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練,便是半個時辰,她雙腿淩空一展,矯健輕盈的身軀飛速幾個旋轉,回身以内力催動長槍一擊,便見一塊圓石頓時化作塵埃。
陳福驚歎之餘上前查看,隻見滿地的殘葉都被刺穿了一個洞,無一例外。
陳福驚喜無比,“姑娘的槍法,使得比諸位少将軍還要好,幾乎可以媲美國公爺了。”
宋惜惜把長槍持在手中,很是趁手,額頭上有細碎汗珠,臉嫣紅,如一朵盛放紅梅,終于苦練一個月,已經恢複下山時候的水平了,“那這一次我出門,便帶着桃花槍而去。”
援軍是一定會有的,隻或許會太遲,所以她要召集萬宗門和一些舊友先上戰場,與北冥王一同守到援軍抵達。
北冥王如今與沙國在南疆開戰,沙國的動向他會知道的,當然,探子不可能縱深進沙國,所以得知消息的時候,北冥王很難迅速調整戰術應敵,始終兵馬有限。
下雪了,輕雪墜枝。
已過午後,申時左右的天空,一片飄白。
漂亮的雪景,宋惜惜無心欣賞,隻盤算着這一路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疆戰場。
棗紅馬雖說可日行千裡,但實則不行,一天能走五百裡就不錯了。
所以,她不可能日夜兼程,一定要給棗紅馬預留休息的時間。
她預算五天可抵達南疆,這是保守估計,如果馬兒腳程快些,四天便可抵達了。
她手持桃花槍地進了屋,雪珠奉上熱茶,宋惜惜飲了幾口,便吩咐道:“叫寶珠把我的鴿子籠提進來,還有,準備文房四寶。”
在萬宗門八年,一開始的時候胡天胡地,終日滿山跑,直到被人摁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才開始勤奮練功。
她天賦極好,十三歲,在師門除師父師叔之外,便幾乎沒有對手。
萬宗門在暮雲山脈,那一帶百裡内還有許多門派,挑戰了師門的師兄師姐之後,覺得自己獨孤求敗,便去挑戰别的門派,得罪了很多人,但那時年少氣盛,也年少義氣,得罪了的人,最後許多也變成了好友。
她寫了幾張字條,同樣的幾個字:去南疆戰場砍人頭,急!
她一張張地綁在了信鴿腿上,然後全部放飛。
做完這些,宋惜惜便要沐浴睡覺,晚上出發。
她剛要躺下,便見梁嬷嬷進來禀報:“姑娘,是戰家的二老夫人來了,同闵氏一起來的,闵氏今日已經來過,被老奴攔下,隻是沒想到回去請了二老夫人來。”
若是旁人,梁嬷嬷是如何也不會來禀報的,但這位二老夫人素來與老夫人不和,也看不慣老夫人的行徑,為姑娘說過公道話的,而且半年前侯府被滅門,二老夫人幫過忙籌備後事,所以梁嬷嬷過來禀報一句。
見與不見,讓姑娘自己決定。
宋惜惜道:“請到暖閣去,我馬上來。”
國公府的暖閣在前院側廳,除後院之外,如今便隻有這一處燒着地龍。
闵氏進了暖閣之後,憂心如焚,一直探頭看,嘴裡念叨着,“怎麼還沒來呢?”
倒是二老夫人坐在花梨木交背椅上,因着暖和便解下了白狐毛圍脖,湯婆子也置于一旁,聽得闵氏叨叨不停,她蹙眉,“這裡是國公府,前院後院遠着呢,你以為像将軍府豆腐塊那麼大點地方,走幾步便到?”
闵氏讪讪,“我這不是着急麼?母親都疼大半日了。”
二老夫人哼了一聲,“她怎麼有臉叫你來?”
闵氏說:“二嬸您不是也來了麼?”
二老夫人冷冷地說:“我與你怎麼一樣?”
她是找着這個借口過來探望惜惜的,不知她這一個月是否過得好,她實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