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謝如墨蹙眉,這位姑母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
口蜜腹劍,綿裡針,最愛開茶會宴席,與京中權貴的親眷們來往,籠絡了不少命婦。
很多權貴人家的親事,都是在她的宴席上看對眼的。
若說母妃這輩子曾在誰人的手底下吃過虧,那就是他這位姑母,她擅弄手段,做了不少陰鸷的事。
她這個人,腦子像是有病,生了個女兒之後就不再生了,給驸馬納了一大堆的小妾,小妾生了孩子她搶過來,然後把小妾處死,手段極其殘忍。
有一個小妾因為與她辯駁了幾句,她幹脆連那孩子都不要,當着小妾的面把那孩子摔死了,再把小妾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地剁掉,那小妾痛苦了幾日才死去。
這樣的陰鸷事,自然是瞞得極好,畢竟公主府裡的事誰會去打探?
至于他為何會知道,還是驸馬姑父那年歲末在宮裡吃醉了酒,去如廁的時候醉醺醺的迷路了,他前去尋找才發現姑父躲在假山後掩面痛哭。
一問,才知道公主府裡那麼多的陰鸷事,自此之後,他對這位姑母就沒有半點好感,能遠着就遠着。
以前父皇在的時候,尚能管束她幾分,如今父皇不在,她隻怕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的女兒嘉儀郡主,和她的性情同出一轍,時常毒打侍女小厮,就連母妃也曾被她扔過石子,扔得頭破皿流,母妃還計較不得,因為她是長輩,加上大長公主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便隻能吃了這啞巴虧。
至于大長公主與惜惜的父親更是有過一段恩怨情仇。
宋國公年輕時威武俊逸,屢屢打勝仗,十七歲帶八百騎兵把匈人一萬兵馬殺了片甲不留,舉世矚目。
十九歲于成淩關,以一千人迎戰西京兩萬人,愣是不讓他們占了半點便宜,在成淩關外繞了幾大圈子,把西京人繞得頭昏腦漲,最後更是迷路在大荒野嶺裡。
二十一歲封狼居胥,若不是朝臣說他年紀輕,怕他驕傲,早就封了大将軍王。
這樣的兒郎,誰能不動心呢?
大長公主動心了,而且一顆心動天動地,非得要嫁給他。
隻當時皇祖父還在位,他老人家極力反對,這樣的猛将怎麼能尚公主當驸馬?豈不是浪費了?
再說,宋懷安當時已經有了婚約,便是蕭将軍的千金蕭鳳兒,所以不管大長公主如何折騰,就是得不到宋懷安,還惹得宋懷安對她厭惡至極。
最後宋懷安迎娶了蕭家女,大長公主對宋懷安夫婦恨之入骨,根據于今與他說,之前惜惜和離的時候,外頭的流言蜚語,有不少是她命人放出去的。
分明是和離,但是在她嘴裡總是一口一個棄婦,弄得京中官眷命婦也跟着鄙視起惜惜來。
否則,以戰老夫人的能力,哪裡可以把事情鬧得這樣大?
她這一次生辰宴把惜惜請過去,一定不安好心,惜惜不該出席的,但是,如果她要出席,也是她的自由,他尊重她的決定。
想了想,道:“去一趟國公府問問,看宋姑娘會否出席。”
路總管道:“行,我親自去一趟。”
路總管說完便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