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夢裡
方梨明顯被方富的話傷了心,把方富和孫婉淇晾在了病房裡,就離開了。
孫婉淇擔心方梨連自己都恨上了,狠狠地瞪向方富。
「你剛剛說的那都是什麼話?阿梨出了車禍,又剛生完孩子,對顧家算是大功臣,顧昭廷沒陪著她,本就是顧昭廷的錯,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讓女兒道歉?」
孫婉淇生怕和方梨剛緩和不久的關係,因為方富又陷入僵局,對著他一通指責。
方富最近妻管嚴,在孫婉淇的面前裝的就像是孫子似的。
面對她的埋怨,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這也是想讓他們夫妻感情好,能和顧家結親,原本就是我們方家高攀了。」
「高攀什麼?結婚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再怎麼樣,也不能貶低自己閨女,這事放在方雨馨的身上,你還會這麼說嗎?」
方富不再吭聲了。
孫婉淇用手指戳著方富的心窩子,「偏心也要適可而止,我們家阿梨這些年,受了這麼多委屈,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該好好彌補她。」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孫婉淇總覺得對不起方梨。
方富不愛聽這話,但他並沒有再和孫婉淇爭論些什麼。
他轉移話題,「我看她和顧昭廷鬧得不太愉快,剛剛提起顧昭廷的時候,她都帶著情緒,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因此掰了?」
孫婉淇:「剛生完,自己丈夫都見不著,換誰不帶情緒?這事兒確實是顧昭廷做的不對!」
二人正說著話,方富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方雨馨打來的。
「雨馨,你怎麼了?好好,我和你媽剛好在醫院,我們現在就去看你。」
掛了電話,方富拉著孫婉淇,急急忙忙的就要走。
孫婉淇疑惑道:「怎麼了?」
「昨晚雨馨摔得那一跤挺狠,骨頭錯位,她疼了一晚上,醫生說要想治療,必須終止妊娠,否則隻能生生扛著。」
孫婉淇不解:「那咱們去做什麼?」
「還不是雨馨那個婆婆,非不讓她生,說是現在就生,早產太久怕對孩子不好,雨馨說她疼的受不了,讓我們去給她撐場子,和她婆婆求求情。
方雨馨疼的要死要活,可不到八個月的身孕,熊瑞麗不敢冒這個險。
這個月份的孩子生下來,保不保得住,很難說。
為了胎兒的安全,醫生也不敢胡亂用藥給方雨馨止疼。
方富:「咱們是雨馨的娘家人,這個時候隻能我們給她撐腰。」
孫婉淇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現在事情換到方雨馨的身上了,你就知道是娘家人了?方富,你這麼偏心,你對不對的起阿梨!阿梨也受了委屈,你為什麼不給她撐腰?我真是對你無語了!」
……
另外一邊,方梨來到傅司璟的病房裡,一邊將針灸包打開,一邊問道。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有反應嗎?」
小九搖了搖頭,「我一直在這裡盯著呢,可是少爺就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方梨點點頭,「你先幫我,把他的上衣脫掉。」
小九知道方梨是準備給傅司璟針灸。
他立即將自家少爺的上衣扣子解開。
隻是當方梨轉身,手上握著銀針,準備找穴位的時候。
一下子愣住了。
傅司璟身上,深深淺淺的的傷痕太多了。
有的看起來時間有些久,疤痕癒合,長出了新肉,比周圍的皮膚白了幾個度。
有的則是新傷,似乎是這幾個月才弄出來的,還帶著紅。
方梨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挺正常的男人,身上竟然這麼多傷呢?
小九幽幽的嘆了口氣,「少爺這些年不容易,這些幾乎都是幫傅家辦事,被人尋仇,留下的……」
方梨抿了下唇,「他就不能不幫傅家辦事嗎?」
傅家很多手段不光彩,十多年前,由黑洗白,據說這些年,也依舊在做一些和犯罪擦邊的買賣。
小九猶豫了下,才說道:「方小姐,傅家的情況很複雜,你以後就知道了,少爺也是身不由己。」
方梨沒再多說。
她朝著傅司璟走近了些,找準幾個穴位,一針接著一針的紮進去。
小九在一旁看的十分認真,一直注意著傅司璟的情況。
擔心方梨剛生完身體不適,他讓她坐在床邊。
等施完針,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她又一根根拔針。
直到拔完了最後一根,傅司璟也還沒什麼動靜。
小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嘴巴一癟,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方小姐,我家少爺,該不會真的不行了吧……怎麼他到現在還沒反應?」
方梨表情凝重:「這隻是輔助療法,或許,需要再多施針幾次。」
話音剛落,床上的傅司璟睫毛輕輕的顫了下。
「少爺?!」小九瞪大雙眼,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緊接著,傅司璟的手指也動了動。
小九激動到喜極而泣,「少爺,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傅司璟睜開雙眼。
他臉色泛白,一雙漆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空洞,很顯然是因為元氣大傷,整個人身體差了不少。
看到他醒了,方梨鬆了口氣。
她伸出兩根手指,在傅司璟面前晃了晃,「傅司璟,告訴我,這是幾?」
傅司璟:「一。」
方梨:「……」
「這呢?」她又比了個巴掌。
傅司璟:「九。」
完了完了。
方梨握著傅司璟的手,就準備給他把脈看看。
不應該啊,按理說,他受的內傷,對視力不會有什麼影響。
難道是……車禍把眼睛給撞壞了?
還是大腦出了問題?
不料,剛感受到方梨的手伸過來,傅司璟反手一握,一把抓住了她。
「你幹什麼?」方梨不解,臉上還帶著幾分急切,一心想給他把脈,「你別鬧,你現在情況很危險,我擔心你是……」
傅司璟嗓音沙啞,「我看得到,剛剛逗你玩呢。」
他打斷方梨的話,「坐下,陪我待一會兒。」
方梨將信將疑,「逗我玩的?你沒把腦子撞傻吧?真看得到?」
傅司璟漆黑的眼底有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在擔心我。」
方梨皺眉:「你為了我受傷,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嗎?」
她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把手伸出來,讓我把脈。」
四目相對,傅司璟眼底噙著一抹玩味,
「乖乖,你想牽我的手就直說,是不是我那天救了你,你被我的樣子帥呆了,對我芳心暗許了?」
這傢夥。
真是給點顏色就燦爛啊。
吐字清晰,頭腦清楚,看來真沒什麼大礙。
傅司璟的病號服微微敞開,他就這樣躺在病床上,眉眼間噙著幾分他慣有的散漫,像是個浪蕩邪肆的公子哥。
因為臉上蒼白的病色,讓他多了幾分嬌弱感。
彷彿這個時候,不論對他做什麼,他都沒力氣反抗。
傅司璟的目光落在方梨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從一開始想和我劃清界限,再到現在關心我,你說,如果這次我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會不會哭著追到陰曹地府,吵著鬧著要嫁給我啊?」
方梨有點無語:「你還挺敢想,白日夢做多了吧。」
「那可不,」傅司璟唇角一扯,咬字的方式像是調情,「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在我夢裡,乖乖,我們做過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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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碎碎念:好了,我知道我最近更新在偷懶~可能天氣太冷了,摸著鍵盤,腦袋像凍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