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番外1: 往後也隻能是妹妹了
陸星平之前便一直想去戰場曆練,奈何家裡怕他出事,所以都不同意。
他閑來無事,便日日領着兩個小不點瞎鬧騰,比如将池中的錦鯉抓來烤了吃,上樹掏鳥蛋,放飛爹養的鳥,或者薅幹淨大嫂和張大夫種在家裡的藥草。
有一次還做了個彈跳人偶,雲翠荷在受了驚吓之後追着他們叔侄三人在偌大的陸府跑了整整三圈。
那場面,連家裡的傻狗都驚動了,一邊叫喊,一邊跟着他們四人跑,雖然陸星平也沒明白那狗跟着他們跑什麼。
陸星河沒了法子,又怕兩個小侄子跟着陸星平胡鬧會被帶壞,權衡之下,便隻能同意陸星平随軍出征。
于是,十六歲的陸星平随大軍前往北疆。
臨走前兩天路過百寶齋,陸星平還特意進去買了個平安鎖,回家送給了小竹。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給她買這個東西,隻是當時看到突然就覺得很合适她,便下意識的買下了。
當時的小丫頭已經十三歲,出落的亭亭玉立,她的五官與楚月相似,精緻靈動。
每每瞧見她,陸星平隻覺得心情都會跟着明朗起來。
當時她收下平安鎖,高高興興的當着陸星平的面戴在脖子上,并将她從寺廟中求的平安符回贈給了他。
平安符是她得知陸星平要去北疆,特意從寺廟給他求的。
陸星平收到平安符的時候很開心,還笑着說,“我送你平安鎖,你回贈我平安符,這是扯平了。”
楚文竹回答,“我的平安符哪有二哥這個平安鎖貴重?不過是個心意罷了,不過咱們是一家人,倒也不必算的如此清楚,總之二哥去了北疆要萬事小心,我們會在家裡等二哥平安歸來。”
再之後,陸星平便離開了。
整整四年,曆經千辛萬苦,受了很多傷,也流了很多皿。
他深刻的意識到,打仗不是光靠嘴說說就可以的。
這四年時間,楚文竹送他的平安符,他日日貼身攜帶,許是平安符給他的力量吧?
每每險象環生的時候,最終總會有轉機出現。
連吳勇也說他這四年,比來的時候穩重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
每每這時候,陸星平總會笑着回他,“可不是嘛,畢竟長了三歲,總歸是不同的。”
随着離家的日子長了,陸星平不僅想念家人,更想念送他護身符的小丫頭。
想到抓心撓肺。
他以為自己是瘋了。
畢竟,小竹是他的妹妹。
終于,陸星平生擒北疆王,南淵取得了曆史性的勝利。
皇帝命令陸星平和吳勇押送北疆王回京,順便領着此次北疆大戰中的有功之士回京聽封。
得知要回京,很快便能見到小丫頭,陸星平心底雀躍。
昔日在家時,他時不時便會給楚文竹送一些小玩意兒,此次分别了如此之久,臨走前兩日,他更是将北疆的特産搜羅了整整一車。
畢竟,如今家裡除了小丫頭外,還有大哥的三個小子和一個女兒。
底下兩個侄兒侄女,他還未曾見過呢。
可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回到京城之後,他便得知了楚文竹被賜婚給顧千羽的消息。
數月前,楚文竹幫楚月打理鋪子的途中遇到山賊襲擊車隊,當時在場的人跑的跑死的死,正巧顧千羽路過,便将已經暈過去的楚文竹從山賊手中救了下來。
兩人雖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之前卻極少有交流,楚文竹隻随着楚月去參加宴會的時候,與顧千羽有過幾面之緣。
但那一次被千羽救下的時候,楚文竹昏迷不醒,當時兩人所處的地方人煙稀少,便找了一處農舍借宿。
農舍的主人以為他們是兩口子,再加上家裡的屋舍本就不夠,将兩人安排住進了一間屋子。
千羽見楚文竹昏迷,也沒多說什麼。
總歸離開這裡之後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在同一間屋内,他也方便照顧她。
就這樣,楚文竹睡床,顧千羽便靠着屋内的兩把椅子湊合了幾日,直到楚文竹能行動,兩人才離開。
彼時,楚文竹十六,千羽二十一。
楚文竹這些年時常在外幫楚月打理鋪子,見識比京城中的千金小姐隻多不少,和千羽雖相差五歲,談吐卻不俗。
兩人總能聊到一塊去。
是以,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便互生了情愫。
千羽害怕他對她的不同是因為楚月的關系,回到京城之後,便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直到一次宮宴上,楚文竹被人推下水。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當即便跳下水将她從水中撈了起來。
當時還在位的顧璟赫和秦菲岚一眼便看出了千羽對楚文竹的緊張。
他從前性子冷,除了救了他性命的楚月之外,極少與旁的女子親近。
如今,楚文竹卻成了意外。
于是,兩人一合計,便召來二人說話,确定他們相互有好感之後,顧璟赫直接一道聖旨便給兩人賜了婚。
這些年他沒少為千羽的終身大事操心,如今也是二十二歲的人了,不說小妾,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外界一度傳聞小殿下好男色,他本人也從不解釋一句。
他一度以為,千羽真如傳聞中那般不好女色了。
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子能入他的眼,擔心他性子冷将人給弄丢了,顧璟赫自然是早早的賜婚将他倆綁在一起了。
……
陸星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半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連被封大将軍的喜悅,都無法沖淡這股郁結在心底的傷感。
他将自己關在院中,安安靜靜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緒和情感。
他明明對小丫頭隻是兄妹之情。
可為何聽到她與千羽要成婚,心裡會這般難受?
難道他是喜歡她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中,連陸星平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趕忙拍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她是妹妹?”
“可妹妹畢竟沒有皿緣關系,好像也不是不能喜歡啊……”陸星平難受的抱着自己的腦袋,雙目泛紅,“可她如今已經許配給了别人,還是陛下賜婚,往後也隻能是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