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人心動，想去那雙水街看看。

　　不過也有理智的女同志，「我倒覺得，她皮膚變好，不全是這雪花膏的原因，我自個也用過雪花膏，在百貨商店買的，不便宜，三塊一盒，用了也就那樣。可能你自己改變飲食，用這皮膚問題治好了也說不定。」

　　張勤趕緊出聲附和，「我也覺得是，要是手開裂，買盒便宜的蛤蜊油就能用很久了。花這個冤枉錢買雪花膏的，也隻有你們這些沒結婚的小姑娘才願意幹這種事，像我們這些結婚的，寧願買兩斤雞蛋給孩子補補身體。」

　　關淑芬開口，「張姐，我沒結婚也不愛買這些。」

　　張勤立馬錶揚道：「你是個好姑娘，哪個娶了你哪個有福氣。」

　　這話可把好幾個女同志都給得罪了。

　　怎麼？買個雪花膏就不是好姑娘？就敗家了？

　　沈清歡也覺得這張勤一根筋。

　　頓時就有人給她反駁，「我結婚了我也買，我自己工作掙錢，我想買啥就買啥，男人一個月花幾塊錢買酒，我花個一兩塊買雪花膏怎麼了？」

　　「我也結婚了，我也買，我男人沒意見。」

　　艷蓮對於反駁她雪花膏沒用的，就不同意，她就覺得是她買的雪花膏起的作用，「吃的和之前差不多，最多是因為皮炎煮了些金銀花喝，這金銀花我之前又不是沒有喝過，喝了之後也沒見皮膚變光滑啊。」

　　「反正你們問我皮膚怎麼變好的，我就是有一句說一句，你們覺得不信就不信吧。」

　　有人道：「我信，等後天我找時間去雙水街看看。」

　　沈清歡就若有所思。

　　等歸類收拾好出去的時候，沈清歡把那艷蓮喊住，「不好意思，你今天有抹你說的那雪花膏嗎？手上的。」

　　艷蓮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剛才幾乎沒有說話，文文靜靜的樣子，挺讓人有好感的，就點了點頭，「有抹，怎麼了？」

　　沈清歡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聞一下這雪花膏的味道？我也有一款用著挺好的，我想知道是不是同一款。」

　　「我洗了回手，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味道了，還有剛才又弄了這麼久的藥材。」艷蓮道。

　　「沒關係，我試下。」

　　艷蓮把手伸了過來，沈清歡低頭嗅了下，除開藥材的味道，能聞到淡淡的雛菊花味。

　　正是她做的舊款潤膚霜。

　　「好了，謝謝。」

　　艷蓮好奇地問：「是同一款嗎？」

　　沈清歡點頭，「是。」

　　艷蓮頓時來了興趣，「你這是從哪兒買的？」

　　沈清歡：「也是在集市買的。」

　　「你覺得好用嗎？」

　　沈清歡：「好用。」

　　有留意兩人說話的一個女醫生就笑了，「看她臉上皮膚和手上皮膚就知道有用了。」

　　有好幾個人朝沈清歡臉上或者手上看過來。

　　有個瓜子臉的女同志就問沈清歡，「同志你這個也是在雙水街買的嗎？」

　　沈清歡：「不是，在慶城。」

　　她沒說是自己做的，省得有人叫她做，她現在是過來學習醫理的，不是過來做潤膚霜的。

　　至於艷蓮能在這邊買到她做的潤膚霜，應該是那個姓吳的，把在紀彩艷那會兒買的潤膚霜帶到省城出售了。

　　就是轉了一下手，每五十毫升賺兩毛這樣。

　　那個吳同志倒是挺會做生意的。

　　從倉庫出來，就是自由活動，可以去教室那邊找資料看，可以在醫院溜達溜達，可以出醫院買生活物品什麼的，也可以回宿舍。

　　江燕問沈清歡，「清歡要不要和她們去外面供銷社看看？」

　　沈清歡也聽到了，有人說忘記帶飯盒了，想去供銷社買。

　　問過了醫院的職工，說是外面街上，靠著醫院旁邊就有一家供銷社。

　　沈清歡覺得可以，反正現在天色還早，「可以。」

　　沈清歡和江燕，還有石縣一個女醫院，另外一個醫院的兩個女醫生，一行五人出去了。

　　三葉區的女醫生沒有去。

　　省城的街道也是舊舊的，不過挺寬闊，一些牆上還立著一些標語。

　　估計是前幾年寫的，現在還沒清理。

　　醫院旁邊的供銷社挺大，一共有兩層。

　　除了日用品，還有一些副糧食賣。

　　剛進去，江燕就碰了下沈清歡的手臂，給她示意道：「那個男同志是不是三葉區醫院的？」

　　沈清歡看了下，點了點頭，「是，我記得他叫葉強生。」

　　這個葉強生二十來歲，個子不高，穿著很樸素，下身穿的褲子都有些發白了，面容也是老實巴交的樸實模樣。

　　沈清歡還注意到，之前在那白大娘需要幫忙的時候，這個葉強生跑去叫人的。

　　江燕道：「他竟然忘帶這麼多東西，臉盆毛巾水杯都到這兒買。」

　　正說著，那葉強生也注意到了她們，他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手上提著的東西下意識地往身後挪了下。

　　江燕跟他打招呼，「葉醫生，你這買東西呢。」

　　葉強生胡亂點了點頭，然後就快步走出了供銷社。

　　石縣的女醫生嚴珍也覺得有些奇怪，「他幹嘛？看到我們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另一個醫院的醫生笑道：「怕不是人家還沒有結婚，看到女同志不好意思了。我們醫院有個小年輕也是這樣，和年輕女同志說話，話都說不利索，和男同志說話就是好好的。」

　　江燕：「好像也是。」

　　嚴珍卻是道：「那個，你們不覺得他花錢挺大方的？又是臉盆又是水杯，還有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這得花好幾塊吧？」

　　另一個女同志道：「怕是忘記帶了，過來這麼遠，不可能再回去拿吧？沒有辦法隻能在這裡買吧，那些東西都是要用的。」

　　嚴珍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對上了沈清歡看過來的視線，問：「沈醫生你覺得呢？」

　　沈清歡：「我認同你說的。」