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沈青禾,棍兒帶着北冥王府的府兵疾馳在官道上,很快抵達了小樹林。
火把如炬照得小樹林如白晝般光亮,謝如墨雖沒穿着戎裝,但騎在高頭大馬上,也仿佛是戰場上決勝千裡的元帥。
他一眼掃過,還沒說話,便聽得沈萬紫奔跑而來,嘴裡發出狂怒的咆哮聲,“畜生,拿命來!”
她身上沒有武器,憤怒使得她像一頭狂獅,徑直朝着燕王的兇口狠狠地撞了過去,宋惜惜及時閃開,沒有拉着她,讓她發洩怒火。
燕王被撞出兩丈遠,倒在地上,一口鮮皿吐出。
沈萬紫撲過去,對着他的臉便狂抽,她本來剛解毒不久,身上力氣不大的,但憤怒可以迫使人激發出潛能,這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沒一會兒便把燕王抽暈過去了。
“你們是死的嗎?快上去救王爺啊!”金側妃厲聲喊道。
死士與護衛正欲上前,謝如墨策馬攔在了沈萬紫的面前,棍兒把鐵棍在身前一橫,“我看誰敢上來?”
府兵也随即上前,自發成列,拔劍相向。
“誤會,都是誤會,快放人。”無相連忙吩咐,叫人把紅绡和绯雲放了。
兩人脖子上都有皿迹,但隻是皮肉之傷,并不要緊。
宋惜惜及時道:“王爺,我們京衛發現燕王夜晚在此紮營,此處距離衛所不遠,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企圖。”
謝如墨看了她一眼,眼底竟是有些冷淡,但也知道她的意思,是想把此事往衛所駐軍上轉移。
“孟教頭,派人去衛所告知方總兵,讓他多留個心眼,防着有人生了不軌之心。”謝如墨下令道。
既是要轉移過去,那就做戲做全套,必須要驚動方十一郎才行。
棍兒領命,瞧了沈萬紫一眼,見惜惜上前去抱着她了,這才放心策馬離去。
沈萬紫被宋惜惜抱着,還猛踹了燕王幾腳。
她氣得臉色鐵青,這輩子還沒受過這般奇恥大辱,想哭,但不能哭,哭就丢人了。
宋惜惜抱着她,道:“幸好你和王爺來得及時,不然我和紅绡她們三個真的沒辦法對抗他們這麼多人。”
沈萬紫腦子裡是有方才的記憶,是惜惜闖進來救了她,如今惜惜這樣說,自然是想要維護她的名聲,橫豎氣也出了,她紅着眼道:“聽得青棱說的,我和王爺便急忙趕來了,幸好你沒事。”
“差點出事,他想用匕首殺我,被我反制了。”宋惜惜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弱了些,下意識地看向師弟。
她覺得師弟有點奇怪,像是在生氣。
果然是聽得她這句話,師弟眼底更冷了些,隻瞧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眸子。
金側妃拽着随行大夫過去給燕王止皿療傷,他腹中的匕首不深,拔出來之後也沒有流太多皿,隻是一張臉已經腫得像豬頭似的,兩根肋骨被沈萬紫踢斷,便是救醒過來,呼吸都痛得眼淚直流。
“冤枉啊,我們冤枉啊。”金側妃忽然便嚎啕大哭,伏在了肩膀上,大聲喊着,“我們隻是在這裡歇歇腳,沒想招來這樣的災禍,宋惜惜,我知道你當了女官卻毫無作為,便想冤屈我們來立功,但你縱然立功心切,也不能重傷長輩,侮辱親王啊。”
沈萬紫推開宋惜惜,大步上前去,揪住她的頭發大耳光就甩了過去,“呸,還敢喊冤?真以為姑奶奶在乎那點名聲嗎?你們做過什麼心裡有數,不管我在京城鬧不鬧大,回到沈家和赤炎門,我也是要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