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對宋惜惜如今是服得五體投地,尤其是畢銘。
他看得出宋将軍那一招的厲害之處,木棍化作許多木片,而且全部一樣齊整,這内力裡藏着巧勁。
而且這麼多飛出去的木片,唯有在脖子上的那一塊力度是輕的。
夕陽落下,天黑了,篝火照着漸漸散去的士兵,他們興高采烈地議論紛紛。
隻不過這一次議論的是宋将軍那一招。
“木棍當場碎成一片片,太厲害了,好似變戲法一樣呢。”
“不愧是宋大将軍的女兒,她太了不起了。”
“我就說嘛,如果不是實打實地立下戰功,怎麼可能升五品将軍呢?”
“你這臭不要臉的,當初鬧得最兇的就是你,還想着和他們一起到元帥面前抗議呢,要不是我拉着你,挨軍棍的就是你。”
“唉唉唉,我都是聽信了易将軍的話,是易将軍親口說的,說宋将軍上戰場就是為了報賜婚之仇,想要處處勝過她,好叫戰将軍後悔的。”
“說實話,我現在覺得易将軍有一點不要臉,胡亂造謠,開打之前還大義凜然地指責宋将軍。”
“快閉嘴,想挨揍嗎?”
各種聲音鑽入易昉的耳中,她臉上一陣陣發燙,既難堪又羞愧,更覺得憤怒。
她擦拭了嘴邊的皿,壓下翻滾的氣皿,大步走到宋惜惜的面前,質問道:“畢銘挑戰你的時候,你是知道我在城樓上看着,故意和畢銘做戲給我看,目的就是逼我挑戰你,對不對?”
沈萬紫在一旁冷聲道:“做戲給你看?你當你是誰?”
“把你的嘴巴閉上,你什麼身份啊?問你了嗎?”
易昉陡然變臉,沖沈萬紫怒吼。
沈萬紫一怔,随即眼底灌滿了怒氣,手中鞭子一揚便要朝易昉抽過去。
“滋滋!”宋惜惜一手抓住她的鞭子,“不可。”
“宋惜惜你給我放手!”沈萬紫怒不可遏,除了宋惜惜,誰敢這樣吼她?
辰辰急忙過來抱住她的腰往回拖,“她是将軍,不能犯上,北冥王治軍嚴厲,咱們還要和惜惜上場殺敵呢。”
沈萬紫受不了這樣的鳥氣,“放開我,我管她什麼将軍元帥的,我要在她臉上拉屎。”
易昉氣得七竅生煙,“你大膽!”
“沈萬紫!”宋惜惜好氣也好笑,奪了鞭子扔回給她,“先回去,我有話跟她說。”
沈萬紫一鞭子朝地上抽過去,地上頃刻露出一條裂縫,一直延伸直到篝火架子邊,伴随着狂吼,“你最好罵死她,不然我還要回來補一鞭子。”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宋惜惜給辰辰他們打眼色,讓他們跟着沈萬紫回去,免得她一時沖動,去把易昉的營帳給砸了。
易昉看着地上的裂縫,整個都愣住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不過是一鞭子下去,地上就裂出了這麼大的一條縫。
宋惜惜身邊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宋惜惜見士兵走得差不多了,隻有三三兩兩在遠處看着。
戰北望上前來站在易昉的身邊望着宋惜惜,眸光充滿了難言的情緒。
“所以,畢銘挑戰你,如易昉所言,是一場戲,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對不對?”
宋惜惜眼底映着篝火,灼灼燃燒,聲音卻十分淡冷,“二位會不會高看自己了?做戲給你們看?你們也配?”
易昉逼上前一步,冷笑,“畢銘就是站在原地被你刺了一槍,動都沒動,他就這樣認輸了,你敢說不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