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37章 你覺得,我敢不敢殺你?
送走水忠良之後,已是申時二刻。
雲翠荷擡頭望了眼天。
“咱們今兒早些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咱路上再讨論。”
“好。”
幾人将院門關好之後,紛紛上了騾車,陸大貴一揚缰繩,便趕着騾車往縣城的方向去了。
楚月望向雲大保兄弟。
“大舅二舅,我想了想,既然咱們的莊子如今規模擴張了,便将種植和養殖兩手抓,你們覺着如何?”
雲大保微微思索之後點頭。
“倒是可以,咱可以将大半個山頭圍起來養雞,山腳下那排豬圈也可以擴建,再将豬圈前頭的池子挖大一些,裡頭放些魚苗進去養着。”
這些都好解決,總歸請了人在莊子上是要幹活的,也不需要額外再出工錢,隻是買豬買雞鴨和魚苗需要些成本罷了。
不過對于之後的收益來說,這點投入也算不得什麼。
楚月笑了笑。
“我也是這樣想,到時候便勞煩大舅二舅費心盯着了。”
兩人忙擺手,“這本就是我們該做的,我們會當自個兒的事情看着的。”
回到鎮上,一行人先去了醫館,燕禾已經在後院将飯菜做好,隻等着楚月幾人回來吃了。
雲翠荷進了後院,便趕忙幫着燕禾一起給衆人盛粥。
“主子,奴婢自個兒來就成了,不礙事的。”
雲翠荷歎了口氣。
“你懷着身子也不容易,今兒吃飯的人多,我既然在這裡,幫幫忙也沒什麼,趕明兒我不在醫館,就得你自個兒來了。”
原本她也是不習慣燕禾一口一個主子奴婢的,奈何這丫頭如何說都改不了口,便也依着她了。
燕禾心底滿是感動。
從前的主子雖然有權有勢,但卻沒有一個人将他們這些下人放在眼裡,如今雖然沒有從前的風光,日子卻過的安心自在。
……
吃完飯回到家中,楚月拉着兩個舅舅繼續商量着莊子上的事情,手裡還拿着紙和筆,将需要采買的東西一一記錄下來,明兒可以在鎮上将東西買齊全了,後日可以帶去莊子上。
幾人讨論到天色完全轉黑,才各自洗漱去了房裡。
雲大保和雲成材睡在陸星平兄弟倆旁邊的那間屋裡,兩人折騰了一日,幾乎是沾床就睡。
醜時,楚月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主子。”
楚月猛的睜開眼,套好衣裳開了門。
“黑木,可是醫館那邊有動靜了?”
黑木忙點頭,“是,人已經抓到了。”
楚月打了個哈欠,擡腿邁出房門,“走吧,我也瞧瞧去。”
兩人來到門前,正當楚月要去開院門的時候,黑木直接抓着她的胳膊跳出了院子。
楚月心底一驚,差點驚叫出聲。
落地之後,她心有餘悸的望向一旁面無表情的黑木。
“你幹什麼?”
黑木松開楚月的胳膊,淡聲說道,“主子不是說不能吵到别人嗎?開門會有聲音。”
“我……”
楚月一時間不知道要作何回答,畢竟黑木說的也沒錯,她哼了一聲,便往醫館的方向去了。
黑木走在楚月身後,唇角勾起些微的弧度。
人前一闆一眼、冷靜沉着的楚大夫,生氣起來還挺好玩的。
兩人一路到了醫館,楚月進門的時候,便見鄭原正坐在房中間的長凳上,他的面前,靠近櫃台方向的地面,五花大綁着一個男人。
見楚月進門,鄭原忙起身行禮。
“主子來了。”
楚月嗯了一聲,望向地面看不太清楚容貌的男人。
“他是什麼來頭?”
鄭原忙回道,“他不肯說。”
楚月拿起一旁的油燈,往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那男人見楚月朝自己走近,身子不自覺往後瑟縮了一下。
“你别過來!”
楚月站定。
“你是什麼人?”
男人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
楚月滿臉不在意的說道,“你不想說也沒關系,等天亮了,去大牢裡,自有衙門的官爺審你。”
男人咬了咬唇,隻覺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見楚月已經湊到近前,才滿臉不甘的說道,“我是嚴子棹。”
楚月微愣了愣。
“玉芳昨兒的相親對象?”
之前她還覺得嚴子棹這個名字聽着耳熟,這會見着面,她也回憶起來了。
她敲蔣高義腦袋那次,嚴子棹就在場。
原來,他和蔣高義是一丘之貉,難怪在鎮上說不上親,原來也是爛人一個。
嚴子棹再次冷哼,“誰叫她嫌貧愛富,她昨兒跟着許恒走了,我氣不過……”
楚月很自然的接過他的話,“所以你就接二連三的夜闖我的醫館?意欲做點什麼陷害與她?”
“什麼接二連三?”嚴子棹面上帶着怒意,“你們這破醫館,我今兒晚上也是頭一次來,誰知道平日裡沒幾個人的醫館,暗處竟會有練家子盯着。”
楚月眉頭微挑,嚴子棹剛才說的不像假話,如果昨夜的人不是他,又會是誰?
她平日裡從來不會主動去招惹誰,居然有人潛入醫館來動手腳,錢也沒丢,藥材也沒少,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你得慶幸,他們兩沒有直接削了你的腦袋。”
她從地上站起身來,語氣中透着絲絲冷意,聽得嚴子棹冷汗涔涔。
“你這女人怎的這般惡毒?削人腦袋這種話是如何随随便便從一個姑娘家口中說的出來的?!”
楚月勾起唇角。
“你是忘記蔣高義的腦袋是怎麼破的了嗎?我的惡毒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
這段時間經曆了如此多的事,又受了陸星河的熏陶,在處理緊急事件上,她顯得要淡定沉着了許多。
嚴子棹聽了楚月的回答,驚的身體往後挪動。
“你若殺了我,那……那便是故意殺人,故意殺人是要償命的!”
楚月笑了笑,滿臉淡然的拿着油燈往櫃台的方向走去。
“你無故潛入我的醫館,我給你安一個入室盜竊的帽子不過分吧?我記得我相公曾與我說起過一條南淵律法,夜無故入人家者,殺之無罪!”她将油燈放在櫃台上,回頭望向嚴子棹,“你覺得,我敢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