻是偷偷放在心裡而已。
上班後,林筱帆在網上把自己的EMBA報了名,她選擇了浦應辛的母校。
她不止想做這個男人的愛人和妻子,她還想當他的校友,她想了解這個男人的前世今生。
随後,她在辦公室裡靜靜坐着,調整自己的心态,她要盡快投入一天的工作狀态中去。
這時,鄒荟的助理給她打來了電話,通知她去鄒荟辦公室進行一對一面談。
林筱帆立刻收拾好物品,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離開了辦公室。
“筱帆,你父母都在永佳持股不合适。”
鄒荟目光深邃,十分嚴肅。
林筱帆馬上聯想到了關照之前來大瓯對自己施壓的事。
大瓯與永佳簽約前,她就已經把相關情況彙報給了鄒荟,現在鄒荟突然提起此事,讓林筱帆一籌莫展。
她發現自己似乎掉入了一個怪圈,一直被套牢在裡面,無法徹底脫身。
“鄒總,之前我也彙報過,這個情況有點複雜。我會盡快找到新的養殖場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林筱帆隻能先做一個工作進度上的承諾。
“我不是劉安知,我不會讓你擔責。”
“如果這個項目出了問題,我擔責,我可能會離開中國區。”
鄒荟突然說了一句震驚四座的話。
林筱帆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覺得這事好像突然之間又要失控了。
離開鄒荟辦公室的時候,林筱帆發現自己的思路極不清晰。
她馬上跑到了寫字樓外,給浦應辛打了個電話。
她把關照到大瓯對自己施壓和今天鄒荟對自己的敲打一并告訴了浦應辛。
“寶貝,鄒總是在讓你進攻。”
浦應辛在電話那頭顯得很平靜。
“她要讓我對永佳出手?”
林筱帆立刻在腦中快速梳理所有事情的細節。
“鄒總是在告訴你,出了天大的事,她兜着。”
“她是加拿大籍,她的人事關系在總部,她受的是國外的法律保護,不會影響她正常退休。”
浦應辛耐心做了解釋。
他知道林筱帆沒有在大型跨國企業呆過,也沒有在國外生活過,對這樣的事情反應會慢一點。
“懂了。謝謝老公。”
林筱帆在浦應辛的點撥下立刻反應了過來。
鄒荟是讓她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上,要與永佳時刻做鬥争,以證明自己的立場是維護大瓯的利益。
隻有在鬥争中求生存,又鬥而不破,才能堵住大瓯的悠悠衆口。
“别擔心,有我呢,放手去做。”
浦應辛再一次給了林筱帆一個兜底。
“好!”
林筱帆信心滿滿。
她知道自己要無畏向前了。
她知道自己身後有堅定支持自己的領導,還有巍巍如山般的愛人。
相較于職場上的鬥争,家裡的鬥争就更白日化了。
林筱帆下班後剛跨進家門,就聽到了兩個阿姨在鬥嘴。
“所有的菌菇類都要焯水,草酸很高的。”
楊阿姨語氣裡帶着不滿和指責。
“焯水了不鮮,草菇焯一下水,其他都不用,我一直這麼燒的。”
原先的鐘點工阿姨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
然後兩個阿姨同時瞟了剛回家的林筱帆一眼。
“林女士你好,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