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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5章 兩巴掌

福運娘子山裡漢 枝上槑 5830 2025-03-25 10:36

  兩人又聊起了别的。

  “你也夠仔細的,前後院都鎖上了,這離的又近,還怕大寶出事不成?還是說,你在提防流浪漢?”

  胡良覺得季有些矛盾,既如此提防,為何還要救。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經不住再一次驚吓了。”

  至于是不是在防流浪漢……

  季不否認,她這麼急切的想把人治好,未嘗不是存着早點把人送走的心思。

  到那時,自己仁至義盡,流浪漢也可以自謀生路。

  而她和大寶,既還了恩情,又擺脫了麻煩,關上門心安理得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多好。

  花了半個多時辰,終于把屋前屋後屋裡屋外,該除的除,該掃的掃,該抹的抹,弄了個清清爽爽。

  中飯就在季家吃的。

  季整治了幾個菜,一來犒勞胡家兄弟倆,二來也讓胡良好好歇歇,下午還有的忙。

  飯罷,季把事先撥好的飯菜裝到竹籃裡,打發胡大成送回家,順便問問謝寡婦,看還能不能翻出胡大叔的舊衣了。

  如果沒有,胡良的也行,她下午有用。

  等胡大成屁颠颠抱了套補丁衣衫回來,季才想起還需要闆車。

  胡大成故作老成的對她唉聲歎氣一番,又屁颠颠的跑回家拉闆車。

  闆車送到,也歇的差不多了。

  季和胡良則拉着闆車來到了矮棚處。

  吃中飯那會,季如往常一樣過來給他送飯,順便告知了下午要把他送到别處的事。

  “他……同意了?”胡良看了眼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不變的流浪漢,總覺得這人像是石頭雕的,沒人味。

  “不否認,在我這裡一律按默認處理。”

  胡良:“……”原來還可以這樣。

  反正他就是個幫忙的,季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兩人合力把矮棚上的草苫子掀掉,走到流浪漢身邊,小心翼翼避開傷口,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

  像是一種出自本能的防衛,又或者是條件反射,胡良能感覺到流浪漢瞬間的緊繃,緊跟着手腳就要使力。

  季啪的一下拍在他左臂上:“放松!”

  又啪的一下拍在他左腿上:“擡起來,别踩地!”

  胡良始終忘不了山洞裡那一面的驚悚,因而下意識拒絕和流浪漢正面對視,所以流浪漢什麼反應不得而知。

  隻知道季啪啪兩巴掌之後,流浪漢更僵了,卻沒再試圖擺脫他們的攙扶。

  想來,他的心情應該也和自己差不多。

  發威的季惹不起……

  胡良用闆車先行把流浪漢拉到土屋,季留下來收拾善後。

  其實矮棚這還真沒什麼可收拾的。

  就倆拐杖,還是發現流浪漢傷情那日,季畫了圖樣,專門到鎮上找木匠制的。

  做得倒是挺快,就是形狀有些古怪。

  明明按照小品《賣拐》裡的那種腋下雙拐畫的,也不知是她畫工退步了,還是木匠師傅理解歪了,硬給做成了倒三角……勉強湊合用吧。

  送拐那日,她先是示範了一遍怎麼用,然後又以科普的語氣告訴流浪漢: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記得拄拐,左手和右腿使力……

  幸好流浪漢願意把傻子繼續扮演下去,不然,教一個男的怎麼方便,想想還真挺别扭的。

  除了這副拐,還有兩床被子。

  一床是剛開始搭矮棚的時候,季從胡家拿的那床舊被,後來謝寡婦又騰了一床出來。

  胡家的棉被已經陸續都換成新的了,舊棉套雖說舍不得扔,但一時也派不上用場,謝寡婦一咬牙一橫心,索性就送給了流浪漢。

  先前拿的那床因為鋪墊在下面,雖說底下還有一層草席,但地面潮氣大,被子已經被弄的又髒又潮。

  季不打算再要,拿起雙拐,抱起剛送來不久還算幹淨清爽的那床舊被回到屋裡,一番取舍過後,挑了床最不喜歡的新被,又拿了床被單,一起抱去了土屋。

  闆車就停在堂屋門口,流浪漢還躺在上面,臉被頭發遮蓋的嚴嚴實實。

  季看向胡良,胡良咳了一聲,擡頭望天。

  實在不能怪他,這地方本來就讓人得慌,再加上流浪漢那張慘無人道的臉,實在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所以……

  “你咋還抱了新被?我娘知道了,又得唠叨你。”

  “那就先别讓謝姨知道。”

  季知道他是有意打岔,示意他推開堂屋門。

  老朽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胡良咝了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回頭我給門軸抹點油,長時間沒住人,就這樣……”

  季抱着棉被進屋,炕上已經鋪了炕席,也是胡家騰下來不用的。

  季把舊被鋪在炕席上,又在其上鋪好床單。

  套了被罩的新被暫時放到一旁,留着晚上蓋。

  胡良見炕鋪好,就問:“現在把人挪上來?”

  “就他現在這樣,直接弄上來,那我做什麼還費勁給他換新被。”

  胡良想了想,有道理啊。

  “那怎麼辦?”

  季撸袖子:“還能怎麼辦,洗澡呗。”

  “洗澡?誰給他洗?”

  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們。”

  胡良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你、你……你可不要胡來啊!”

  季翻了他一眼:“想哪裡去了,我負責燒水,你負責給他洗。”

  “……懂了。”這大起大落的,胡良的心髒有點受不了。

  從季家燒好水再送過來,顯然不現實,所以上午打掃那會,季才讓胡良把竈房也給順道清理了一遍。

  胡良又是搬浴桶,又是擔劈柴,又是挑水,忙了一頭汗。

  等季坐下燒鍋,他才得閑喘口氣。

  季趁這個空檔,詳細跟他說了一下注意事項。

  “不要讓他下木桶,就做凳子上,你用巾帕浸濕了給他擦洗……尤其注意不能讓水碰到傷口……還有,看着他,右手和左腳千萬不能亂動……”

  胡良面上表現的還不算太明顯,心裡那才叫一個尴尬。

  季她一個姑娘家,為啥能面不改色的和他一個男的聊、聊怎麼給另一個男的洗澡……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胡良應着頭皮聽完,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了。

  又聽季說水開了,跟得了特赦似的,忙不疊就把熱水舀到木盆裡,一盆盆往堂屋端。

  木桶已經加好涼水,隻需要把熱水栽進去就好了。

  胡良往裡倒水,季伸手攪動着,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喊了聲停。

  這次沒用季,胡良一個人把流浪漢從闆車上扶下來,攙着他到了浴桶邊的凳子上坐下。

  季從那床新被子裡翻找了一會,找出幾塊布條出來,走到流浪漢身邊蹲下,拉過他綁着紗布的右手,把其中一塊布條纏覆上去。

  “這是油布,不那麼容易滲水,不過也不是完全防水,總之還是要小心為上。”

  季邊說,便把流浪漢剩下的手腕和腳腕都做了同樣的處理。

  末了指着炕上道:“換洗的衣服和鞋子都放炕稍了,你等下……”

  “我記下了,我全都記下了,你快出去吧!”胡良一個勁兒的催季走。

  他有預感,要是讓他娘知道他現在和季一起幹的事,本來萬分之一獲得原諒的希望,也會泡湯。

  季又單方面警告了一番流浪漢,讓他不許“動手動腳”,就出去了。

  胡良趕緊把堂屋門從裡面拴上,拴的緊緊的。

  剛松了口氣,回過身對上端坐在那一動不動,卻和周圍陰冷氣氛莫名契合的流浪漢,立馬就後悔了。

  這人怎麼這麼吓人啊……

  怎麼辦?好想把季再喊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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